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躲,那团雾左追着他,右躲,那团雾右追着他。向后退,那团雾依然再追。催动内力,却是如大力打在棉花上,那团雾依然不散。苍亭从来没有如此狼狈且无力过。无论他怎样,都寻不到能抵挡不住这团雾的办法。
苍哥哥那两个小姑娘似乎被吓住了,齐齐惊呼。
云浅月今日势必要给苍亭一个教训。她以前没学灵术,武功奈何不了苍亭,但他三日前和父亲学了这种灵术,虽然他父亲只教给了她易容,但她本就聪明绝顶,很会融会贯通。觉得这个要袭击人也不可小视,今日拿苍亭练手,果然收获甚丰。
这座院落大门口,一追一躲,极为热闹。
容景闲闲袖手旁观了良久,直到苍亭发簪脱落,衣带散乱,他才挥手制止了云浅月,低沉冷冽的声音不难听出一丝温柔,行了,别玩了外公该等急了,我们进去吧
云浅月知道容景对灵术忌讳,便也见好就收,况且她也只能坚持这么久,便将灵力撤回体内,不看苍亭狼狈不堪的样子,对容景嗔了一眼,笑道:我这是在教训登徒子,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能说我是在玩
看着很像是玩。容景眸光浸了一丝笑意。
不给我娘亲丢人吧云浅月抖了抖手里的面纱,笑问。
不丢苍少主可是十大世家武功大成的翘楚。容景深深地看了云浅月的脸一眼。
云浅月这才想起情急之下她变幻成了前世李芸的容貌。李芸的容貌虽然不及云浅月的容貌绝美,但也是上等姿容。当年她进国安局顶着那样一张脸遭了无数质疑,但还是凭借过硬的本事立稳了脚跟。后来再没人说一句闲话。多久远的记忆和容颜了,她忽然有些惆怅,即便如今是李芸的容貌,也事过境迁,她不是她了。
似乎感觉到云浅月的黯然,容景握住她的手紧了紧,走吧
嗯云浅月应了一声,将面纱重新带回脸上,跟着容景抬步,不看任何人一眼。
苍亭这回再未拦阻,站在不远处,脸色忽青忽白地看着云浅月和容景离开,一双凤眸和他脸上的神色却是大相径庭,有些怔忡和不解。
那两名小姑娘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云浅月的脸,却发现不但是个美人,还是个极美的人。尤其是她清清冷冷,沉敛素简的气质比她的容貌更显眼。即便她们心里不想承认,但还是觉得那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最为般配。
直到那二人进了内院,看不到身影,两个小姑娘才收回视线,齐齐对看一眼,眼眶都有些发红,但强忍着不流出泪来。
楚容有什么好的哭什么苍亭此时也收回视线,理了理散乱的青丝和华裳,看了二人一眼,懒洋洋地皱了皱眉。
苍哥哥两个小姑娘似乎很怕苍亭,眼泪在眼圈打转。
好了,好了十大世家多的是好男人,不差这么一个苍亭哄了一句。
两个小姑娘心里显然还是不好受,但也不愿真的哭出来,只点点头。心里想着十大世家虽然多得是好男人,但是楚家主就那么一个啊
过了片刻,蓝家的小姐看着苍亭询问,苍哥哥,你以前也没见过这红阁小主吗
没见过苍亭摇头,整理好了衣带,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十二骨玉扇,没有离去的打算。
她好厉害,那是什么武功蓝家的小姐又问。
苍亭摇摇头,依然道:没见过
苍哥哥,连你也看不出来她用的是什么武功吗好神奇,像一片云朵。居然能突破你的内力穿透你的扇子。花家小姐低声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知道有什么奇怪苍亭似乎笑了一下,语气莫名,以为是一位故人,原来竟然不是。
苍哥哥,哪位故人花家小姐好奇地问。
苍亭收起脸上的情绪,笑了笑,红阁小主也是个很有意思的楚容竟然不知何时娶了她。真是令人意外。
楚哥哥形迹缥缈,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红阁这些年也未曾有何动作,很是隐秘。这样算起来,楚哥哥早就和红阁有渊源了说不准当年的楚家姑姑嫁的就是红阁的人呢如今楚哥哥娶红阁的小主也说得过去。蓝家小姐道。
呵,小丫头倒是会猜测。不过也说不准苍亭笑了一声,闲散地道。
听苍亭如此说,两位小姑娘心里好受一些。若是楚家主和红阁小主早就相识的话,近水楼台,红阁小主先得月,她们没有机会,也不怪她们。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三人不再说话,但都未曾离去。
