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慕浅而言,现在或许只有在司靳言的面前,她才会如此的轻松。
其余的人与她之间有太多的牵扯,但只有他,能让她轻松,也知道她的境况,不会刁难。
“怎么感觉你脚伤比之前更加严重?”
司靳言一边开车,一边侧目瞟了一眼她小心翼翼却无处安置的脚。
从她脸颊那隐忍的痛苦与额头细密的汗水,便可以知道应该很严重。
“还好吧。”
慕浅一笑置之,不希望因为自己小小的伤口给别人太多的压力。
“你公司里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虽然说这件事情影响恶劣,但应该过一阵子就能有所好转。”
他宽慰着慕浅。
“我撤股了。”
“撤股?”
“嗯。都给了芳柔和慕彦鸣,让他们打理会更好。”
至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打理公司,只想一个人静一阵子。
司靳言眉心微微一蹙,好看的面庞闪过一丝担忧神色,而后淡然一笑,“那正好啊,你可以全心全意打理直播平台。你工作能力那么强,以后就全权交由你处理了。”
听他一言,慕浅苦苦一笑,知道司靳言是在侧面鼓励自己。
微微颌首,“说的有道理。”
她瞟了一眼窗外,陌生的道路,不知道司靳言要带着她去哪儿,便问道:“你打算去哪儿呢?”
“见你那么聪明可爱,打算把你卖了。”
“是吗,我这样名声狼藉,有人敢收?”她唇角微扬,手肘撑在车门上,托着下巴望着前方,陷入深思。
司靳言原本是想缓解一下慕浅的心情,但是简短的几句聊天之后才发现,往日里那个性子要强,遇事淡然的女人似乎疲累到不想假装坚强的那一步了。
她心里,该有多累?
“带你到海边吹吹风,反正你是无业游民,什么都不多,只有时间大把的。”
说着,加快车速,一路疾驰到了沿海路,最后到了一处海边凉亭,停下了车。
司靳言率先下车,绕到了副驾驶外,拉开了车门,伸手搀扶着慕浅,“来,小心一点。”
“谢谢。”
她的脚真的很痛,撑着司靳言的手臂,跟着他穿过马路到了对面的凉亭坐下。
凉亭临海边的悬崖而建,四周是雕花围栏,边缘种植着不知名的小花,茂盛的生长着,开出绚烂好看的花朵,五颜六色,衬着碧蓝大海,白鸥翱翔,让人倍感惬意。
她坐在凉亭内,吹着沁着凉意的海风,听着海浪拍击崖壁的涛声,复杂的心情终得平静。
司靳言一个人又跑到了轿车那边,在后备箱里拿出来一些东西拎了过来。
“来,吃点东西。”
零食摊在石桌上,是一些切好的新鲜水果,还有一副……棋。
“这么多东西,你早就准备好了?”
她心情甚好,笑着问道。
“闲来无事,我一个人挺喜欢来这儿的。”司靳言坐在对面,下意识的偏头看着蔚蓝大海,不禁感慨着,“在这儿,会让人放松心情。”
慕浅拧了拧眉,打量着凉亭,眼眸微眯,疑问道:“你可别告诉我,这凉亭是你出资建造的。”
“还是你聪明。”
他挑眉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灿烂的笑容,极为治愈。
“我就说嘛,谁会闲的在这种地方建起一处凉亭。毕竟这儿距离市中心几十里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说着,点了点头,称赞道:“但不得不说,这儿真的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你喜欢就好。”
司靳言打开水果盒,放在她的面前,把一次性的水晶水果叉递给她,“喏,尝尝。”
“谢谢。”
已近中午,她还没有吃饭,这会儿正有些饿了。
随后,两人一起下了几盘五子棋,结果……
慕浅赢了大满贯。
显而易见,都是司靳言让着她。
两人闲话家常,慕浅心情得到了放松,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直到下午一点多方才回去,在市中心找了一家西餐厅,草草用餐后才回家。
“好了,学长,就送到这儿吧。家里没收拾,我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站在一楼大厅外,慕浅跟他挥手告别。
司靳言微微颌首,“有事联系。”
“行,那你回去时开车慢点。”
两人分别,慕浅去电梯口按了上行键,等电梯。
司靳言转身走出了小区,回到自己轿车,正欲上车之时,便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轿车,走了过去看了看车牌号,才发现……正是墨景琛的车。
叮——
电梯到了25楼,慕浅走出电梯,低头从包包里翻找钥匙,抬眸时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人。
“墨……你怎么来了?”
见到墨景琛醉醺醺的样子,她蹙了蹙眉,脸色写满了不悦。
男人冷峻的面庞泛着红晕,许是醉酒的原因。
望着慕浅,他站直了身子,迈开步子踉踉跄跄的朝着她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浅浅,不要生气好不好?原谅我,行吗?”
他全身力量放在了慕浅的身上,压得她险些倒了下去,幸好扶住了墙壁才稳住身子。
“我墨景琛除了生意场上……万事无欲无求,可……”他打了个酒咯,散发出一股子熏人刺鼻的酒味儿,接着又道:“可遇到你之后,我就无法克制自己。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那个时候我是在维护乔薇,毕竟她曾救过我,我遵守我的诺言。
只是冥冥之中,我刻意想要与你保持疏远的距离,可终究还是沦陷情网。是你让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你让我知道我情商多低,我想接近你,保护你,似乎结果都背道而……而驰。”
今天的墨景琛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话很多。
“我知道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孩子,为了妍妍和小宝,可你能不能给我多一点温柔?嗯?浅浅?”
他站起身来,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俯视着她,却因为醉酒晕乎乎的晃荡着身子,好几次都要倒下去似的。
吓得慕浅跟着他一晃一晃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他大掌摩挲着她的唇瓣与脸颊,揉了揉,惩罚性的捏了捏,“我说话,你……你听见没有?能不能给我多一点温柔?”
慕浅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眉心微拧,反问道:“我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是信任。你,信任过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