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望西肖似其父,身材高大,肩宽背厚,只是坐在她面前,哪怕笑容可掬,也很有压迫感。
他态度又这么坚决,反抗是没有用的。
林嘉若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低声下气地说:“我不回去,我娘会急疯的,我、我……”挤不出眼泪,算了,“我求你了!”
燕望西遗憾地摇了摇头:“你现在身子这么虚弱,怎么能赶夜路呢?别胡思乱想了!”这姑娘,求人的时候怎么不会撒娇呢?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对方不会妥协之后,林嘉若叹了一口气,目光越发可怜地祈求道:“那你派人去伴红山庄送个信吧,好歹教我娘知道我没事……”
只要信送过去了,小舅舅和燕怀就能找过来了。
燕望西目光闪了闪,抬起手顺了顺她脸侧的秀发,漫不经心地说:“好啊!”
说完好之后,他却仍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也没有吩咐下去。
林嘉若和他眼瞪眼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燕望西掸了掸她肩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我害得你落水受凉,当然要好好照顾你赎罪了!”
林嘉若向后躲了躲,她和燕望西不过初次见面,这样的距离和动作未免亲昵得令人心慌。
“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很好,不用你照顾!”她断然拒绝道。
新换上的宫制寝衣纯白精致,清澈无瑕的双眸明晃晃地露着警惕,仿佛一只遇敌的小白兔,他几乎能看到她头上竖起的一对长耳朵了。
燕望西笑了笑,忍不住逗弄她:“有什么不亲的,抱也抱过了,摸也摸过了,你全身湿透的时候,我可什么都看到了!”
林嘉若“噌”的一下就红透了一张脸,一双明眸盈盈欲滴,依稀闪过一丝委屈,又被她咬着唇抹了干净,只留下满眼的倔强和愤怒。
眼前这人轻浮霸道,又软硬不吃,她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索性不说更多的话教他拿着调戏她了。
燕望西看着心里痒痒的,明明是个纤细娇美的小姑娘,却仿佛比别人多长了一根骨头似的,一点都不懂得女儿家的柔软——
是了!她才刚刚长大呢!
“太医说,你们女孩子来了葵水才是真正长大了,是个女人了……”
眼看他越凑越近,林嘉若忙向后挪了两步,警惕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望西笑着在她下巴上摸了一下,道:“我想说,你刚长大,就被我看光摸光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就留下做我的女人吧!”
林嘉若怒瞪他:“你胡说什么,我还小!”
燕望西一边往她胸口瞄了瞄,一边问道:“有多小?”
“我才十二岁!还不能嫁人!”理直气壮。
燕望西一愣,身子往后一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惊讶道:“你才十二岁?这么高了?”
林嘉若哼了一声,有些得意。
燕望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十二岁……是有些小……不过也不急……”突然又欺身过来,贼兮兮地笑道:“那先亲一下?”
林嘉若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行……”
不等她开始躲避,燕望西便轻轻松松一手将她捉了过来,按在床上,低头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就是亲亲,我不碰你……迟早都是我的女人,亲一下不碍事的……”
林嘉若快哭了:“我不是……我跟你不熟啊……”
燕望西含笑抚上她的脸,柔声道:“怎么会不熟呢?小阿若,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她那根多余的骨头捏碎了应该很有趣……
啊?
林嘉若惊讶地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他缓缓低头,诱哄着说:“你不记得了?你以前是叫我阿西哥哥的……乖,再叫一声听听?”
先前他就听着“阿若”这个称呼有点耳熟,再看这姑娘的模样,也依稀哪里见过,等她再次睁开了眼,就突然想起来了。
那年他偷偷潜入关中刺探军情,一个兴起捉弄过一批路人,差点殃及一个大眼睛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然是她!
他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想起来。
她蹙着细致好看的眉心,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结果却是摇了摇头,冷冰冰地说:“不记得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
燕望西咬了咬牙,又压低了几分,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了,眼见她眼里一片慌乱,他心中才得意起来,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感。
“那我们来亲一下,说不定就帮助你想起来了!”他笑嘻嘻地说。
双肩被他按着,林嘉若躲无可躲,再开口时情不自禁带了哭腔:“不行的,不行的,大哥哥说要两情相悦才能这样!”
燕望西笑道:“小阿若不喜欢我吗?我可是很喜欢你呢!”
林嘉若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般。
燕望西眼神一暗,唇边依旧带笑,不依不饶道:“没关系,亲一下你就喜欢我了!”
说完,也不再同她啰嗦了,俯身去寻她的双唇。
林嘉若闭上眼睛偏过头去,心里已经放弃了。
算了,就当被狗舔一下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灼热的气息从侧颈渐渐移到脸上——
突然,一声闷哼,威胁着她的气息顿然消失,接着,身上的压迫感也跟着消失了。
林嘉若愣愣地睁开眼,缓缓地将脸转回来,恰巧看到燕望西垂着脑袋、毫无反抗地被拎了起来,重重地扔了出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燕望西在地上动了动,仿佛是被这一摔摔醒了,那人又从床头随手抄起一柄玉如意砸了过去,玉碎清响,燕望西又倒下不动了。
林嘉若怔怔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又一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略一打量,眸色越发阴霾幽暗,仿佛酝酿着惊人的狂风暴雨。
她坐在床上,穿着单薄的寝衣,身周锦被凌乱,她睁着一双清澈而无辜的大眼睛,仰着脸望着他,似乎觉得有点冷,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这样的姿态,越发显得柔弱可欺。
一想到刚才,她就是这副姿态被人按在床上,随意欺凌,他就愤怒得几乎发狂。
“小将军?”刚才扔人和砸玉的动静没有受到控制,终于还是惊动了殿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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