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的眼神很烫,话语也近乎于直白,但萧晋却仿佛瞬间变成了傻直男,呵呵笑着说:“你愿意回去,我可不愿意,总算摆脱了被爷爷支配的恐惧,打死我都不回去。”
萧晴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低着头上前开始为他收拾书桌,而他则在心里默叹一声,走到卧榻前将两个丫头轻轻抱了起来。
“师父……”宋小纯睡觉浅,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了一下,就把脸埋到了他的颈窝,梦呓般地说:“您讲的故事最好听了……”
萧晋心中微酸,吻吻丫头的脸庞柔声道:“对不起啊宝贝儿,今天师父忙的没了脑子,明天一定给你讲故事,只要你喜欢听,让师父讲一辈子都可以。”
宋小纯那么说并不是在讨好他,而是发自内心的孺慕痴缠,讲不讲故事都无所谓,只要能看到他,哪怕听他和别人说话、甚至不说话,心中都是喜悦安宁的。
“少爷您还真不是一般的宠爱两位小小姐呢!”萧晴笑着说。
“是啊!”萧晋点头,“爷爷奶奶和爸妈都不用我操心,你家少爷我现在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幸福快乐,小月、小纯、花雨、二丫还有小鸾,这几个孩子就是我心尖尖上的宝贝,要是她们过的不开心,比杀了我都难受。”
“那马上就要出生的卓少爷呢?”萧晴问,“他可是您的血脉,是萧家未来的顶门杠子。”
“臭小子还没生出来呢,谁知道长大了是什么样?”萧晋撇撇嘴,“我不是我爸,不可能只有一个孩子,将来哪个有能力就由哪个当家,男女不论,卓儿除了年龄上占点便宜之外,没有任何特权。”
“啊?您是说,哪怕不是沛芹夫人的孩子,哪怕是个小小姐,只要有才华,都可以继承萧家?”萧晴惊讶道,“这……这不会乱套吗?前朝九子夺嫡的事儿,可是连老百姓都知道。”
萧晋哈哈一笑:“瞎说什么呢?萧家才多大点儿的产业,能跟皇位相提并论么?再者,你家少爷我可不是个只会吃父辈老本的人,我的女人们也都会拥有属于她们自己独立的事业,别说乱套了,将来最有本事的那个孩子能不能看得上萧家的家业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萧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她完全无法理解萧晋的想法。在她的意识里,豪门大族要发展壮大,自然必须将所有的产业都牢牢抓在手里,也只有这样才能积攒出足够迎接各种风雨的力量,而萧晋的意思却恰恰相反,不但不打算将一切都拧成一股绳,还要弄得界限分明,萧家祖业是一份,他自己打拼出来的是一份,然后每个女人那里又各有一份,力量分散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在自毁长城。
话说回来,就算这样没什么问题,可他又该如何将这些都始终维系在身边呢?仅仅只靠他和那些女人们的感情吗?一个花心到这种地步的人,凭什么这么自信?
萧晴想不明白,萧晋也没打算跟她解释什么,抱着两个孩子出门放回她们自己的房间,安排妥了走回书房就看见萧晴正拿着他的电话接听。
“您好!这是我家少爷的电话,请问您是哪位?”
下一刻,萧晴看到了他,便将电话递给他说:“是伊凡诺娃小姐。”
看看女孩儿自然无比的神情,萧晋微笑着接了过去。
“先生,易家的准备依然没有撤去的迹象,我们还要按照计划行事吗?”
挑挑眉,萧晋叹了口气,说:“易老匹夫果然谨慎到令人发指,想占他的便宜太难,算了,计划取消,你们来回奔波的辛苦了,明天天一亮就回家来吧,要不然,清心该着急了。”
“她已经着急了,今天骂了你一天。”沙夏说完电话就断了。
萧晋苦笑着摇摇头,对萧晴说声“收拾完就去休息吧”,便离开了书房。
回到卧室,他见梁喜春仍然还在跟周沛芹聊的热闹,就没好气的上前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训道:“你是不是没脑子的?这都几点了,一般人都该上床睡觉了,你还拉着一个孕妇聊个没完,话多的没处说是不是?”
梁喜春瘪着嘴站起来,没有辩解,只是低垂着的脑袋上缭绕的全都是委屈的气息。
“不怪喜春,她早就劝我休息了,是我硬拉着她聊天的。”周沛芹说着想要起身,梁喜春赶忙伸手搀扶,她便笑着又道:“时间是挺晚的了,辛苦你陪我说话,你家先生是担心他的儿子,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梁喜春唯唯诺诺的说,“我也确实有错,刚才就应该强硬一点劝您休息的。”
“好了,不要自责了,”周沛芹拍了拍她的手,“快去睡觉吧!”
梁喜春答应一声,又瞟了萧晋一眼,便低着头出去了。
“怎么?这才小半天的时间,你就不讨厌她了么?”搀着周沛芹到床上坐下,将她的双腿捞到膝上,萧晋一边为她按摩一边笑着问。
周沛芹叹了口气:“她以前是很缺德,但毕竟坏事儿没有干成,真要论起缘由来,也是挺可怜的。再说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让她做你的身边人,那就说明她已经改过了自新,我总给她脸色也不合适,万一不小心让她有了怨言,耽误你的事情怎么办?”
萧晋听得一阵感动:“沛芹姐,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娇嗔着白了他一眼,周沛芹又正色问:“书读的怎么样了?听说爷爷真的发了大火,奶奶去为你求情,两人还吵了一架呢!”
“是嘛!老头儿演戏还真舍得下本儿。”萧晋笑道,“放心,虽然爷爷确实很生我的气,但禁足什么的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他老人家是担心我再跑出去搞事不小心中易家的圈套。”
“原来是这样,”周沛芹放下心来,拉住他的手,用恳求的语气说:“既然爷爷不希望你那么做,那你就乖乖的呆在家里,权当是好好的陪陪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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