三人说话间,容景和云浅月已经进了内院,来到一处主院落。
家主主院的守门恭敬地见礼。
容景应了一声,拉着云浅月走进。
云浅月看着这处院落庄重大气,和她落脚的那处院落雅致不同。院内的主房门口立着几名老者。其中包括去十里桃花林外迎接容景的七伯。她猜测这几名老者大约是楚家的族中长辈。
家主几人见容景来到,连忙应了过来。
十大世家因为是几百年前的高门望族,尊卑之分更为严谨。所以这些即便可以称之为容景的长辈,但还是得按尊分给容景见礼,甚为恭敬。
嗯外公在吧容景惜字如金。
老家主在呢知道家主带着带着红阁小主前来一名老者似乎不知如何称呼云浅月,顿了顿,还是按照红阁小主的称呼。
云浅月听出他的声音就是在楚家门口迎接容景时开口的那名老者,看了他一眼。虽然年岁有些大,但老眼精光内敛,人也极为精神,不显老态,显然内功醇厚。
是夫人容景纠正。
老者连忙垂首,是夫人夫人好
夫人好其余几人也齐齐见礼。
云浅月嘴角微勾,想着容景将她归为妻子的这一举动当真是将人都吓住了她声音清冷不失和气,含笑点头,几位老人家好,无须多礼
今日无事,叔伯们都去歇着吧我们进去见外公容景刚刚沉下来的眸光此时带了一丝满意的笑,丢下一句话,拉着云浅月进了主屋。
珠帘挑起又落下,二人的身影已经走了进去。
几名老者对看一眼,都有些面面相耽。过了片刻,似乎齐齐无奈地叹息一声,各自摇摇头,推请一番,齐齐离去。他们本来过来等着见红阁小主容貌,但是不想她来见老家主依然带着面纱。看家主爱护的样子,不敢过分请求。如今只能作罢了反正蓝家的事情估计明日一日也解决不了。家主势必要住两日。再等机会见吧
这间主屋比容景的母亲所住的那间房间大了一倍。屋中陈设不提,自然是上等古玩珍品。值得一说的是屋子正中间放了个庞大的类似炉子的蒸笼。蒸笼下方燃着干柴,上方有蒸蒸水汽散出。不,或许不是水汽,可以称之为酒气。因为谱一入屋,便闻到浓浓酒香味。
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正趴在蒸笼前往里面加干柴。
虽然如今秋季,但天气还是暑热,但屋中虽然有干柴燃烧的蒸笼,依然不闷热,显然跟蒸笼下方铺设的寒玉石砖有关系。将热气通过寒玉专吸收散入了地下。
屋中仅有老者一人,再无别人,侍候的婢女仆从也无。
云浅月想着这满头华发的老者应该就是容景的外公了原来好酿酒。
外公容景拉着云浅月在蒸笼三尺远的距离站定,温声喊了一声。
老者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带着媳妇来了
是容景颔首。
云浅月想着从妻子变夫人,从夫人变媳妇,多么艰难的过度啊她居然很适应,没有脸红,也没有跳脚,更没反驳,这是不是适应得太好了
喊一声外公听听老者依然头也不抬。这话自然是对云浅月说的。
外公云浅月依言喊了一声,很是顺口。
你会酿酒吗老者声音听不出满意,也听不出不满意,问道。
云浅月眸光闪了闪,不答反问,会酿酒如何,不会酿酒又如何
会酿酒就是我外孙媳妇,不会酿酒就不是。老者道。
您是找酒娘还是找外孙媳妇云浅月无语。这也太直接了吧偏头看容景,容景对她温润含笑,她很想说早先他对他外公的评价不全面,什么笑面虎和黑蜈蚣,应该说是个酒痴才对。
小丫头,别打马虎眼,想糊弄过去不管用老者哼了一声。
这样说吧若您这样子就算是会酿酒的话,那么我不会。云浅月摇摇头,我会的方法和您的不一样。
老者趴着的身体腾地站了起来,一下子就到了云浅月的面前。
云浅月的定力自然很好,没吓一跳。这才清楚地看到了老者的脸。也许年轻是个美男子,但如今老了,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跟他爷爷一样,看不出什么美不美的。唯一能看出一点,这老者武功定然极为高深。一双老眼精光四射,不见浑浊,应该是个明白的老头。
你说我这不叫做会酿酒小丫头好大的狂言老者盯着云浅月露在面纱外的眼睛。不但不和气,反而目露凶光。
云浅月想着容景形容得不错,这样一看还真像黑蜈蚣。她点点头,不是狂言,是事实。我从来不夸大自己的优点和所会的东西。
一副我很谦虚的模样。
老者哼了一声,那你酿酿试试,酿得好就算你过关。酿不好我就将你扔出桃花林
远路而来,很累啊酿不动。云浅月松开容景的手,双手一摊。
从来了这里之后,这小子爱惜你,让你在房中睡了小半日。你还累老者眼中的凶光不减。话落,对容景叱了一声,宠媳妇宠成你这样,没出息
媳妇自然是娶回来宠的容景笑了笑。
