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魁元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毒枭,白面儿、红丸的什么的,在天津卫和上海滩都有他生意。
孙魁元的财富大部分还是靠贩卖烟土和毒品来的,盗皇陵他并没有捞到多少好处,相反的还惹的一身骚,那些国宝陪葬品,送人的送人,上下打点。
最后落在自己手里的还不敢轻易出手,这皇家陪葬物品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乱世之中,谁会花钱买这些个能看不用能的东西?
而且,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那便宜卖,都找不到买家,谁买?
那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所以,孙魁元挖了皇陵,等于说挖了一堆的麻烦,到现在,还有满清的遗老遗少们揪着他不放呢!
孙魁元的部下吸食鸦片的不少,但是私底下瞒着他做鸦片买卖的却是不敢!
原因不言自明呀,这不是挖他的墙角吗?
所以,对部下私下里贩卖烟土,那是严令禁止的,当然,孙魁元的禁令未必能够真的震慑住这些手下。
偷偷走私贩卖烟土的人不在少数,但只要不危及孙自己的生意,他也一般不会太过苛刻。
毕竟,这水至清无鱼!
可赵斌跟其他人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他私底下跟天津租界的势力搭上了关系。
利用孙的关系做自己的生意,这绝对是孙魁元不能容忍的事情,而许忠义恰恰知道了赵斌暗中干了这些事情。
所以赵斌一直想要除掉他,但是又不能明着来。可许忠义又是他手底下的兵。暗地里有不太好来。只能暗中打压,许忠义本来是排长,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贬斥,现在成了大头兵一个。
医务所距离他跟周振东约定的位置比较近,如果他们要联系自己的话,这里应该是最合适的地方。
但是他不知道周振东他们会在什么时候联系他,这才是最要命的。现在他打晕了夏鸣,但是这坚持不了多久,现在距离中午吃饭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如果他估计错误的话,那会很麻烦!
现在尴尬的是,他要等红军演习部队的发出的联络信号,可却只能一个人呆坐在这里,只能在这方寸之间活动,没有人跟他说话,早知道。刚才就不把夏鸣打晕了,也好有个人陪着他说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许忠义变的焦灼不安起来,还好夏铭是医务所的最高长官,现在也没有什么病人,没什么人过来打扰他,一切都颇为平静。
“排长,那家伙行不行,别被发现了?”
“少他妈胡说八道,我们排的任务就是与那小子里应外合,彻底搅乱对方的防御部署,给总指挥他们创造攻坚的机会!”李排长轻声训斥自己手下道。
“排长,小心!”
李排长下意识的压低了身体,一支巡逻队刚好从他们一侧头顶上经过,不过他们却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脚下不远的草丛下方埋伏了一支精锐的小部队,人数不下一个排!
眼瞅着巡逻队走了,众人才缓缓抬起头来,刚才憋着连一口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发现。
“狗日的,十五分钟就来一次,这家伙挺勤快的嘛!”
“最后一天了,他们肯定加强戒备,他们肯定知道我们会进攻,但不知道什么时间罢了!”
“十五分钟,中间间隔太短了,从这儿上去,至少也得二十分钟,这一览无遗的,只要我们一动,准会被发现!”李排长估算了一下,脸色很是难看。
“那咱们干掉一支巡逻队,这样不就多处十五分钟出来吗?”手下提醒道。
“干掉一支巡逻队,是可以多出十五分钟的时间,可这样一来,对手就会发现一支巡逻队不见了,如果我们没能跟那姓许的小子联络上,或者联络上了,留给的时间太紧的话……”李排长不是没有考虑这个,但是他要考虑的是,要给许忠义至少二十分钟的反应时间。
一旦对手抢先警觉,反而不利于许忠义的行动,那样行动就等于提前暴露了。
“不行,我们干掉巡逻队后,伪装成巡逻队,只要山上人的看到,就不会起疑心了,还能拖延十分八分的!”
“这倒是个办法,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动手,要快,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明白吗?”
“排长,这要是他们的人发出声音,咋办?”
“笨蛋,你不会将人打晕了?”
“是,排长!”
