.不过相对于犹豫不决的帝政府官员们来说,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似乎要残酷得多,也干脆得多。
“急报,殿下,天鹅堡来的急报。”几乎是将房门撞开,宫廷侍卫官不顾正在进行帝政府官员会议手持一个信筒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蓝鸢愤怒地站了起来,冲那个宫廷侍卫官大声吼道。
“急报,非常紧急大人。”宫廷侍卫官一边咽下唾沫,一边气喘吁吁地对蓝鸢说道。“我们遭受了突然的进攻,我们神圣的帝国被蛮族攻击了。”
蓝鸢:“蛮族?亚夏人?”
“不,不是亚夏人,比亚夏人更为野蛮。天鹅堡……不,天鹅堡附近的牧场与村庄被袭击了。”
“拿过来。”听见宫廷侍卫官的汇报,沉默了片刻之后朝他招了招手。
“遵命,殿下。”说着宫廷侍卫官将信筒交到了我的手中,然后退到一边。
在帝政府所有官员的注目下拆开信筒,然后将里面的信件抽了出来。
这是由驻扎在天鹅堡的帝国自由市军团代团长哥顿骑士团庇护骑士红枫发来的一份报告,一批穆图帝国的蛮族骑兵绕过亚夏军队的与穆图帝队对峙的防线,进入了丽芙林地东边的草原地区,并且在草原地区击溃了亚夏大公国临时编成的牧民骑兵,开始接近天鹅堡。在这份文件由天鹅堡出发的时候,那些蛮族骑兵已经进入了天鹅堡辖地边区,并且袭击了沿途的村庄与牧场。杀死了那里所有的男人,烧毁村庄,掠走了妇女、小孩以及所有的牲畜与粮食。根据现在已有的情报,估计这些敌军的数量为五千左右,不排除在草原腹地有更多蛮族骑兵的可能性。
鉴于敌军全部为骑兵,所以红枫子爵并没有下令帝国自由市军团对那些不明敌军进行追击,只是收拢偏远地区的平民到天鹅湖附近。最后他希望我以及帝务部能够尽快派出援军以保证天鹅湖沿岸的秋获。
看完之后比起眼睛将红枫子爵发来地报告丢在了桌面上。来了。看这份报告。现在终于知道穆图帝国将被塞里斯国驱赶地游牧民族用在什么地方了。没错。就是用在我们和亚夏人头上。他还真是用对地方了。在丽芙林地以东地草原上那些游牧民族没有敌手。
前世对于轻骑兵地讨论和研究让我多少能够了解一些游牧民族地作战方式。步兵在平原上对付游牧民族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不是在决战战场上。而是在战略上。机动性使得轻骑兵拥有步兵无法匹敌地优势。那些游牧民族在正面战场上若是失利地话可以轻易地退出战场并且不被追击。试图对那些轻骑兵进行追击地话。下场就是被慢慢拖死。而若是游牧民族在正面战场击溃对手。那么他们地追击将会是对手地噩梦。从战略上来看。能时不时地做几十公里地大规模机动地敌军任谁都防不胜防。
我并不怀疑西大陆地骑士能够在一对一地战斗中战胜那些游牧民族地骑兵。但是要让习惯在方圆几公里战场作战地西大陆军队打赢以方圆上百公里战场地战斗不太可能。而那些游民民族地骑兵最擅长地就是将方圆上百公里地地方都当做战场。
至于正面战场。我倒是没那么担心。马弓再怎么样对射也射不过步弓。不是射得准不准地问题。在战场上弓手地箭术可以忽略不计。重要地是单位时间内箭矢地投放量、目标防护能力以及射程地问题。换句话说。对射就是谁能最快地将大量地箭矢射向敌人。谁就有更大胜算。对于弓这种抛射兵器来说。在平原上射程所能够造成地影响不如箭矢投射量来得大。通常遇到这样地情况时。弓骑要么迂回寻找机会对敌军步弓队列发起冲锋。要么扬长避短暂时退走。在他们地作战概念之中。战场非常大。
除了与步弓对射这个弱项之外。前世地蒙古骑兵并不是没有其他地战术缺陷。但对于西方地军队来说也仅仅是战术缺陷而已。前世西方军队无法将蒙古骑兵地这种战术缺陷抓住用以为战胜蒙古骑兵。
