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你还要死撑,那便休怪我无情。”最后,秦元阳还是开了口,不过他的语气淡漠得很。
虽然有威胁之意,但也并不浓重,那神情看着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般随便,可见,她说与不说,他都不在意。
华荣在听到这话之后,心头一跳,她来到人族这边很多很多年,很是知道一些修士们的秘术。
看这死老头儿的意思,她即便是不说,他似乎也有办法从自己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虽然她花了很长时间将大半个玉虚派握在自己的手里,可仍然有一些地方是她不能染指的,比如说,门派的藏功阁。
玉虚派虽然败落了下来,但曾经也是底蕴深厚的宗门,好的功法之类的还是很多的。
只不过是那一战损失了大量的骨干,这么多年来又没有多少优秀的弟子成长起来,所以才会一直如此罢了。
所以,这死老头儿是打算有什么办法对付自己吗?想到此处,华荣本就苍白的脸色就更加白了。
只是谁也没看到,宽大袖子下她的手指都已经掐进了自己的肉里,淡淡的血腥味儿因着她本身就受了伤而无人发现。
她抿着唇,快速地盘算着利弊,最后她终于颓废的发现,这一次她可能栽了,即便能逃过一劫,立功也是不可能再立功的。
可是一想到要背叛冥神,她便不甘心,她始终相信,冥神会将整个修士界纳入自己的版图。
否则,她当年也不可能主动来人族这边,这么多年呆下来,她最喜欢的还是冥界,还是想回冥界。
然而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倘若她们的计划是成功的,那么即便是这死老头儿事后知道了,因着木已成舟也不能再说什么。
再者说,那个时候,她的援军会更多,便是这死老头儿出关也没他什么事儿,只要她一个心情不好,说不得就随意地要了他的命。
可是现在,这一切美好的梦都碎了,现实摆在这里呢,便是冥虎,她之前都没有看到人,也不知道他是逃了还是怎么着?
所以,她现在要识实务么?想到此处,她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死老头儿,发现他神色淡漠得很,隐隐还透着一丝不耐。
“呜呜呜,老祖宗,我也是被逼的啊……”巴啦巴啦,这一瞬间,华荣决定装柔弱,装委屈。
这些年,她之所以能够掌握住大半儿玉虚派,就是因为她之前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吧,其实这都是她设计的。
但那不是没人知道么,所以只要对她有利就好,只要老祖宗相信她是有苦衷的,那么,她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的眸中便闪过一丝寒光,虽然这个模样让她感觉很难堪,可是她也想明白了,只要她活着,那么一切都还有机会。
秦元阳:“……”
如此泼妇行为,他还从来不曾遭遇过,而他一个不注意,竟然被一个妇人给抱住了大腿!
想到这里,老头儿浑身恶寒,想也没想便直接将人给踢了出去,原本淡漠的脸都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华荣:该死的老东西,竟然如此不解风情,她都如此低声下气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待遇!
早知道,就该先让冥虎他们趁他闭着的时候弄死他!
只是很可惜,现在她后悔也是晚了,因为秦元阳对她的耐性都已经耗尽了,他可不想一直将时间消耗在这个地方。
虽然搜魂很残忍,可是为了弄清楚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觉得用用也无妨,反正这妇人瞅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就不明白了,这么个愚蠢的妇人是怎么掌控住他们玉虚派的大半权利的?还是说,玉虚派这些年来愈发的不中用了?
一想到这些,秦元阳一颗心就生疼生疼的,想当初,他玉虚派是何等风光啊,再看看如今,唉!
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于门派如今的现状,他真的深深的忧虑,尤其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会让玉虚派的地位一落千丈!
这一刻,秦元阳真的很怀念曾经的师兄师弟们,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他们,想来玉虚派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吧?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他便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弟子们,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众弟子哪里还能反对自家老祖宗啊,虽然不知道老祖宗想做什么,可看他刚刚对待华夫,呃,华氏的态度也不怎么样,看来,华氏的嚣张日子或许真的要到头了吧?
说起来,门派里并不是没有人对华氏掌管玉虚派不满,而是这少部分人都被打压了下去,有的甚至悄无声息的没了。
时间长了,明眼人自然知道这里头的事儿,所以其实吧,整个玉虚派除了那些个惯于讨好的小人之外,很多人都看不惯她的。
只是她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呢,便是做得再过,他们无权无势的小弟子也无可奈何啊。
尤其是这一次,大多数弟子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要不是被太一长老和青鸣长老叫破身份,只怕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真相吧?
他们又不傻,当然知道与冥界之人勾结一旦被人发现会是个什么下场,要不是那个女人,他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现在好了,老祖宗亲自出来主持事务,他们这些弟子们也算是松了口气儿,在他们想来,不与整个修士界为敌才是最好的。
只是,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朝着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发展,要是不能,他们便真的欲哭无泪了。
任谁被迫跟着一起背叛自己的种族,那也是一件极难接受的事情啊,他们就不明白了,自己人好好在自己的地盘儿折腾不好吗?
何必要弄这么多事端来连累别人呢?一想到这些,众弟子们对于华荣的态度就更差了,可惜,大多数人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而看到这老不死的让弟子们都下去了,心头不禁冷笑,看着正经得跟什么似得,现在还不是要和她单独相处?!
她就知道她这一招是有效的,想当初,那人还不就是被她这般算计了去么,最后,哼!
然而,她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正当她扬起妩媚的笑容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脑子一疼,然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