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新完全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心思电转,却想不出萧晋的依仗是什么,只好迟疑着说:“兄弟,金景山好歹也是位从三品的大员,这样……似乎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萧晋手指缠绕住周沛芹的一缕秀发,一边画圈一边口气随意的说,“老子上次主动去找他,他可是连大门都没让我进,现在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只是让他多走两步路,已经仁至义尽了好吗?”
马建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以为金景山要求主动联系萧晋,是加入自己这一派所释放出的诚意,同时也是他最初的意图——既为自己的靠山拉拢了一个强援,又能让天石县的各项产业继续进行下去,两全其美。
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本还一心想着找金景山和谈的萧晋,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要知道,金景山只要主动提出和谈的意思,诚意就算到了,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也就是说,从金景山给他打完那个电话开始,他和知州大人一系就得承这个情。
如果结局因为萧晋的刁难而泡汤,那也不是人家的责任,人家事后该怎么报复还能怎么报复,知州大人也不能随便插手,甚至可能还会觉得萧晋不懂事,在背后支持也说不定。
毕竟,金景山也仅仅只比知州大人低了半品而已,彼此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知州却不能真把人家当狗腿子使,逼急了鱼死网破,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兄弟,你再好好考虑考虑。”马建新微微有些着急道,“不瞒你说,上次红星村村民围堵督察小组车队的事儿,人家金景山是有对策的,要不是哥哥求着老领导帮忙给压下去,别说让人家主动服软了,估计这会儿命令你公司把地还给村民的文件都该批下来了。”
“是嘛!”萧晋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那还真是多亏了大哥呢,有时间我去天石请你喝酒。”
马建新多精啊!一听话音儿不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暗忖道:难不成这位萧大少已经知道了我在背后做的手脚?十有八九了,要不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情商不应该这么低下才对。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坦白呢?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电话里传出萧晋大大的哈欠声:“就这样吧!很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紧接着电话就断了,马建新拿着手机愣怔半天,最终也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萧晋放下手机,低头见周沛芹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正幽幽地看着他,便伸手点点她的鼻尖,微笑说:“不过是一点生意上的小事情,别担心。”
周沛芹点点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轻声说:“记得我爹曾经说过一句话:失势不低首,登高不仰头,人生在世,绝大部分的烦恼都来自于一个‘争’字;我不是很懂这句话,但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萧,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不是那么让你生气,抬抬手轻轻放过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萧晋笑了,身子滑下去叼住某物问:“你觉得我是一个死要脸的人么?”
周沛芹敏感的微微颤栗起来,轻咬下唇,灯光下一层层的小颗粒在象牙般的肌肤上此起彼伏。
“如果仅仅只是面子问题,这件事早就解决了。”萧晋又道,“只是啊,在很多时候,你不争,不代表别人也会不争,你的退让在他们眼里代表的不是谦逊,而是懦弱,能得到的结果也不会是彼此和睦相安,而是得寸进尺。
所以,不是你男人我得理不饶人,而是不能饶呀!”
“嗯,是我想简单了。”周沛芹拥住他的脑袋,好让他吃的更轻松一些,“你是男人,外面的事情该怎么处理自然比我们女人懂得多,我只是不想你总这么累,连在家里都不能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
萧晋像只蛆一样又拱上去,捧住她的脸重重亲了一下,说:“傻女人,知道你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没事儿总担心我。男人在外面打拼,图的不就是个老婆孩子在家里过的安心嘛!你总这么忧虑,那我还费什么劲?
这样吧!如果你只想给我一个温暖舒心的家,那就在家里照顾好老人和孩子,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如果你想帮我,那以后就跟我一起出门,学着怎么管理咱家那么多的产业,反正以后等你进了我家的门,事情还会更多,现在多了解习惯一下也是应该的。”
“萧,对不起!”周沛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用力的抱着他的后背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总给你添乱。”
“你看你,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总动不动的就说对不起,我做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你没有拿棍子把我给打出去就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哪里还有需要跟我道歉的地方?
沛芹姐,你记住,不管你选择怎样的生活,我都只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要是你真觉得自己特别闲的话,那咱就再加把劲儿,赶紧给我怀上一个孩子,好不好?”
“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男女之间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一炮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解决,那就两炮。
于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沛芹就精神焕发的回家去做饭了,而萧晋却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才揉着发困的老腰从山上下来。
丁夏山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嘴里说着一些华医理论,巫飞鸾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拿着手机一边录音一边不时提问一句什么。
对于老太太严重偏心小正太的行为,萧晋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人家传统,喜欢男孩子,执拗的认为只有巫飞鸾才是他真正的衣钵弟子,宋小纯和詹青雪不过是情势所迫之下不得已的结果。而巫飞鸾也够聪明,充分发挥自己的性别优势,没事儿就往老太太的跟前凑,嘘寒问暖拍马屁,无所不用其极,深得他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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