前世游牧民族战术中最为经典地就是蒙古骑兵所使用地战术。弓骑兵两翼射击。打乱并且挤压敌军阵型。然后在一阵密集地箭雨中由于重装地蒙古骑兵或者干脆就直接用轻骑兵向混乱地敌军发起冲锋。敌军不乱。蒙古军队绝不轻易地发起冲锋。宁可退走激敌追击再寻找机会也不愿意在敌军作战意旨高昂地时候冲进去被大量消耗。这样地战术事实上前世地许多骑兵都用过。匈奴、汉族、契丹、女真人都用。而蒙古人用得特别好。
而蒙古骑兵的另外一个弱项恰好就在这冲锋之中。前世蒙古西征,蒙古骑兵大部队与敌军正面遭遇时,蒙古骑兵会迅速地排成战术队列在敌军准备好之前发起真面冲锋。其战术队列通常是排成五个左右的横队,每个横队均为单列。各个横队之间保持很宽的距离。这样就形成了远远大于对手的宽大正面,前面两列为重骑兵,剩下的轻骑兵在后,另外还有大批地游骑在四处做表面上无意义地激动骚扰敌
若是从骑兵战术来讲,这样缺乏训练(相对骑士冲锋队列而言)的冲锋阵列是极易被对方骑兵撕裂并且冲垮地。即便他们将两列重骑兵安排在前面也无济于事,一字阵列本身在冲锋上本来就先天不足,这不是铠甲厚度所能够弥补的。这种阵列极大地限制了冲锋所能够造成的威力。一旦遇到与他们相当却又在冲锋队列上强于他们的骑兵或者是坚如磐石的步兵队伍,结果就是损失惨重。不过在前世的历史上蒙古人很好地避开了这两个弱项,鲜少有被对手抓到过这两个缺陷。原因无它。战术之间的变换。而当时西方的军队比他们更不懂得变通。
当然,蒙古骑兵在使用这种一字阵列冲锋的时候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他们自己意识到一字阵列冲锋的缺陷,他们也对这样的冲锋阵列进行过完善。
比如他们在前世地西征之中,蒙古军队与敌军靠近后,冲锋阵列之中的轻骑兵会突然加速。从前排横队重骑兵之间的巨大空隙间高速冲出,朝敌军射击。这个时候他们有了两个选择,这要看他们所面对的是什么样子的敌人。
一个是蒙古轻骑兵射击之后敌军开始溃散,通常在这样一波攻击下溃散的敌军是大量地农夫。碰到这样敌军的时候蒙古军队中的重骑兵就直接冲进敌阵,对于溃散的敌军来说,即便是一字型的冲锋阵列也是致命的。第二个选择就是敌军没有在第一波的箭矢下溃散。通常这样的敌军会是武装步兵、雇佣兵之类。这样蒙古军队中的轻骑兵会开始整队,奔向两翼,重复那种两翼射击,压缩敌军队形,然后重骑兵冲锋地战术,直至将敌军击溃后追杀。
这样相对西方军队来说更加灵活的作战方式使得他们在西征中用更小的伤亡换来了更多地战绩。成为备受吹捧的轻骑兵战术典范。
其实他们的战术并非没有规律可循,蒙古骑兵在长期的作战当众也有自己所遵循的一套规则,而就是这样这样的一套规律使得蒙古骑兵横行前世的欧亚大陆。前世西方骑士在这套规律面前所吃的亏就像前世我故乡的军队在那场艰苦中吃岛队地亏一样。岛队的步兵也像蒙古骑兵那样,根据他们的操典变来变去就那几个花样。但是我故乡的军队却整整吃了他们八年的亏。
就在我闭目回忆的时候,皮德拿起了那份汇报。“他们将我们的平民以及所有胆敢反抗的女人用削尖的树木扎穿,让生者恐惧。剖开婴孩吃掉他们地心脏……这简直……”念道一半,皮德的声音不停地颤抖着。“他们是东方来的魔鬼,他们比异教徒还要残忍……”
当皮德说完,会议厅里一阵轰然,所有的官员在听见皮德的话之后都咬牙切齿……唯独一个人例外。
“您究竟想说什么?帝国-宰相--皮德--大人!”就在会议厅里官员们的愤慨即将爆发的时候,军务部官员们位置的后排传来了一句冰冷又略带些许尖刻的话,是奥斯坦。“那些蛮族来这里若不杀人地话难道是为了和我们举行一起风俗烧烤会?哧-
