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策是马博凯想出来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姚平道。
“为什么要杀死葛老头,他不是你们的人吗?”陆山感到奇怪,如果义庄是秘密军火库的话,葛老头对他们的事情应该是知情的,杀掉葛老头,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葛老头知道的太多,这一次交易后,我们暂时收手,所以不能让人查到这里,所以,就打算将他灭口!”
“你们将葛老头灭口,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吗?”陆山很奇怪,葛老头一死,这不是自己主动暴露吗?
“我们打算做成一个上吊自杀的现场,但是长官你们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所以就只能如此了!”
“一个看了几十年的义庄的老人突然上吊自杀,加上不时的有鬼怪之类的谣言,你们是想把葛老头的死王鬼怪杀人方面引吧?”梁永胜问道。
“是的,葛老头无儿无女,也不会有人为他追查,最多也就是大伙儿凑份子给他买口棺材葬了!”
“这葛老头对你们来说也是颇多贡献,为什么就一定要杀了他呢?”
“报告!”
“陆总,我们发现大量武器和弹药,要不要取出来?”杨尚武兴奋的走了进来。
“清点一下数量,暂时不要取出来!”陆山略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是!”杨尚武领命而去。
“姚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陆山重新面对姚平问道。
“葛老头知道私自贩卖军火是什么罪名,一旦他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他肯定会说出去的,而他知道的有不少,一旦供出去,我们都保不住!”姚平道。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们一定会查到这件义庄呢?”陆山很奇怪,如此隐秘的藏武器的地方,一般人是不会想到的,如果不掌握一些线索。也猜测不到这些人居然把武器藏在了停放死人的地方。
这是个晦气和阴气特别重的地方,正常人多待一秒钟都不愿意,避而远之。
“马博凯说,不能让人查到他们,就只有切断线索。义庄是藏武器的地方。只要找不到这里,或者搜不到武器弹药,又没有人证,就算知道他们私自偷卖军火。也那他们没有办法!”姚平解释道。
“为了这个,你们就杀掉一条无辜的性命?”梁永胜怒了!
“乱世人命如草菅,死对葛老头来说或许是一个解脱!”姚平缓缓道。
“姚平,你说的人话吗?”
“好啦,老梁!”陆山制止了发怒的梁永胜。承认,姚平的话有些冷酷残忍,甚至没有人性,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讲,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葛老头既然卷进来了,恐怕善终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却没能力抗拒,因为马博凯掌握的权势又不是他能够面对的!
换句话说。马博凯想要他生,他就生,想要他死,他就只有去死,丝毫的没有保障!
这就是弱者。小到一个百姓,大到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都是一样的道理。
“什么时候交易?”
“六点钟。尤利娅会带人来义庄!”姚平道。
“你怎么解释葛老头的死?”陆山问道,既然尤利娅不是一个人来。势必会引起怀疑,大家熟悉的葛老头不在了,姚平却出现在这里!
一旦被发现葛老头的尸体,姚平岂不是成了最重要的嫌疑人!
“来的都是外乡人,他们都不认识葛老头,自然也不会认识我,他们运走棺材之后,就不会再回来,而我只需要悄悄的返回庄子就可以了!”姚平解释道。
“外乡人,这是怎么回事,能拿到他们还有人?”陆山感到气管,彼得和这个尤利娅总共不就四个人嘛,彼得和两个手下引开注意力,尤利娅好跟姚平他们交易,难道还有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肯定又有人的,不然这么重的棺材,我和那个女人也搬不动!”姚平道。
“太平庄是个大庄子,人口众多,流动性很强,外地不少货商都进过这里,如果真有外地人进来,还真不好查!”梁永胜道。
“太平庄有没有zf机构,比如派出所之类的治安机构?”
“有一个派出所,七八个人,所长姓金,不过这家伙是马博凯的跟屁虫,有没有参与交易就不知道了!”
“姓金的还没这个资格,他不过是马博凯养的一条狗而已,平时帮忙打听消息,换点儿赏钱什么的。”姚平道。
“这个金所长肯定是靠不住的,不过现在我们怎么知道这些人是哪儿的?”
“不着急,我们等他们上门就是了!”陆山微微一笑,“咱们就来一个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妙!”梁永胜略微琢磨了一下,抚掌大笑道。
“通知冯云,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让他不要打草惊蛇!”陆山命令道。
“明白!”梁永胜点了点头。
“姚平,你给葛老头下的什么药?”陆山问道。
“是睡觉药!”姚平道。
“睡觉药,哦,我知道了,是安眠药!”陆山点了点头,既然要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那如果下毒的话,很容易会被查出来,如果是安眠药,在这么一个小镇,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而且为了这么一个人,恐怕也没有人会为他出头,查找死亡真相,只要不是毒死的,加上那金所长又是马博凯的跟屁虫,这件谋杀案就会不了了之!
一切都是在那个马博凯的算计之中,可算的上是天衣无缝。
“姚平,杀葛老头是马博凯指使你的?”反正有时间,陆山想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是,怎么杀人,怎么摆布现场都是他教我的,睡觉药也是他给我的!”姚平道,“桌上的酒菜是我自己买了的。”
“安眠药这种西药只有在依兰县城才有的买吧?”
“我不知道,马博凯说了,吃了这种药,人就会熟睡过去。然后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姚平道。
“你下手早了点儿,葛老头临死之前还是有意识的,他挣扎了?”陆山问道。
“是,我听到了马蹄声,慌了神。这才马上下手的!”姚平道。
“姚平。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着急下手,也许你的罪不会那么重,现在。一条人命就这样死在你的手中,你不感到愧疚吗?”陆山厉声道。
“我知道,人是我杀的,我只求一死!”姚平道。
“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赎罪吗?”陆山道,“你知道马博凯这么做的危害有多大吗?”