你娶了吗白担了个名而已。少在我面前装。天圣京城你和这小丫头那点儿破事儿还瞒不过我。老者不屑地哼了一声。
云浅月想着人老了,都会返老还童吗她怎么觉得容景这外公有点儿像她爷爷
早晚会娶的容景笑意不减。
酿酒不酿酒我不承认老者一甩袖子,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云浅月看向容景,意思是问,我真要当酒娘吗
容景给她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不想当酒娘也行,但这老头很固执,不过关很麻烦。
二人眼神交汇,片刻后,云浅月任命地垂下头想了片刻,抬起头和老者做交易一般地道:我不会在这里劳心劳力给你酿酒,我累着呢,想休息。但可以给你个酿酒的方子。如果你不要酿酒的方子呢,那我为了容景,也可以酿。但我肯定不会让你知道我用了什么办法,即便你亲眼看着,我不告诉你方法,你也酿不出和我一样的酒来。要我亲自动手,就一次,你肯定能喝上我酿的酒。但不用我亲自动手,要酿酒的方子的话,以后只要你多活一天,就能够多喝一天。你选一个。
小丫头,还给我讲条件老者大怒,你学没有学过尊老
云浅月摇摇头,没学
这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媳妇你也要娶给我老头子丢脸老者转向容景。
这一辈子就是她了,也没办法,我试着包容些她吧容景似乎很是无奈地道。
没出息真没出息老者怒,伸手指着容景,似乎很气,指了片刻,忽然手势一改,对云浅月招手,小丫头,过来写酒方
云浅月忽然乐了,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
容景自然也跟了过来。不过他刚走两步,老者大掌一挥,毫不客气地对他打了一掌,掌风凌厉,犹如排山倒海,半丝也不放水,容景轻飘飘躲过,但身子还是被迫退回了原位。
站在那里等着老者收回手,命令道。
容景伸手揉揉额头,当真很是乖觉地站着不再动。
云浅月回头看了容景一眼,心中好笑,想着他在荣王府的老王爷面前也没如此规矩吧看来他对这个外公很是敬重。
写老者指了指桌案上的纸笔。
云浅月这一刻有点儿感谢前一世她兴趣广泛,曾经还去过酒厂考察。所以对酿酒虽然没亲自动过手,但也就理论来说知道个滚瓜烂熟。她点点头,提笔融合现在的酿酒技术,刷刷刷写了一套酿酒方法。从设备,到材料,到程序,很是一目了然。
老者盯着云浅月的笔,一张老脸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
大约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云浅月写完,放下笔,清晰地看到老者眼中的光芒,她对老者甜甜一笑,外公,这个可满意
老者头也不抬,摆摆手,你们可以滚了
云浅月无语,这就行了过关了辛苦一番落了个滚字。
怎么不想走等着我请你出去老者见云浅月不动,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
云浅月有些郁闷,这老头,让她很想拔了他的胡子,不过论武功来说,她成功不了就是了她绝对不是这老头的对手。
外公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容景提醒。
什么事儿老者老眼在酒方上焦着,移不开。
给您外孙媳妇的见面礼容景薄唇轻启。
老者伸手入怀,拿出一张纸,看也不看地扔给云浅月,给你
云浅月伸手拿过,想着一张破纸就将她打发了这礼也太轻了
走吧容景看了云浅月手中的纸一眼,眉眼似乎露出笑意,含笑转身。
云浅月想着老者手里定然不会真拿一张破纸,便道谢,谢谢外公话落,也转身。
老者哼了一声,臭小子惦记的就是这个否则你以为他会带你来受我的气臭东西,我闺女当年可没这么多的心眼子,这心眼子都是荣王府遗传的。
云浅月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老者对她摆摆手,赶紧走别打扰我酿酒
云浅月转过身去,只见容景已经出了房门,她将纸张塞进袖子里,也脚步轻快地追了出去。来到门口,见容景长身玉立地立在台阶上,黑色锦袍如黑夜的苍穹,清俊锋利。她脚步顿了一下,伸手扣住他的手,笑问,什么东西这么着你惦记
回去看了就知道了容景从天空收回视线对云浅月笑了一下。
云浅月点点头,反正纸在她袖子里,也不再问。跟着容景出了这处院落。