奥斯坦那不带人情地话就像是一盆冷水,顿时浇醒了在场的所有官员,也提醒了说那番话地皮德。这时候他们才记起来。议厅里坐着另外一个东方人。接着会议厅里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睁开双眼,然后将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放开,看了看在场的所有帝国官员。刚才汇报文件里那段对于受害村庄的描述我也看到了,之所以不说话也是因为无话可说。当初在听到那些游牧民族投靠穆图帝国的消息时我曾希望那些游牧民族会被调集到穆图帝国南方去与穆兰德人作战。但现在……没想到那些游牧民族会是我要面对的。命运总是喜欢将你最不想面对的东西摆在你的面前。
“抱歉,殿下。”皮德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有多么危险,立即躬身向我道歉。
就在皮德开口道歉的时候,奥斯坦却歪着脑袋看着天花板说道:“不管是圣子还是我们以往所面对过的敌人早就教会我们应该怎么去处事待物,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呃…殿下……”
抬起的手指打断了奥斯坦接下来的话。在奥斯坦的惊慌中我满意地笑了笑:“那就是我的回答。”
“抱歉,殿下。我刚才只是……太过于愤慨,真的太令人气愤了。”皮德还在试图挽回他刚才的无心之失。
“我知道,皮德,坐下吧。你们还不至于那么愚蠢……”轻描淡写地对皮德摆了摆手:“看见红枫团长的这份汇报想来我也清楚了那些蛮族对我遥远的故乡干过什么事情。如今噩梦已经被赶到了我们面前,那些被杀死的人是我儿子的臣民,这里是他的故乡,而在他长大之前,我亦有责任为他保护好那些臣民。保护好他的故乡。现在……告诉猛狮公爵和白蔷薇公爵。他们期望的援军没有了,若是他们不想被穆图人围困在白蔷薇城的话最好趁早放弃那个破城。老子要先收拾那些魔鬼拉出来地屎粑粑。”
“嗷----父神见证我们战那群魔鬼屎粑的娘亲!”就在文官们惊讶于我突然爆出的粗口时。奥斯坦突然站起来高举着拳头大声喝道。
这次反倒是我有点吃惊了,我记得奥斯坦是正牌的伯撒大学出身啊,这个时代正宗的科班生。怎么说算是个文将吧。
不过这次他的粗俗倒是赢得了哥顿军事贵族们地好感,反倒是皮德,似乎对于我这个突然的决定还有一些犹豫,想要我收回刚才的决定:“可是……殿下。现在秋获在即,我们可以先……”
“皮德……”不等皮德说完,抬手打断了他。“好的政令固然可以使得商业发达,臣民富足,文化繁荣。但是有一些事情是政令做不到的。就像战争不能够让文化变得繁荣一样,父神赐予我一双手,让我绘画、演奏、写诗,亦让我持剑去保卫这些东西……”说道这我稍事停顿,盯着皮德看了一会儿:“现在我并不想画画。也不想演奏,我只想去干掉那些家伙。那里是我的地盘。战争要求我们的战士要有非凡的勇气去战胜敌人,同样也要求你以及帝政府的大臣们能够保证充足地物资供应让他们有力气跟敌军作战。现在不是我们想要战争。而是我们的敌人把我们拖入战争,这场战争以他们的意愿而开始,若再让这场战争以他们地意愿而结束,那么接着到来的不会是和平,而是永无休止的战争。虽然我和你们一样对于那些游牧民族也不算了解。但是我知道,所有的敌人,不管他们是西大陆人还是来自东边的哪个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于他们来说。送来的东西永远不如自己抢来的东西好。”
“蓝鸢。”对皮德说完之后,我回过头来叫了蓝鸢一声。
“殿下。”
“调集天鹅堡军团以及所有的游骑兵在垂柳城登船,开赴天鹅堡。同时给红枫子爵下令,在我率领援军抵达天鹅堡之前禁止出战。另外命令帝王撒克斯号以及帝国的其他小型军舰开往天鹅湖。”
“遵命,殿下。”
“皮德。调集足够地物质,运往天鹅堡。”
“遵命,殿下。”
