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远的距离,那道人影儿竟然转瞬及至,半空里,化掌为拳,随手一击,尽扯出呼呼风声,不待那守山犬一口咬下,拳风已然扫到,吹得守山犬的毛发根根飞舞。
守山犬第六感惊人,危险来临,警兆先生,攸的一下,弃了小白,避了开来。
那人影一击不得,也不追击,顺手抄起小白,一手揽过小家伙,大脚在地上一跺,脊背拉弓,避开徐弘信轰来的拳头,脊椎一振,身子转瞬就蹿回十余米,到了小妮子身侧。
那人影甫一落定,右腿高高翘起,但听刺啦一声响,一记腿鞭准而又准地抽中已经摸到小妮子左近处米余处,已然飞身扑来的光头青年。
这光头青年,正是先前费万龙使手势,悄悄遁去,偷摸从另一头栏杆上翻过去,准备偷袭小妮子的汉子。
却说这光头青年挨了薛向一记腿鞭,叫也没叫一声,便失去了知觉,身体飙出一团血雾,整个人如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六七米,期间不知龗道撞翻多少桌椅板凳,半空里鲜血更是洒出一条长长的红线。
“大家伙!”
“臭小子!”
一番兔起鹘落的动作,不过秒余,待那人影落定,瞧清模样,小家伙和小妮子齐齐惊声叫出,眼中皆是满满的惊喜。
来人除了薛老三还有谁,原本他先前在楼下,边等那迎宾员去电话通报,边抬头瞧这座大楼的宏伟建筑。哪知龗道方一凝神,便听见小家伙的喊声,尔后,竟听见小白的嘶吼声。
这一听,他差点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当先就上演了出蜘蛛侠式爬楼,十四层的高楼,这位仅仅用时五秒。
而方翻上楼来,就瞧见那惊险一幕。他更是不管不顾。一拳就砸了出龗去,才在险而又险的关头,将小白救了下来。
却说,小家伙瞧清薛向。眼中方放出光亮。便瞬间散去。忽然,“哇”的一下,大声哭了出来。
小家伙的眼泪。对薛向而言,从来就是核弹之属。
此刻,他这般哭嚎。简直就如十万枚核弹同时爆炸,直炸得薛向头昏眼花,惊得他甚至没功夫安慰小妮子,只抱了小家伙,不住安抚。
可谁知这越安抚,小家伙哭得竟越来越厉害,一会儿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小鼻子里吐出一朵一朵的鼻涕泡。
要说,小家伙自十岁后,再没这么哭过了。
究其原因,自是因为此次,是小家伙长这么大,第一次遭遇惊险时刻,而这惊险,倒不是小家伙自己担心会被如何,而是小妮子脖间悬刀,小白浑身浸血。
这种种阵仗,皆不是她曾遇过的,以前每次薛向干仗,对她呵护得可是无微不至,动手前,还得将她眼睛遮住。
她见过的最惊恐的场面,也不过是那天陈坤抢小白时,将她在地上推了攘去。
可此刻,分明就是生离死别,她小小人儿哪里受得了,精神世龗界差点儿崩溃,先前强忍着没哭,这会儿保护神现身,她一腔子委屈全泄了出来。
“快别哭了,你看小白多勇敢,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掉泪呢!”
薛向安抚不下,无奈,只好转移话题,拿小白说事儿。
果然,这招好用,小家伙一听说小白,这才止住眼泪,从薛向手中接过小白,抚着它那被鲜血染红的毛发,扑簌簌,眼泪又似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
小白的伤势看着惊人,实则不重,因为守山犬坚、强只在速度、力龗量和獠牙,爪子却是如寻常家犬没什么区别,这一搭,只破开了小白背脊上的一寸肌肤,伤口也不深沉,只是因为小白身子娇小,毛发纯白,血液涂在上面,宛若尽染,显得可怖。
小家伙抱住小白,又是给它吹气,又是抚着它的小脑袋,小白似乎丝毫不觉疼痛,还伸出鲜艳的小舌头,直舔小家伙的手背,似在说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薛向趁着小家伙消停的当口,赶紧扯下一片衬衣,将小白的伤患处裹了。
这时,小家伙终于不闹腾了,一手抱了小白,一手勾住薛向的脖子,小手忽地一指一边的小妮子,瘪嘴道,“大家伙,你看柳姐姐的脖子!”
终于,薛向的眼睛凝在了那道虽不如何严重却触目惊心的伤口上,霎那间,他大脑就热血倒灌,直觉耳膜处,又万千人在齐齐擂鼓,嗡嗡作响,整个人似要疯魔。
说起来,先前,他蹿上楼来的霎那,只大略扫了眼前的阵势,瞧见小白和小家伙落入敌手,心头的怒火就烧起千万丈,这会儿,再瞅见小妮子脖颈处的伤痕,以他的机敏,如何还不知龗道是怎么回事。
老话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此刻,已经不是青帮这帮人在触薛向的逆鳞了,而是拿剔麟刀,如刮鱼般,再给他刮身子。
这会儿,得亏薛老三无有隐疾,否则,没准儿能一家伙气死过去。
“臭小子,我没龗事儿,我没龗事儿,你瞧,我好好龗的呢!”