来到院落门口,云浅月便见到苍亭和那两个小姑娘没走,显然是等着他们出来。她眸光闪了闪,想着他刚刚也看了自己的容貌,应该不会被他认出来才是。
楚哥哥两个小姑娘这回喊声低了许多,有些怯弱。
容景嗯了一声,语气有些凉薄。
两个小姑娘面色一黯,走过来对容景齐齐道歉,楚哥哥,对不起,刚刚是我们无礼了
这是先兵后礼吗云浅月觉得这两个小姑娘很有意思。或者是真清纯,或者是很不甘。
只此一次容景声音依然冷冽。
嗯二人齐齐点头。
楚家主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将怜香惜玉都用在了红阁小主的身上苍亭笑问。仿佛早先在这门口被云浅月用灵力袭击的狼狈不复存在。
苍少主还没玩够吗容景眸光凌厉地看了苍亭一眼。
有点儿苍亭直认不讳。
很抱歉,我夫人即便想玩,也是要看那人值不值得她出手。显然,刚刚苍少主不合格。容景丢下一句话,拉着云浅月抬步离开。
云浅月苍亭忽然喊了一声。
云浅月仿佛没听见,跟着容景亦步亦趋,连脚印都没变化。
苍哥哥,谁是云浅月花家小姐疑惑地问。
是天圣京城云王府的那个浅月小姐吗蓝家小姐也问道。
苍亭不语,盯着云浅月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来,一双凤眸幽深难测。片刻,他刚要对二人答话,只听前方云浅月冷静自制的声音传来,还有些嫌恶之气,子归,这苍家的少主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嗯,大约是,别理会不相干的人。容景声音虽然冷冽,但不难听出一丝温柔。
嗯云浅月柔柔地答了一声。
紧接着,二人转过了高墙的墙角,挡住了身形。
苍亭脸色变了数变,手中的十二骨折扇被他攥得咯吱直响。他薄唇抿成一线,气息能够冰冻周身三尺。
苍哥哥两个小姑娘有些胆寒地看着他,显然从来未曾见过他如此色变。
苍亭撤了身上的寒意,轻轻一甩袖,看了二人一眼,天色已经晚了,你们回家吧楚容不适合你们,不要肖想了。话落,他抬步向蓝家走去。
两个小姑娘不再说话,咬着唇瓣看着他离开。苍亭身影走远,二人对看一眼,齐齐黯然转身离去。她们今日一番纠缠,也清楚那人眼里根本就没她们。而红阁小主很厉害,连苍哥哥那样的高手都对付不了她。她们更是没有本事赢过她。
黯然神伤,芳心欲碎亦不为过。
回到早先落脚的院落,门口一名男子低声对容景禀告,家主,风家主来了
风烬云浅月脚步一顿。
人呢容景看了云浅月一眼,询问。
风家主在前厅您交代过的,若是他来,请到前厅。那人低声道。
嗯容景应了一声,拉着云浅月向前厅走去。
云浅月想着她是告诉风烬会来,但没说以什么身份来。如今他既然等在这里,显然容景知会他了。她偏头看了容景一眼,并没说话。
二人来到前厅,透过珠帘,云浅月便看到了里面歪在椅子上无聊地把玩着玉佩的男子。她想着有多少日子没见到风烬了其实时间也不长,但就像是过了好久一般。风烬似乎瘦了很多,但秉性和习性到是没改。还是和她一样坐没坐像,站没站像。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风烬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相似点自然很多。
听到脚步声,风烬低着的头向门口看来,当看到二人似乎楞了一下,随即撇撇嘴。
你那是什么表情云浅月忍不住开口。
忽然想到了你给我讲的马甲的故事。风烬道。
云浅月嘴角微抽,想起她是给他讲过那个小品。他这是借着那个小品讽刺她穿了马甲呢,她松开容景的手,几步走到他面前,抬脚踢了踢他,喊姐姐
你有本事多长几岁,我就喊风烬斜睨着眼睛看着她。
死小孩,都做了风家主了,一点儿也没变。云浅月哼了一声。
你都做了楚家主的妻子了,不是也没变风烬凉凉地道,我竟然不知道了,楚家主好本事。何时没有三媒六聘,没有花轿临门,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喜酒喜宴,就娶了我心尖上的女人了
云浅月眼角抽了抽,谁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容景走进来坐在椅子上,伸手一把将云浅月扯进怀里,自然地环住她的腰,让她坐到他的腿上,懒洋洋地看着风烬,没有的东西早晚都会有,你心尖上的女人如今就在我怀里,不想缺胳膊少腿就聪明些。
风烬冷哼一声,不理会容景,对云浅月道:我要吃冰激凌
云浅月无语,都多长时间了,还惦记着
