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一木炭,宁涛走向城外。
那掌柜的在纯阳之火的焚烧下尸骨无存,铁木一旦被引燃,是很难被扑灭的。
就更别提爆炸和坍塌。
大多数修士因为迷魂散的作用昏昏沉沉,后来火焰烧过来,他们才警觉逃跑。
别看火这么大,但真正烧死的人不足一手之数,其中还包括尸体和刘掌柜。
潭一居有百米多的占地面积,这般燃烧起来万分壮观,如同冲天的火柱。
在很多人狼狈时,宁涛捧起一个木炭,像是把他当成了刘掌柜的骨灰,默默的潇洒转身离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无尽夜幕。
炎陵似有所感,扭头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少点什么?
不好,炎烬在哪?
他的头皮一瞬间炸裂,猛然看向了渐渐熄灭的客栈,里面绝对不可能会有人,那种温度呆久了他都受不了,但他人呢?
脑子一转,居然扯着嗓子悲悯道:“师弟啊,你在哪儿呢,如果要逃跑一定要趁现在逃出城,千万不要去参加丹斗啊……”
逃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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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很多人瞬间惊醒。
“该死,那个炎烬杂碎谁看到他了,千万别让他跑了,快去堵住城门,到时候谁拿着他的项上头颅去大泽门还能领赏赐。”
一个虬龙大汉高吼道。
还未说完,围堵在这里的人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仿佛被漆黑的深夜所吞噬。
云峰看着这一幕,摇头叹息。
而炎陵的眉头皱的极深,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就让人给跑了,那混蛋真是滑溜。
不过,
黄易他应该有准备吧……
四座城门大封,火光照映四方。
东城门,宁涛迈着悠闲的步子走来,看见那突然戒备的城门,眉头挑了挑。
一摸脸,顿时露出了自信笑容。
“都给我听好了,另外三个城门我不管,但这东城门有我“昆仑榜一百三十七名黑熊”把守,决不让那炎烬离开一步。”
之前那虬龙大汉怒目圆睁道。
说话间,宁涛已经走到了他身旁,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就停顿脚步,愣愣看他。
黑熊见他不走,瞪眼道:“你干嘛不走,没看见你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吗?”
宁涛玩味道:“刚才是你不让我走的,要是我走了你可千万别后悔。”
“什么玩意儿,老子说得是那个该死的炎烬,你再敢跟我瞎凑热闹打你信不信,赶紧走,再不走老子一脚送你一程。”
黑熊撸起袖子恐吓道。
宁涛一耸肩洒然的走出城门,然而出了城门眼前就是漆黑的深夜,如同墨汁。
“都打起精神来,小心被那个该死的炎烬浑水摸鱼,敢来我泽之洲侮辱黄石大师,他这是在作死,最好别让我看见他。”
“否则,当场打死他……”黑熊冲着那围成一大团同仇敌忾的修士挥拳吼道。
“呃…那个,我能问你个事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古怪声。
黑熊狐疑一扭头,顿时瞪眼道:“你怎么还不走,非要老子一脚送你是吧。”
宁涛无奈道:“那个,现在天太黑了,你知道去兽陵平原是哪个方向吗?”
“东边!”
“小子,老子警告你,再敢让我看见你回来一次揍扁你,”黑熊愤愤的唬道。
宁涛翻了翻白眼,转身便走。
身后还传来黑熊的雄赳赳声:“只要有老子在这,这里就是炎烬的死路,千米之内他只要敢露出个头老子一眼就能瞅见他。”
听到这话,宁涛强按捺下回去的冲动,不禁感慨地摸了摸那张公子脸,这千幻秘典还真是外出偷鸡摸狗,呸,必备良器。
宁昆,一定要坚持住啊!
没有雾霾、没有污染、没有现代化工业、这昆仑界的天空银河璀璨,黑夜如幕。
想当初原世界的地球也是这么美丽。
狂奔了三个时辰,在晨晓之际看到了一处血红大地,如同死在地底的一尊巨兽。
这就是……兽陵平原!
这个地方在泽之洲都威名远扬,诸多强大的灵兽在其出没,几乎横穿了泽之洲。
宁涛仅看了一眼,随即就冲了进去,那店小二说宁昆他们被围杀在这里。
韩家,黄易的护卫!
这两大敌人无论哪一个他们都抵挡不了,可没有准确的方向只能碰运气……
兽陵平原中部地区,这里的大地几乎呈暗红色,不知道多少生命死在这。
忽然间,一队二十几人的小队匆忙跑过,其中个个身上都有伤,脸上还带有惊慌,苍白,一路咬着牙互相扶持往深处跑。
如果宁涛在这儿可以惊讶地发现,几乎全是熟人!
被护在中间的是宁昆,断后的乃是韩家三长老,南院胖管事,北院花婆婆。
而在前面开路的赫然是刀疤脸,铁血佣兵团的团长,还有他的挚爱,也是目前这个小队唯一的军师,参谋……静怡!
如果没有她,恐怕他们这帮人早就死在这儿了,不是被灵兽吃就是被追兵剿杀。
宁昆的眼睛一片血红,十几天来的逃命生涯让他成长许久,棱角也磨平许多。
每个小队成员的脸上都一片死灰,但眼神中却总是有不放弃的色彩,每个人的灵力都枯竭好多次,几乎都在透支下玩命。
“轰轰轰!”
身后一阵阵炸响,狼烟四起。
静怡脸色苍白的向后看去,她设置的那个陷阱又被破了,根本困不住那些追兵。
“吼吼。”
一头头灵兽咆哮,领地意识十足。
小队的每个人都看到了那一幕,脸上都浮现狰狞,心痛,甚至泪水都流了下来。
因为接下来将有一个人送死!
胖管事红了眼,一把抢过一个信号弹,疯狂吼道:“你们快走,我来吸引他们。”
宁昆哭了,浑身青筋暴起,要知道他们小队本来有五十多个人,每一次在关键时刻就是用牺牲自己来分散敌人的兵力。
他撕心裂肺,扭头就去抢胖管事的信号弹,哭喊道:“不,让我去,让我去……”
“让我来,你还年轻,不,我来,我已经快撑不住了,给我,让我去……!”
二十几个人流着泪水去抢信号弹。
静怡心如刀绞,这个主意就是她出的,虽然残忍,但正是这样才活到现在。
突然,纱布男那家伙抢走信号弹,并红着眼朝着兽吼的声音跑去,大吼道:“你们快走,一定要活下去,替我报仇。”
“不……兄弟!”
静怡和刀疤脸心刺痛,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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