瞧见薛老三的脸色发赤,眼珠子也血汪汪一片,小妮子吓坏了,慌忙握住他的大手,不住安抚。
小家伙也被薛向这陡然变脸唬了一跳,不住用勾在他脖子后的小手,轻捏他脖颈!
好在薛老三气血强大,筋强骨健,这点充血,还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
双眸一闪,他便恢复过来,脸上和眼中的血色褪尽,忽地,伸手朝小妮子的伤口处摸来,快要触碰时,却又陡然停手,“疼么?”满眼柔情如雾,浓得都快化不开了。
“他娘的,哪里跳出来的臭小子,当老子们是空气啊!”
就在薛老三柔情蜜语之际,青帮那边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嚷嚷的正是徐弘信。
要说青帮众人沉静分来钟不曾发声,除了因为薛老三的出现太过突兀,更因为方才薛老三身手惊人,青帮不少练家子在此,薛老三那来如惊霆,势若奔雷的身手,谁都瞧出古怪来。
众人惊疑间,也在猜测这蓬头乱衣的小子的身份。
而徐弘信此时插言,乃是因为他先前一招没擒住小白,这会儿一招又没沾到薛向,心中恼怒至极,虽然他估量薛向本领高绝,但自忖硬碰硬也不会输他太多,更不提这会儿青帮三四十号精英份子在此,更有不少持有枪械,不信薛向单人匹马能翻得了天去。
徐弘信一声喊叫,终于将薛向注意力拉了过来,不过,他压根儿就不理徐弘信,摸摸小家伙的脑袋,“跟大哥说,谁欺负你了?”
“他,那个穿破大衣的坏蛋,拿脚绊我,还捏我脖子,摔我个跟头!”小家伙伸手指着张文博,瘪着嘴道。
薛向听了,脸上无惊无喜,眼神冰冷一片,淡淡凝在张文博身上,抱了小家伙,如散步一般,缓步前行,忽地,小妮子轻轻扯了他一下,薛向拍拍她伸来的玉手,“没龗事儿,我在中间,谁也过不来,看我给你出气!”说罢,便又迈开了步子,一步步走得极慢。
却说薛老三这般恣意汪洋,霎那间,便激起了众怒。
青帮众人方才虽惊叹他的身手,可眼下俱是刀头舔血之辈,胆气本就粗豪,再加上几十高手齐聚,还藏有火器,谁会忌惮一介武夫。
立时,一众人等皆跟着鼓噪起来,七八名帮中有名的好手,边骂边边挤上前来,显然,是要当着一众大佬的面儿,好生露上一手。
薛老三抱着小家伙,瞧也不瞧这帮家伙,依旧缓步前行,弄得不少人皆以为他薛老三是失心疯了,专门前来送死一般。
只有徐弘信隐隐瞧出不对,伸手进荷包里,探出两只钢镖,扣在手中。
“我说你他妈的是不是怕了,学乌龟爬了……”
排成一拍的八个黑衣汉子中的正心那位,似乎受不了这压抑气氛,大声嚷嚷出口。
熟料,不待他话音落地,薛老三动了,腿成弓形,脊椎弯压,右脚丁字步,狠很跺在地上,砰的一声,脚下地板裂成无数块,霎那间,薛老三脊椎大龙拉直,竟将自己如射箭一般给射了出龗去。
他一动作,场中顿时便似起了阵飓风,被他一脚踏碎的数块地板,受他左脚一扫,如飞剑一般也射了出龗去,正中挡在前方的七人,而他身子更是犹在“飞剑”射出之前,先飙了过去,一记凶狠的铁山靠,直接将方才站在当心处叫嚣的汉子,靠得如炮弹般飞了出龗去,正好砸中扣了钢镖准备击发的徐弘信,一举将他砸翻,又带倒数人。
一时间,青帮集团,宛若被薛向这辆推土机,犁过一般,烟尘滚滚,人仰马翻,待众人重新聚齐时,定住睛时。
薛老三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回到他原来跺脚处,再细细看时,阵中被严密守护地张文博已然稳稳被薛老三擒在了手里。
哗!
薛向这一番龙腾虎跃,当真是满场俱惊,青帮中人简直瞧傻了,他们中也有不少修习国术之辈,更有绝顶好手掌管武库,可谁也不曾想到这世上竟有人,会有这种本领,能在这么多好人紧紧集结中,将指定目标愣生生带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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