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简单的秀恩爱,有三个女人给出了三种不同的反应。张安衾自然是幸福甜蜜,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荆南风的神色则越发落寞和伤感,目光里满是对张安衾的羡慕;而第三个女人却是游婉凝,只见她盯着张安衾深深看了一会儿,眼底便掠过一道精光,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萧先生,”她沉声开口道,“按照之前我们之间的口头协议,是由你和张乐山先生共同以地皮和夷州赌牌入股,我们何、荆、游三家负责赌场酒店的建设与管理。虽然地皮和赌牌是赌场的基础根本,至关重要,但不能否认的是,承担了绝大部分投资的我们所要承担的相应风险也数倍、甚至十数倍于你们。”
“嗯,这一点我们双方的理解没有冲突,同时也是我愿意补偿你们部分损失的最大原因。”萧晋点头说。
游婉凝表情又从容了几分:“很感谢萧先生的慷慨,既然我们在这一点能够达成共识,那么,鉴于您现在的处境,我们想要增加一些安全性的保障,想来萧先生应该也能理解吧?!”
“你先说说看。”萧晋拿起筷子分别为荆南风和易思妍各夹了一道菜,态度不置可否。
“谢谢先生!”易思妍很规矩的道谢,荆南风却不动筷子,见他并没有再给张安衾夹,鼻腔里便有些泛酸,起身离席:“抱歉!我要失陪一下。”
之前萧晋只为张安衾夹了菜,现在只给她和易思妍夹,简单无声却又清晰无比的将她们之间的界限分割开来。张安衾作为他正式的女朋友,自然是特别的,夹得那口菜也属于宠爱的范畴,而她与易思妍同等待遇,除了客气之外,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她需要萧晋跟她客气么?答案不言而喻——她宁愿萧晋恢复最初那副恶言恶语故意伤她的样子,起码还能痛快一点。
善良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旦她们确定自己获得了胜利,立刻就会对失败者多出一份宽容和怜悯,尽管这看上去似乎有些虚伪,但怎么都比摆出一副刻薄的姿态痛打落水狗要强得多。
张安衾对萧晋今晚的一系列行为非常满意,也接收到了他对荆南风的准确态度,所以一见荆南风伤心到难以自抑、以至于不得不离席回避,下意识的就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似乎并不比人家好多少,不由竟生出些许同病相怜之感。
于是,她跟萧晋说声要去洗手间,然后便站起了身。
萧晋差不多能猜到她要去干嘛,也觉得由这个热情且正义的女孩儿出面或许能对荆南风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所以就拉着她的手背亲吻了下,以示鼓励。
游婉凝才没心思关注萧晋跟他女人们之间的破事儿,一等张安衾出去,立刻就道:“萧先生之前那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充分显示出了你对自身安全环境的自信,我们也愿意相信这一点,并衷心的祝愿萧先生能够化险为夷,有惊无险。因此,为了双方合作关系的持续融洽,也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希望萧先生一方能与我们三家签署一份对赌协议。”
萧晋眉头挑起:“怎么个对赌法儿?”
“不好意思,这只是我的一个笼统的想法,具体的方案还需要我们三家仔细商议。大致上,如果一切都如萧先生所说顺顺利利,那么我们三家愿意在赌场的股份分配上再多做出一定的让步,反之,萧先生不但要照单补足我们因此而产生的所有损失,还得付出一定比例的赔偿。”
萧晋手指玩弄着一根筷子,思忖片刻,分别瞅瞅何丽敏与荆博文:“你们两家也是这个意思?”
“我们在夷州的所有与生意相关的事宜,都由婉凝全权负责。”何丽敏立刻道。荆博文也跟着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们相信游小姐的判断。”
游婉凝高傲的昂起尖下巴,表情里充满了源自一代赌王基因的自豪。萧晋吧嗒了下嘴,丢掉筷子:“好!只要协议的数字让我满意,那我就接受你们的这个对赌协议。”
游婉凝双目亮起,刚要开口,却听他接着又道:“先别激动,我还有个条件,如果你们不答应,那咱们还是趁早好聚好散比较合适。”
游婉凝露出戒备的神色:“什么条件。”
萧晋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她的双眼沉声说:“一旦协议签署,那在最后尘埃落定之前,我要成为整件事情的全权主导,无论我要做什么,看上去有多么的荒唐和不可思议,你们都必须在各方面无条件配合我。当然,我不会故意伤害你们,若是最终你们发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遭受到了无法挽回的损失,我也愿意加倍赔偿,但是中途绝对不可以随意退出,背叛更不允许,这一条可以写进协议里。”
“这不可能!”游婉凝眉头皱得更紧了,“中途不得退出,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万一你做出了足以让我们损失惨重的事情,就算最后你给再多的赔偿也是于事无补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拿你手里的平易投资做抵押。”
萧晋怔了怔,接着便笑了起来:“怪不得婉凝小姐年纪轻轻就能获得澳江三大家族的信任和全权委托,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人谈生意谈的这么费劲的。”
游婉凝淡笑:“萧先生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在尽力维护己方的利益而已。”
萧晋摇了摇头:“平易是我的根本,也是我给自己女人们留下的傍身产业,任何外人都不可能染指它,我也绝不可能拿它去做任何有风险的事情,所以,非常抱歉,看来,我与婉凝小姐以及丽敏小姐的情谊只能到此为止了,这真是一件让人遗憾和惋惜的事情啊!”
游婉凝眉心又皱了起来,沉思不语,何丽敏却指着荆博文瞪眼问:“那他呢?你为什么单单不提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