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们家尚风运气不好,那尚堂不论文才、机灵劲、长相,哪里比得过我们家尚风。可是偏偏郡主选了他。要是选了我们家尚风,也不会娶了那破落户的女儿。”想起那个厉害精明的弟妹,平尚贵的媳妇就恼怒。这会再瞧着真真丰厚的嫁妆,眼里更是冒绿光。要是尚风过继,那宰相家的千金,就是自己的弟媳妇了。听说宰相家千金人非常柔善,最是怜老惜贫。到时候随便倒腾一些钱财,一辈子无忧。
“是啊,尚风运气没尚堂好。这都是命。”心里却是鄙视着。什么命不命的。有个寡居唠叨的亲娘,两个未出嫁的妹妹,一个不中用只会拖后腿的哥哥,再加上个不知廉耻、贪得无厌的嫂子,有这个拖油品的家,郡主要是选平尚风才奇怪!
到了六月六,尚堂成亲的正日子了。
温婉这日心情不差。起来梳妆打扮。夏巧的一双手确实灵巧,温婉用着她,非常地舒心。
温婉坐在桌子上,早餐是按照她的喜好,清淡的皮蛋瘦肉粥、酱瓜丁、一份清炒豆条。吃了满满一碗粥。
一会,宾客上门。大夫人早就起来,两个嫂子也起来,四夫人也过来招呼客人。
前院有国公爷跟平向熙招呼着,再加几位堂哥表哥在旁边支应。内院是皇亲国戚与勋贵的内眷,外有大夫人跟四夫人,还有大夫人两个儿媳妇帮衬,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不过,这日,温婉也正式出场。其他时间不出面没关系。但是今天是正日子。作为郡主府的主人,是一定要出来的。显示对这婚礼的重视,与给新娘子的体面。
温婉跟平家的人,除了族长夫人,其他人不熟。在场的本家的人,都没忘记她的贡献。因为温婉的捐款,平家族人的日子,手头比往日都宽松了不少。所以,平家有身份的家眷,都过来参加了平尚堂的婚事。给平尚堂撑面子。
“国公夫人。郡主过来了。”珍珠笑着禀报道。
屋子里的人,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
温婉这日身着一袭淡彩锦绣描花宫装,梳了一个流云簪,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别上镂空牡丹红珊瑚头花。左手腕上带着龙凤镯。笑盈盈地走进来。
温婉见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招呼众人坐下。她坐下后客套了几句,也就没再说话了。其他人凑趣,温婉也只是微笑着点头。招待寒暄的事还是落到了国公夫人跟四夫人身上。温婉这个主人只是象征意义。
大家开开心心说了很多话。多是赞扬温婉,奉承温婉的。温婉都是盈盈笑着,不时点头或者摇头。并没有让夏瑶转述她的话,只要表示在听他们的话。其他。少说为好。大夫人笑呵呵在边上接话。一时气氛挺热络的。
“呀,怎么不见五弟妹。这么大喜的日子,五弟妹不是应该在吗?怎么着,这杯儿媳妇茶都喝不上了。”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人,突兀地叫了出声。
在坐的一些人,都惊异地看着叫出那声音的人。温婉是皇贵郡主,她的亲娘只有一个,福徽公主。其他人想当她的母亲,等同与是想要造反了。再有,温婉与安氏那点事情,在座的人谁不知道。这哪个不长眼睛的。
说这话的人。完全就是故意来闹事的。所有的人都看着怪叫的人,竟然是平家的三夫人。
大夫人气得脸都紫红。别人不来拆台,自己家的人拆自己家的台。这要传扬出去。成什么样子。
温婉面无表情地看着怪叫的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夏瑶不屑地说道“这杯儿媳妇茶,只有郡主的娘亲、公主殿下才有资格喝。其他人。可没这个资格。佟氏,还是你认为,那个卑贱的安氏,高贵过我们家公主。”
“安氏也是七少爷的母亲,七少爷这样做是大不孝。”三夫人也没夏瑶的话,反而尖叫着。算她聪明,没说是温婉的母亲。温婉是公主的亲女,尚堂可不是。要真挑礼,也挑得出来。
如果是之前,三夫人还会顾忌一二。但是现在她的日子,过得那真正的叫水深火热。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都是温婉惹起来的,温婉不让她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病了,就该去请了大夫看看。”世子夫人在一边,清冷地说道。这会她也是脸色难看。本来这么一场婚礼,说出去,平家脸上也有光。可是,竟然是自家的人来闹场。
