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这么个道理,没想到你们搞医疗的人思路还挺清秀离奇的。”
“我估计是患者自己发明的。”周从文笑眯眯的说道。
至于话题为什么转到这里,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患者干嘛呢?”柳小别好奇的问道,“我看他们站的姿势特别怪,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一个个都很兴奋,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周从文开始理顺思绪。
“你们发明治疗痔疮的特效药了?”柳小别继续问道。
“别闹,怎么可能。”
周从文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柳小别忽然说道,“我看见他们了,好像没交钱直接跑了!你不报警?”
“报什么警?”
“他们没交钱啊。”柳小别理所当然的说道。
“人民内部矛盾,内部矛盾。不交就不交呗,肉烂在锅里,有什么要紧的。”周从文毫不在意的回答。
“都是你们这种人给惯的!”柳小别鄙夷的说道。
周从文不想说这事儿,自己没事儿闲的把患者抓回来非要他们交钱。
这么好的夜晚,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也好过和他们打交道。
“对了,说起男人用卫生巾,我想起从前的舍友的男朋友。”
“哦?很熟?”周从文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柳小别。
“吃醋了?吃醋了!你吃醋了!!”柳小别手指着周从文,越说声音越大,脸上的笑愈发灿烂明媚。
周从文无奈。
吃醋?自己吃柳小别的醋?开什么玩笑。
“真没劲儿,别用看患者的眼神看我。”柳小别笑着说道,“我给你讲啊,我看见我舍友把裤袜装进包里去约会。我很奇怪,拉着她问。”
“你可真好信儿。”周从文鄙夷的说道。
“这是对生活的热爱好不好,谁跟你似的,像是个老头子一样。再说,你看见男卫生间有染血的卫生巾后不也到处问来问去?”
周从文心里想,那能一样么,一个干涉自己的生活,一个是纯粹的好奇。
不过他懒得解释,挥了挥手,示意柳小别继续。
“我舍友说裤袜是给她男朋友带的。”
“哦?”
“很贴身、很暖、很舒服,还不用担心看着臃肿。西方人的体质你知道的,满身肥肉,裤袜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周从文无语。
“而且还自带黑色袜子,完美的解决了露脚脖子冷的困扰。”
“虽然说脱裤袜的时候有点娘,但只要没别人看见就好。”
“……”周从文继续无语。
他很难想象一个大老爷们一点点的脱裤袜的画面。
太美,美的辣眼睛。
“周从文,你要不要,我给你买一个?”柳小别笑眯眯的问道。
“不要!”周从文回答的很坚定。
“为什么?好东西,秋天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夜班之神不喜欢,我要是穿裤袜的话估计没机会脱。”周从文随口敷衍。
“哈哈哈~~~”柳小别根本没想给周从文买什么裤袜,只是开个玩笑。
“你还没吃饭?”
“最近点子不好,一拿筷子就来急诊。”周从文无奈的说道。
“你是不是智商有问题?”柳小别用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周从文。
周从文也知道不是医生、护士,不在临床一线值班的人很难相信什么夜班之神的存在。
但柳小别下一句话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拿筷子就来急诊,你可以不用筷子啊!”
“……”周从文怔了一下,“不用筷子我怎么吃饭?西餐么?”
“有一种食物叫做烧烤,又叫撸串。”柳小别关爱智障的情绪愈发浓烈,目光之中甚至带着一点点的怜悯。
“!!!”周从文头顶冒出无数的惊叹号。
这个思维简直太牛逼了,他越来越相信柳小别能成为世界首富。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男人的直觉。
“我去给你买,萉垟烧烤,很近。今晚护士谁值班?”
“宋媛,你认识啊。”
“认识,上次遇见过。”柳小别站起来,拿起那束鲜花扔到周从文的怀里,“别上台,坚持住。”
看着柳小别窈窕的背影离开,怀里的鲜花散发着阵阵幽香,周从文有些恍惚。
男人只有在葬礼的时候才会收到鲜花么?
似乎这是西方的说法。不过撸串这个词2002年没有,是自己说漏嘴了吧,柳小别学东西可真快。
看样子自己要少说话。
不过周从文对把柳小别变成自己的女朋友没什么兴趣,吃过见过,女朋友有什么好?
是香?是软?还是滑?
要用上半身思考,不管哪一种好处都不如做手术来的有意思。
一想到手术,周从文就开心起来。
“周哥,你女朋友来了?还给你送花!”小护士收拾完抢救室走进来,满满羡慕嫉妒的说道。
“没事闲的,这玩意有啥用,不能吃也不能留。”周从文随口敷衍。
“真好,你女朋友人呢?”
“去给咱们买串了。”
“哇哦!”
“我说咱们一拿筷子就来急诊,她说那就不拿筷子好喽,吃烧烤就行。”
“我去,你女朋友真聪明!”小护士赞美道。
聪明么?连裤袜?
周从文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着连裤袜。
难道自己也有变娘的趋势?不行!他连忙摇头,把这个古怪的想法从脑海里赶走。
很快,柳小别拎着两兜子串回来。
“吃,我就不信不拿筷子还能来急诊。”柳小别很豪迈的说道。
萉垟烧烤在市场闻到的时候很香,但在值班的时候闻到,别有一番味道。
食指大动,周从文笑眯眯的说道,“宋媛,别客气,坐下吃。赶紧的,别一会再……”
“闭嘴!”
“哦。”周从文自觉理亏,开始撸串。
果然,就像是柳小别说的那样,不用筷子就不来急诊,电梯口安安静静的。
“猪肉串香。”小护士吃的满嘴都是油渍,她一边吃一边说道,“你说咱们一天得吃多少肉,不会有一天把猪给吃灭种了吧。”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周从文和柳小别异口同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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