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夜?我从来就没有过情。”年轻太后无所谓地笑道。说罢,她轻轻挥袖,一副优雅的姿势。
山间含泪,道:“什么也不用说了。从此以后我们便是陌路人。”
一个男人,在他十四岁的时候被一个要去了初夜。而那个竟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山间以为还会有希望。至少那个时候她把他当男人看。可不曾想,一个经历红尘的女人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良久,他都喘不过气,心痛到呼吸困难,“就当那一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山间大师可能忘记了。哀家乃当今太后。”她将“我”转为“哀家”后,镇定地看向他,道:“哀家想,山间大师自然很聪明,不会自寻烦恼。”
“放心,过去的事我会忘记。我也有我的将来。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荷衣带走。”山间斩钉截铁地道。他一脸的灰冷和僵硬。
年轻太后笑道:“怎么样无论如何法?”
“拼命。”山间咬牙道。
“难不成你真喜欢上荷衣了。”年轻太后轻轻问道。
山间侧头道:“与你无关。”
“当然与哀家有关。哀家也希望荷衣能幸福。但是她不能跟你在一起。”年轻太后肯定的说道。跟她有关系的男人,她绝不允许他染指她的女儿,“希望你对她没有别的用心。”
山间的眼睛里写满了明亮,他认真地看着年轻太后,说道:“我承认,我对荷衣是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感情。一开始,我接近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你。希望从她的身上能看到你的身影。可是,后来发现她除了跟你长相相象以外,再没有任何跟你相同之外。她善良,她坚强,她看破红尘,她有再大的仇恨她也不会有报复的心理,她平静的心,她淡泊名利……越来越觉得,她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个女人。”
年轻太后轻笑道:“就因为这些吗?”
山间满足地道:“这些就足够了。我们很相像。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心平常心去面对。无论受到任何伤害都会全身而退,更好、更自在地活下去。在君钦涯没有死之前,我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看着她慢慢地原谅君钦涯,再慢慢地爱上他,虽然有些心痛,但一样祝福她。可是现在,君钦涯离开她了,我再也不要把爱藏在心里。我要代替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一定要。”
年轻太后轻轻问道:“然后呢?”
“所以,我不允许你带荷衣走。”山间胸有成竹地道。
年轻太后打量了山间片刻,平静又肯定地说:“哀家也同样不允许你带走她。”
“你真的那么狠,要赶尽杀绝?不过,你别忘了,你身上学来的功夫都是从我师傅那里学去的。不一定你就能从我怀里抢走荷衣。”
“呵呵,好一个痴情的种。”年轻太后一声大笑后,语气逼人地说道:“哀家必须带她走。你永远也没有机会跟她在一起。至于我怎么处置她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说罢,年轻太后已经神出鬼没的转到山间身后。那速度,快到深藏不露的山间也没有看清楚。这是哪门的武功?山间从来没有见过。
年轻太后口也不开,那逼人的声音便清晰地响起在风中,“我只是要带走荷衣。如果你硬要跟我作对,就休怪我心狠心辣。”
山间还来不及搁下荷衣,便被年轻太后击退数丈之远。荷衣不知何时被年轻太后掠去,轻轻搁置在地上,“你硬要跟我作对是不?”年轻太后轻声问道。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功夫?”山间惊奇地问道。
年轻太后平静地道:“你如果自己离开,我可以饶了你。”
山间肯定道:“如果你要带走荷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就当他们打抖时,于子期从山角下的老宅赶来。他丝毫不去理会两人的打抖,只顾冲向昏睡的荷衣。像于子期这样的天网绝顶杀手,不仅习武,更懂医术。待他确定荷衣没事,只是因激动过度而昏迷后,这才放心。看到她身上披着的披风,他猜到了是山间所为。他小心地替荷衣裹紧披风,生怕冷风侵袭她虚弱的身体。
荷衣从昏昏暗暗中醒来,模模糊糊的一张男人的脸映进她的眼帘,“钦涯,你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不会再丢下我不管的。”荷衣激动又小声地念叨。她喜极而泣地泪流满面,搂着于子期的脖子万分开心。
“荷衣,你看清楚。我不是君钦涯,我是于子期。发生什么事情了,风二鬼和阮小鱼他们呢?”于子期痛心地问道。
于子期?
他不是钦涯?荷衣抬起头,从于子期怀里串出来仔细打量着他。那一张脸的确不是君钦涯的。她立即远离于子期,向后退了数米远。她与悬崖的距离只差几尺,若再向后退便会跌入悬崖,粉身碎骨。
“荷衣小心,后面是悬崖。”于子期失声叫道。
年轻太后和山间停住打抖,齐齐地向荷衣看来。
悬崖?钦涯的尸体跌下悬崖了。待荷衣理清楚思路以后,痛心地望向悬崖底渊。
钦涯,我们只能生死相离吗?前世如此,今生如此。到底是谁对谁错了?
断层山的风呼呼地吹,无形地划过人的肌肤时,刀子一样割肉的疼痛。山间快速向荷衣冲来,小心地抱着她。于子期见状,凑身上前温柔地盯着荷衣。只有年轻太后,隔岸观火般站在远处平静地目睹着亲生女儿的心痛。
荷衣用力的扮开山间的双臂,无力道:“你们让我静一静。”她挣脱出山间的怀抱,趴在悬崖边含泪望向崖底。
她喃喃自语,“钦涯死了。他在下面肯定很冷。”
再后来,她一言不发,平静地望着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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