想要指使我的女人做事情,要拿出些诚意来。风家主,你家的老家主难道没教给你这个容景挑眉。
我和她曾经不分彼此,盖过一床被子,喝过一个杯子的水,楚家主,你让我与你细说我和她的交情吗风烬得意地看着容景。
容景眸光骤然一沉,忽然对着风烬出手,风烬一副我不怕你的神色。
云浅月眼看战火要烧起来,未免殃及她这条小鱼,连忙伸手拦住容景,对风烬瞪了一眼,八百年前的事儿说正事儿,否则没有冰激凌吃。
风烬撇撇嘴,有些醋意地道:还没嫁给他呢就护着别当自己真是楚夫人。
死小孩,你真想缺胳膊断腿是不是云浅月白了风烬一眼,不说正事儿就赶紧回你家去我累着呢没功夫与你唠嗑。
风烬哼了一声,转向容景,你想要我怎么办痛快点儿当我愿意在你这里待着
容景漫不经心地看了风烬一眼,收回视线对云浅月道:将刚刚外公给你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云浅月闻言立即将手塞进袖子里,取出那张纸打开,这一看眼睛顿时一亮,居然是龙潭虎穴阵的阵法布置图
嗯容景面色暖了下来,正如外公所说,否则我会带着你去受他的气
这气受得不亏云浅月眉开眼笑。
别高兴得太早,这个只是龙潭虎穴阵的布置图。自古来龙潭虎穴阵没有解法,有去无回。我们要抓紧时间研究出破解之法。容景道。
云浅月点点头,推开容景,从他怀里出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仔细看着布置图。
风烬闻言也立即起身,凑了过来,坐在云浅月另一边的椅子上看。
容景同样看着布置图。
三人均不再说话,三双眼睛一一从布置图的每一个环节扫过。房中静谧无声。
看了许久,风烬抬起头,一脸迷惑且愤恨地道:什么破东西,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环环相扣,所扣之处都是死结。哪里有什么解法我看不用叫龙潭虎穴阵,干脆叫做有去无回阵得了。
容景和云浅月都不说话,各自沉思。
风烬见没人搭腔,便重新低下头,继续看。
又过了许久,风烬放弃,我看我们还是另想办法拦住南凌睿别让他进去了这根本就无解。我就不明白了,明明知道蓝漪算计他,他有病才答应。愚蠢
蓝漪在你眼里是根草,在南凌睿眼里如今是个宝。谁叫他喜欢呢云浅月抬起头,对风烬摇摇头道:夜天逸代表天圣皇室前来见证,而南梁又昭告天下。他别无退路,这龙潭虎穴阵不闯也得闯。
那怎么办千百年了,这人人都知道是死阵,无解。难道你能解开风烬皱眉。
我相信没有破解不了的阵。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方法而已。云浅月道。
风烬摊摊手,看了容景一眼,见他依然沉思,他道:那么就让我看看两位的聪明到底能不能想到破解之法。他一副指望不上我的模样。
可惜,当初急急忙忙要走,只学了灵术,忘了向父亲讨教一下这个龙潭虎穴阵了云浅月后知后觉地道。
什么是灵术风烬疑惑。
就是很玄幻,很神奇,很空虚的一种术。你要不要见识见识云浅月又忍不住献宝。她话落,见容景忽然抬头向她看来,她脖子一缩,面色有些讪讪地看着他,我就说说答应你了嘛
容景低下头,继续盯着阵图。
风烬看着云浅月乌龟的样子不屑,你何时这么怕他了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
我是爱他爱到不想他生气什么叫做怕云浅月白了风烬一眼,没好气地道。
风烬刚要再说话,容景忽然又抬起头,对云浅月道:将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什么话我答应你的话云浅月看着他。
不是,前面一句。容景道。
嗯,就是很玄幻,很神奇,很空虚的一种术。这句云浅月试探地问。
嗯容景点头,眼睛一瞬间如碎了光,如玉的手轻轻敲着桌面,银色面具褶褶生辉。须臾,他恍然道:我终于明白缘叔叔明明知道灵术不宜学,却还答应教与你了。原来玄机在这里。
什么玄机云浅月灵光一闪,有什么想法,但太快,没抓住。
虚就是实,实就是虚。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容景忽然扬唇一笑,将手中的图纸一扔,龙潭虎穴阵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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