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薛向是得了老药子赠的大棚蔬菜种植的独家技龗术,可这大棚种植的技龗术可不是跟打麻将一样,讲清了规则,只要脑子没毛病的,将就着就能对方。人家这大棚种植,说细了,那也是门技龗术活,不是专业人士,可捣鼓不明白。
本来嘛,薛向得了这技龗术时,便存了去请老药子的心思,刚好王刚、楚朝晖回报时也说了,老药子现在在靠山屯似乎不受那帮农科院的秀才们待见,也愿意过来,正好和薛向的打算一拍即合了。
半拉月前,薛向便派了王刚领了公安局俩民警,专程赴靠山屯接人去了,可接了十来天,人没接来,王刚电话却来了,说是靠山屯管委会那边知龗道萧山县某人在打大棚蔬菜种植技龗术的主意后,似乎非常恼火,拿什么狗屁规章制度,扣着老药子不放,结果,李拥军、韩东临、小孙等管委会干部联合起来,跟那边的管委会领导闹起来了,还挨了处分。
当时,薛向就火了。说实话,他一直不回靠山屯,没时间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却是不愿给现任靠山屯领导添乱。毕竟无论谁当靠山屯的领导,前任薛向绝对是他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峰,更不提靠山屯众人敬薛向如天,任何领导想起薛向,第一种情绪绝对不是感谢这位前任给打下了个良好基础,而绝对是吃味儿的感觉。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符合人的行为心理学!
是以。薛向一直避免去靠山屯,正是为靠山屯现任领导人考虑。熟料他这儿将心向明月,那边明月照沟渠,人家不领情不说,反而因嫉生恨,搞出这些小动作。
本来大棚蔬菜推广种植,在江汉省,尤其是荆口地区搞得红红火火,压根儿算不得什么绝密技龗术,更不提人家薛向就是研发该项技龗术的首任主官。凭什么别人用的这技龗术,反倒他薛老三这个原主人用不得?反了他了!
当时,薛向就一个电话挂给了承天县县委书记耿福林问怎么回事儿。说起来,薛向离开江汉省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在江汉的关系网始终没断。
一来,他薛老三不想断,官场上成事儿,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人,没有自己的关系网。这网怎么来,还不是得自己一针针。一线线,亲自给串起来,江汉省的那张网虽不见得有多大多结实,小心呵护,密密编织,迟早也能成他薛某人手中一张大网。
二来,江汉省的那帮人也不愿跟薛向断了,现下薛家人什么阵势,从前的薛司令现在已经成薛军委了。明眼人都能瞧见将来这位必然是军方巨擎,再加上,大伙儿相交一场,对薛向的为人、手段已算初步有了了解。如此城府、手腕,再加上如此家世背景,那位曾经在靠山屯挖泥巴的薛队长将来会不会龙飞九五,大伙儿未必能料准。可扶摇直上,上到众人望不到的位置,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这会儿,谁愿意跟薛家人划清界限。那绝对是脑子有毛病。非但如此,每年春节,江汉省的赵国栋、耿福林、陈光明、苏星河,以及远在岭南的胡黎明都会约齐了,到京城走上一遭,便是来不了的,也会备齐了礼物,着人送来。
如此一来二往,这帮人便算是薛系大旗下的第一批人马!
如今,薛向在自己地头上受了委屈,那还得了。
这不,薛向电话一过去,耿福林就骂娘了,拍胸脯保证把事儿了了。挂了电话后,耿福林便直接给荆口地委书记赵国栋通了气儿,赵国栋二话不说,就把靠山屯管委会书记、主任给撤了。说起来,靠山屯是国家级示范基地,编制极高,管委会书记、主任乃是副处级,且都是省里下来的干部。
靠山屯管委会虽然省里直接调人组建,可靠山屯终归是荆口地区治下,管委会干部的组织关系虽然不在承天县,却是在荆口地委。一般来讲,像这种省里牵头组织的机构,地方上一般不会插手,就算干得再差,也不愿往里掺和,不为别的,就为领导的脸面。可这次不行了,赵国栋不顾什么领导脸面不脸面的,直接就借着手中大权,随便寻了个理由,愣是把靠山屯管委会的书记、主任给拿了。
当然,这些都是一周前的事儿了,薛向今天之所以下到莘庄来,除了安抚人心外,最根本的是,昨个儿接了王刚的回报,今天一早准能回萧山,而薛向等不及了,干脆就让他们直接到莘庄来,这不,他先一步到了,就地等候。
薛向在田间地头儿转悠了有一会子了,眼见着日头渐炙,天将正午了,谢铭佑步上前来,请薛书记回乡里用餐。这位似乎知龗道薛向的脾气,生怕他不去,请客时,连菜名儿都赶紧着报了,说就四道菜,除了一盆野鲫鱼是荤腥,剩下的全是园里的时令菜蔬。
薛向回头一瞅,见小二十人跟在屁股后头,在田里站着,这会儿日头炽热,他薛老三寒暑不浸,可这帮人俱是凡夫俗子,一个个晒得活似抹了蜜的狮子头,又油又红。
薛向心下叹息,官本位,官本位,见了此情此景,哪个当大官儿的会不觉得官本位好。如此毒的日头,若不是官场上的上下等级森严,便是亲爹的命令,让人在日头下晒着,怕也不好使吧。
“对不住啊,同志们,一转就转忘了时候,走走,去吃饭,吃饭!”