“巴特。派使节前往亚夏大公国,我需要亚夏大公妃的帮助。”
“是,殿下。”
“对了。差点忘了你,奥斯坦。你跟我一同前往天鹅堡。”
“我的荣耀,殿下。”
随着命令的下达,帝政府的各个部门都运转了起来。帝政府征集的船只很快就准备完毕,运送物资前往天鹅堡。
而就在我等待第二批船队将天鹅堡军团运到天鹅堡的时候,红枫子爵送来了几颗腌制的头颅。几颗头颅就是那些所谓东方游牧民族的,一起送来地还有他们的衣服和所使用的武器,没有防具。根据红枫子爵所说,这几颗头颅是这些游牧民前来掠夺时被牧民和猎手射杀后留下的尸体。被杀的时候这些蛮族身上并不着任何防具。随身的武器就只有刀和弓箭。
根据红枫子爵送来的头颅来看。我实在想不起来这个游牧民族是我所见过的哪一类,我甚至怀疑自己前世的时候是否见过这样装束地游牧民族。这些蛮族穿地衣服和戴的帽子和前世地草原民族并无多大差异。但是那几个脑袋却很难让我将他们归到前世东方的那些游牧民族里去。
你说这些蛮族是蒙古人么,他们又留辫子,说他们是女真人么,他那辫子又不是前世常见的那种剃一半留一半,而是整个脑袋其它地方剔光光,然后留下头顶那一块地方编成辫子。每个头颅辫子在头顶上的摆放方式也不一样,有的是在头顶上盘着,有的是辫子对折之后绑起来。另外还有一个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这个游牧民族也玩非主流,喜欢戴鼻环和嘴环,从几颗送来的头颅观察,我暂时看不出这种脸部装饰的规律。另外这个游牧民族还喜欢纹身,从某种角度看,这些游牧民族也算是时髦了,可谓兼具八十后和九十后的张扬个性。
关于这个投靠穆图帝国的游牧民族,通用语(也就是拉纳语)的念出来叫“空狗”,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跑到我的地盘来撒野了,那么不管是空狗还是地狗都得关上门先痛打一顿。
昨天有位兄弟发了一个表示失望的书评,老铁看完随手删掉了。在这里说声抱歉。
事实上老铁也知道自己有时候状态不好,这不关心情的事,写这本书一年自己深有体会,有时候心情好坐在电脑前两个小时码却只码出百来字,而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三个小时就码出三千字。状态这东西抓不住,老铁也希望好状态常驻,让我写出那些激昂的文字。
请那位被删掉书评的兄弟能够原谅老铁的情绪化,可能是习惯使然把。记得求学的时候,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过若只是需要将一件事物描绘在画上,仅仅需要心如止水就够了。而若是创作的话,需要自身拥有极其敏感的情绪才能够捕捉到难以被洞悉的变化,在本身就具有表达局限的作品里向观赏你作品的人传达丰富的情感。我想写作应该也一样,即便是不被传统文艺列入流的玄幻小说。
那篇被老铁删掉的书评现在已经变成了老铁码字的动力,也使得本书的情节脱离了大纲,进度大大加快。不过老铁并不觉得舍弃中间的故事是一种遗憾,一本书就是一个人生,人生本来就充满了意外。就像有部经典影片里的那句话“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吃出来会是什么味道。”
不管这本书接下来还有多长,不管当初为了什么目的而开始码字。我都希望能够继续写下去,这本结束那就开始新的故事。即使在写了几本书之后我依然如此窘迫,那也没所谓。因为……我真的很爱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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