“难道我有说错,既然五弟娶了安氏,自然就是尚堂的母亲。既然不让母亲来参加儿子的婚礼,还有比这更不孝的事。”三夫人也豁出去了,她就是要温婉出丑。这些日子,她受够了,被个小妾挤兑的不行,她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窝囊过。有平尚堂的事,他的儿女都对她意见很大。弄得她是里外不是人。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克星害的。
“珍珠,三夫人病糊涂了。搀扶三夫人下去。”国公夫人压住心底的怒火。淡淡地说道。
温婉没动作,夏瑶招呼进来两个婆子。两个婆子搀扶,三夫人挣扎开。两个婆子一人一巴掌下去,三夫人嘴巴立即肿了起来。三夫人还要挣扎,两个婆子直接拿了毛巾给堵了嘴。
一左一右,将挣扎不已的三夫人钳制住拖了出去。从三夫人挣扎到被拖出去,只在眨眼之间完成。动作之迅速,行事之利索,将在场的人全都吓住了。
“你们是来贺礼的,郡主府欢迎。要是想来闹事的,别怪我不客气。郡主府,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夏瑶扫了众人一眼,厉声说着。
下面的人看着温婉,竟然不顾忌三夫人是长辈,直接上嘴巴子。再有丫鬟说的厉声,郡主只是淡淡的笑。面上的神情如开始一般。众人心里发寒。都说温婉郡主自从王府事件够,性情大变。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大夫人四两拨千金地说道“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大家自然是来贺礼的,不是来贺礼的来这里说什么。三弟妹是魔怔了,这些日子三弟一直让她在家养病。也不知道这会是怎么跑过来的。不要顾忌这个,来者都是客,大家随兴。”。国公夫人面上非常平静,但心里却波涛汹涌。
温婉竟然一点也不顾忌屋子里还有这很多宾客,就是前院,也有很多人。就这样大咧咧地人把三夫人打了拖下去。就不想想,这事传出去,会对她有何害处。
让大夫人心惊的不是三夫人被打,而是如果之前的温婉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温婉行事都很缓和,最多不理睬将人,转身走人。可是现在,态度竟然这么强硬。什么时候,温婉变得这么强势,不再顾忌伦理亲情了。开始用势来压人了。难道,郑王府里的事,真的让温婉性情大变了。变得究竟是好是坏。大夫人一时难以决断了。
三夫人并没有被拖出去,要真拖出去那丢人真是丢大发了。两个婆子将她押到了厢房关了起来。到了厢房,三夫人还在挣扎,两个婆子忍耐不住,左右开弓打得她晕过去了。
就算晕过去,两个婆子就在那守着。怕她逃出去。要是真逃出去,在外面叫囔开来。被外院的人看见,到时候郡主可就饶不过她们了。
前院很热闹,宾客陆续来道贺。到了中午时分,宾客盈满门。不止几家王府,与温婉平素交好的,都由主人亲自登门,如海家、方家、华家、余家、蒋家几家夫人都上门来,场面热闹非常。
大夫人请的全福太太,做完了一系列礼仪,迎亲地喜轿正式出发。
尚堂身着礼袍,十字披红。骑着高头骏马走在喜轿前边。几个有品阶的,也披红护在喜轿两侧。郡主府下人身着簇新的衣裳,手持鼓乐、灯笼、香炉,一路喧嚣相送。
虽说是入夏时分,可是,苏府着红挂彩,此时挑起了大红灯笼照的四下火红一片,煞是绚烂。
苏家那边,出了好些个难题,把个尚堂急得额头直冒汗。旁边的人帮忙才勉强过关。
花轿往后院闺房去接新娘,尚堂则到正堂,给苏相、岳父、岳母三叩首,行谢亲之礼,然后再到闺房前隔符深作一揖地,催妆迎亲。
按照规矩是要新娘兄长抱着上花轿,苏扬把新娘子抱进了花轿。之后又是一系列礼仪,才把新娘子接出门。
出了门,尚堂擦了额头的汗。娶个媳妇真不容易。
轿帘掀起,也是大夫人请来的“全福”少女从天地桌上拿来脂粉,为新娘填脂粉,然后扶了她下轿。
新娘子一身盛装,手持苹果、稳稳当当地过了马鞍、火盆,踩着红毡,由大夫人这边请来的两位“全福太太”搀扶,一路进了喜堂,站到了尚堂身侧。
两人双双跪倒天地桌前,依规矩拜了天地,一条大红喜绸牵了两个要共度一生的人,入了洞房。
两位新人按照特地请人指点的方位坐帐,然后娶亲太太开始撒帐。她一边将桂圆、荔枝、红枣、栗子、花生等喜果撒在帐内,一边念叨着吉祥话祝福新人。而后撤了帐篷,裹了红绸的新秤杆奉了上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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