薛老三本是不愿去吃的,他干粮和水都备齐了,毕竟从这儿往乡里又得来回十多里的奔走,他实是不喜折腾。
可他薛老三又是个不愿扰民的,本来一顿简单便饭,在莘庄吃了就得了,可呼啦啦围了一圈干部,哪家也招待不起啊,就是给钱,也得让主人家好一阵折腾不是。
只是这会儿见了众人晒得可怜,薛老三不好驳了众人面子,便一道去了。
午饭果然很简单,又慑于薛书记“酒缸”的威名,中午,便没上酒。薛向到哪儿吃饭,向来是不客气的,端起碗来,招呼一声就自顾自开吃了。
原本,大多数干部都是头一次跟薛书记这么大的领导一块儿吃饭,心下难免拘束,可待见了这位薛书记一碗接一碗地往肚里猛倒,傻眼之余,这拘束不自觉竟松懈了下来,放开怀,倒也吃得香甜。
吃罢午饭,薛向在乡政府大院,寻了个凉床躺了个把钟头,正待赶赴莘庄,那帮随时候命的干部们竟又围了上来。
这回,薛向却是再不给面子了,逮着谢铭佑好一阵批评,竟扬言要是再看到谢铭佑搞面子功夫,就让他滚回老家抱孩子去。
薛书记发火,非同小可,谢铭佑连连告罪,心头却是恨死了这帮马屁精。
这不,薛书记一走,窝了一肚子火的谢书记,就冲这么倒霉鬼开起炮来。
说起来,这餐饭也是吃得刚刚好,这薛向刚领着楚朝晖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坐了,远远地就看见王刚领着几人走了过来,薛向站起身来,越看脸上的表情越丰富,未几,竟迈开大长腿,快步迎了上去。
“邓四爷,老药子,老韩,小孙,你们怎么都来啦!”
薛向实在没想到他让王刚去接老药子,邓四爷、韩东临、小孙竟也来了。要知龗道邓四爷还好说,毕竟没在屯子里任公职,据他所知,韩东临现下可是靠山屯管委会副主任,堂堂正科级干部,小孙已经转任靠山屯大队书记,编制也挂在管委会里,乃是副科。这二位可不是平头百姓,说能脱岗就能脱岗的。
薛向扑上前去,挨个儿抱了抱,看得一边的王刚大跌眼镜。在他印象中,这位年轻的书记可是深沉的可怕,几乎很少见他表露情感,可方才的举动,简直算是放浪形骸啦。
王刚又怎知龗道,靠山屯在薛向心中的份量,那里几乎就相当于他的第二故乡啊,这几位可以说算是故乡来的亲人呐。
靠山屯一别经年,多少个午夜梦回,薛向都梦见自己还在那个青山悠悠,绿水迢迢的靠山屯里当队长呢。薛向实在是太眷念那个地方了,因为那里不只有优美宜居的环境,勤劳朴实的乡亲,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他薛向曾经洒下的汗水,创建的辉煌!
邓四爷四位也是激动至极,齐齐叫着“大队长”,抱了薛向便又蹦又跳!
“吃饭了没,若没吃,我赶紧叫人准备去!”
薛向可没尽顾着叙别情来由,心里却是惦着这几位的肚子。
邓四爷接口道:“吃过了,吃过了,路上带了不少干粮,对付一顿就成了,对了,还有乡亲们叫给你带的腊货,全给你搁县城了。”
得了准信,薛向略略心安,拉了几人,来到先前的老槐树下坐了,便打开了话匣子,询问起了别情来由,以及韩、孙二人为何丢下工作,来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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