“排长,我憋不住,我要尿尿……”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小心一点儿,闸门开的小一点儿!”李排长看巡逻队走远了,这才点了点头。
“嘿嘿……”
“笑,笑个球,谁再要尿,都给老子尿裤裆里,老子早说了,早上少喝水,你们一个个不听话,哼!”李排长恨声说道。
众人抿着嘴偷笑,但一个个憋得难受,不敢发出声音来,这么埋伏在这里,实在是枯燥无味,要不自己找点儿乐子,还真是难熬呢。
“排长,你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就本溪阻击战,小鬼子偷袭南天门……”
“想听故事?”李排长拿捏起来了。
众人皆点头,眼睛里露出热切和渴望的神色,这年头当兵能有什么乐趣,很多士兵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没什么文化,最爱的就是听故事了。
“这个本溪保卫战,话说这小鬼子的第十四师团,那可是常备师团,精锐中的精锐,刚刚从上海战场上下来,那叫一个自命不凡,趾高气昂……”
李排长讲故事的本事那不如北平天桥上的说书人,声音也不够洪亮,甚至后面的几人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时间也就这样一点点的从草丛缝隙间溜走。
虽然是仲春。中午的气温已经达到十摄氏度以上,可山风一吹,似乎冬天还没有离开!
越是静谧,越是让人感到压抑,不但是茅荆坝演习区,就连小黑山演习导演指挥中心的气氛也显得颇为凝重。
蓝军这边演习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红军方面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除了抓了对方一个舌头。据说还被策反了,还被派了回去,这可是演习当中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不可否认,如果真要打起来的话,这样的情况是可以有的,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对于自己的部下出现了“叛徒”,四十一军上下都觉得很没有面子,就算他们刚刚赢得了演习第一阶段的胜利,都不能消除他们心中的这种难堪。
希望,这只是一次假的“背叛”。这个许忠义就是《三国演义》内蒋干盗书的那个蒋干,虽然被周瑜骗了。可他并没有背叛曹操。
“仲辑,怎么样?”
“陆总,现在红军方面已经达到指定位置,茅荆坝赵斌部还没有察觉到红军的动作,从双方的联络小组发回来的消息看,现在是风平浪静!”张仲辑介绍道。
“嗯,红军的攻击预案给我看看?”陆山点了点头。
“他们制定了两套预案,a方案是,许忠义成功的与周振东派出的小股部队扰乱赵斌部的阵脚,大部队趁机突入,一举攻占茅荆坝。”张仲辑一边取了文件递过来一边解释道。
“b方案呢?”陆山接过文件,问了一句。
“如果许忠义不能成功的扰乱赵斌的防御部署,那就只有强攻一途了,这样一来可能会有巨大的伤亡,还有时间也会拉长!”张仲辑道。
“就没有别的选择?”陆山讶然的问道。
“这道题本来就非常难,赵部坚守不出,将茅荆坝布置的跟铁桶似得,虽然他的兵力不多,但基本上面面俱到了,很难找到空隙,加上时间的问题,如果不能从内部突破,强攻是唯一的途径!”张仲辑解释道。
陆山闭上眼睛,脑子里思考了一下,确实,按照常规作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手占据地利优势,又躲在里面不出来,除了强攻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熟悉地形的话,强攻可以改为夜袭。
但依旧改变不了需要强行突破的核心战法。
“突破口选在哪里?”陆山问道。
“这儿有一个凹口,防守面比较窄,而进攻面则稍微大,一次冲锋可以动用一个班的兵力,只要占领了这里,打开突击面,就可能以这个点撬动整个防线!”张仲辑拿起指挥棒,指着沙盘上茅荆坝东南面的一个“凹口”解释道。
“嗯,中规中矩,就这一个突破口吗?”陆山问道。
“还有一个备用的,在这里,这里是茅荆坝最低的之处,但是坡度较低,对防守有利,进攻的话就十分不利,杨部在这里放了一个排的兵力,还有两挺轻机枪,形成一个交叉火力网,从这里进攻,伤亡预计不小!”张仲辑道。
“周振东手里有重火力吗?”
“有,两门沪式82毫米迫击炮,他们选择这里作为备用突破口或者佯攻面,应该是考虑到炮击炮!”
“哦,沪式82毫米迫击炮最大的理论射程是两千八百公尺,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至少有两千公尺,理论射程不等于有效射程,也就是说他们至少要向前前进五百公尺至八百公尺,才能将迫击炮推进至有效射程之内,如果考虑风速和仰角的话,这个距离还得向前!”陆山张嘴就来道。
“您说的没错,他们至少前进一千五百公尺,才能有比较高的命中率,若是敲掉赵部的这两挺轻机枪,正面突击问题不大!”张仲辑轻微的挥动手中的指挥棒解释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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