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伴奏,秋语儿的声音越发空灵,但却不再如以往那般高高在上,像一只山谷中无助歌唱的小鸟,又仿佛草原上迷了路的羔羊。
她爱上了猎人,哪怕被伤害,被不屑一顾,心中也充满了欣喜与感恩,只为了不再孤独。
悲伤里带着令人心碎的美。
人们集体沉浸在某个情绪当中的时候,智商和情感都会变得非常脆弱,所以当她几句歌词哼唱结束之后,台下没有掌声和欢呼,倒是多了不少低低的啜泣。
“请你们不要难过,这首歌无论是写的时候,还是刚刚唱的时候,我的心都很安宁喜乐,它或许很不符合我以往的风格,但我想它应该会是我最爱的一首歌,谢谢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分享它,谢谢!祝大家幸福,今晚好梦!”
冲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秋语儿后退着一步步离开了舞台。这个时候,台下的人们才像是醒过来一样,爆发出雷鸣般的尖叫与掌声,经久不息。
“这个女人不应该是支那人,更不应该去伺候那些卑劣低下的支那猪!”菊田雄斗深吸口气,转过脸恶狠狠的对陈汉飞说,“她必须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陈汉飞眼角抽搐了一下。因为他心里也在惦记着秋语儿,原想着今晚菊田雄斗玩过之后自己也能刷刷锅,可现在看来,这小鬼子明显是要把秋语儿变成禁脔。
很心疼,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主人呢?
用力点了下头,他郑重无比的说:“那是她的荣幸!”
后台的那个小房间里,萧晋闭着眼还沉浸在秋语儿最后的歌声中,冷不丁耳边响起陆熙柔酸溜溜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个女人临时想出的拉拢夷州粉丝的办法,心里还为她赞叹来着,没成想到头来却只是忽悠着上万人一起哭鼻子陪她拍某人的马屁。
可怜啊!花钱来听歌都要被利用一把,粉丝的钱真好赚,搞得我都想出道了呢!”
瞬间什么情绪都没了,萧晋叹息一声,睁开眼看着她问:“没完了是不是?”
女孩儿高高的噘起嘴:“你要是把她交给我,我就不烦你。”
摇摇头,萧晋起身道:“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不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的。”
“如果她自己愿意呢?”
萧晋皱起眉:“小柔,我记得我们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绝不能影响和伤害我身边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威胁她,也不会利诱她,只跟她摆事实讲道理,若是她自己同意,应该就不算违背你的原则了吧?!”
沉默片刻,萧晋转身出门:“你可以去试试,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房门一关,陆熙柔抬臂就将手里的平板狠狠摔在地上,气恼道:“那个死变态,优柔寡断到这种地步,能成什么大事?真是气死我了!”
萧晋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陆熙柔不开心,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人的野心会随着所掌握的力量增长而膨胀,陆熙柔没有一定要坚持的原则,他有,未来会怎样可以不去考虑,但现在,趁还能控制住那女孩儿的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她的紧箍咒,能在她的心上形成一条枷锁。
野心没有节制,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走向灭亡,他不想看到陆熙柔孤独无助的走到那一天。
“语儿小姐啊!你刚才可吓死我了,不是不让你感谢粉丝,但你下一回能不能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你不知道,看见你穿着女仆装上台的时候,我差点儿昏过去,咱们一直走的都是高冷路线,突然整出这么下里巴人的情况,那些无良媒体肯定会发疯的。”
秋语儿的休息室内,潘丽珠一脸愁苦又小心翼翼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身为公司的一员,她必须维护公司的利益,秋语儿自作主张加戏份已经是很不合适的行为,竟然还把从未公开的新歌拿出来唱,这就太过分了。
要知道,从她签约公司的那一刻起,她的所有创作版权都是属于公司的财产,合同期满之前,除了使用权之外,她没有任何随意处置的权利,哪怕是只有几句都不行。
所以,严格来讲,她已经违约了。
但是吧,立十传媒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公司,秋语儿是唯一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巨星,外面不知有多少家娱乐巨头都在盯着她,若是她坚决要走,恐怕有的是娱乐圈大佬愿意帮她打官司付违约金。
潘丽珠可不敢得罪她,因此就只能把话往个人感情上说,隐晦的提醒她不能这么任性。
秋语儿自然是不会离开立十传媒的,至少在没有萧晋的指示下不会,所以听完潘丽珠的话,她就微笑着歉意道:“抱歉让潘姐你担心了,这一次我也是临时起意,感觉到了,不表达出来心里不舒服,你放心,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尊重是相互的,潘丽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话说回来,语儿小姐的这首新歌是真好听啊!我听的时候心都揪着,既难过又开心,虽然确实有点不符合你以往的风格,但讲真,除了你之外,我还真想不出哪个歌手能唱出你那样的感觉来。”
秋语儿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在化妆师的手下慢慢褪去铅华,郑而重之的说:“如果公司认为这首歌不适合我唱的话,那就把它雪藏了,或者我自己花钱把它的单独版权赎回来也行。总之,我不允许它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翻唱,绝不!”
“你写的歌,为什么要雪藏?”房门被推开,萧晋抱着膀子靠在门框上,微笑说,“演员也好、歌手也罢,搞艺术的人都应该最怕被固定风格才对,你的这首歌我很喜欢,接着写完它,就放在你的下一张专辑里,用它做主打都没关系。”
仿佛整个人都瞬间绽放出了光芒,秋语儿强抑住要站起来的冲动,双手用力的抠住椅子扶手,眼眶湿润的笑着道:“谢谢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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