“我……”
“他们把枪支弹药卖给白匪。白匪是什么,不用我来告诉你吧,他们用你们卖给他们的枪祸害咱们的老百姓,同胞和兄弟姐妹,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间接害死多少人,就为了一点儿钱,做人的良心都不要了,还有你身上还穿着军衣儿,军人是干什么的。是让你们可以明目张胆的违法乱纪,祸害老百姓的吗?”陆山愤怒的斥责道。
“长官,你别说了,我知道我贱命一条,您就拿走吧。等到了下面,我继续赎罪!”姚平道。
“你一条贱命值多少,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陆山道,“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是别想着能活命,这还要看你的表现。还有最终上了军事法庭,法官会怎么判你,明白吗?”
“明白,长官!”
“把你手上的钢针拔掉,巴扎一下,再跟我说话!”陆山看他右手还在流血,吩咐一声。
“是,长官!”姚平老实多了,他知道在陆山面前,他就算想自杀都难!
还是老老实实的听吩咐做事好了。
姚平伤在手上,另外一只手又被陆山扭过,不好动作,陆山一瞄靠墙站着的黄友德:“去,帮一下忙!”
黄友德答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先是拔掉了姚平右手虎口的钢针,然后,用酒冲洗了一下伤口,撕开衣襟,将姚平的右手缠绕了起来。
“明天一早,尤利娅那个女人带人过来,你去前面接待,我们不出面,你知道该怎么做?”陆山斜睨了姚平一眼道。
“知道!”姚平一咬牙,点了点头,陆山说“守株待兔”和“戴罪立功”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还有,万一有人问起你手上的伤,你怎么解释?”陆山问道。
“我就说我不小心划伤的!”姚平道。
“嗯,一切按照平常的口气和神态,能做到吗?”陆山问道。
“能!”姚平点了点头。
“好,那就等着吧!”陆山吩咐道,“德信,带他们去隔壁的房间休息,看好他们!”
“是!”德信押着两人走出啦葛老头的房间,去了隔壁房间。
陆山收拾了一下,也从葛老头的房间内出来了,至于葛老头的身后事,只有等到了明天再处理了。
“陆总,冯秘一切正常!”杨尚武快步走了近了来到院子当中的陆山禀告道。
“追踪彼得的小队呢?”
“还没有消息,他们携带的无线步话机已经超出联系范围,所以现在还没有消息!”
“冯云给他们下达的是什么命令?”
“相机行事,如果看到交易,可马上控制相关人等!”杨尚武道。
“现在看来,彼得三人不过是烟幕,是幌子,小分队肯定没有任何收获,必须持续的联系,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让他们不要动彼得三人!”陆山命令道。
“陆总,这是为什么?”
“我担心马博凯这是在试探,如果彼得他们安全的话,这边交易才会进行,如果彼得三人被抓,那么他们马上终止交易!”陆山道。
“马博凯怎么会知道彼得他们会有出事呢?”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一定在梁家沟安排了一场假的交易。”陆山道。
“假的交易,那不是把彼得三人送到我们手中?”
“都说是假的了,自然不可能有把柄交给我们的!”陆山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传信?”
“快速传信,只有飞鸽了!”梁永胜道。
“这个季节会有鸽子在外面活动吗?”陆山诧异的问道。
“有,在小云楼,马博凯养了不少鸽子,他对外说是养了吃的,但是这会不会是他训练的信鸽?”梁永胜道。
“把姚平叫过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姚平,马博凯养了不少鸽子,你知道吗?”姚平被叫了出来,陆山问道。
“知道,那些鸽子都是他养了用来吃的,我还吃过好几次呢,小云楼做的烤乳鸽很不错!”姚平点头道。
“有没有可能以养鸽子作为食材的掩护,训练信鸽?”陆山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鸽子都是马博凯的姘头小云喂养,马博凯一般不过问。”姚平道。
“这下麻烦了!”陆山眉头紧锁,如果小分队贸然行动,那么在马博凯在梁家沟布置的暗线会在第一时间就会放飞信鸽报信,那么这一边的交易很有可能马上就会取消!
一旦马博凯取消交易,想要人赃并获就难了,这个狡猾的马博凯,如此周密的布置,缜密的思维,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联想到那个花排长说的话,陆山的心头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马博凯,白匪,还有那个跟马博凯见面的日本人!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老梁,有什么办法令马博凯接不到信鸽的传讯呢?”陆山一边踱着步子,一边问道。
“陆总,这好像不容易办吧?”梁永胜思索了一下道。
“这样,你说如果兵工厂出事了,他会不会马上赶过去呢?”陆山问道。
“调虎离山!”梁永胜道。
“对,就是把他调走,这样他就得不到信鸽传讯,只要把他拖在兵工厂,明天一早的交易就会继续!”陆山道。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梁永胜道。
“这确实是非常有风险的一步棋,但是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小分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何况我们有现成的报信人!”陆山道。
“你是说黄友德?”梁永胜道,“他都被吓成那样了,能成吗?”
“成不成,咱们是有试过了才知道,一旦马博凯接道飞鸽传讯,那么我们今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陆山道。
“不是还有姚平的指正吗?”梁永胜道。
“抓不到实质的把柄,马博凯完全可以说是姚平的栽赃陷害,而且姚平的身份也完全有能力做下这件案子,他自然可以脱身!”陆山解释道。
“好吧,这倒是可以试一试!”梁永胜点了点头,同意陆山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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