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回了秦王府,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碧桃接唐十九回了裕丰院,曲天歌则回了他自己的天心楼。
怕唐十九被暑热伤了,碧桃送了一盏冰牛乳,里头搁了一点鲜果,味道极美。
唐十九却吃的索然无味,忽然抓住碧桃的手:“碧桃,小姐我问你个事。”
碧桃被吓了一跳:“什么紧要事?”
“也不紧要,我就问你,你见过秦王以前的样子吗?”
碧桃不明所以:“以前?以前奴婢就是夫人屋里的粗使丫鬟,别说王爷,就是老爷的面奴婢都没见过几回。”
“算了,问你也白问,对了,我今天回去找了我以前的奶娘桂姨,怎么到处也打听不到,你如果唐府还有以前来往的姐妹,帮忙问问。”
碧桃应下:“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我累了,要歇了。”
碧桃给唐十九把冰盆挪的靠外了一些:“这冰盆虽解暑,到底寒气太重,睡着了寒气容易侵入五脏六腑,小姐,您睡吧,奴婢出去了。”
唐十九暖心,碧桃走到门口,她实在不忍:“碧桃,告你个事。”
“恩?小姐?”
“其实我眼睛好了。”
若说早知道碧桃会欢喜的她连个下午觉都不得安歇,唐十九就算内心负疚,也绝对不会说的。
这下好了,小丫头这高兴劲,怕是整个府邸都知道了,这瞎,是彻彻底底的不用装了。
不装也好,大夏天,顶着日头慢吞吞走,真是要了亲命。
唐十九的眼睛一好,余梦就来的更勤快了。
事实上这几天她也闲得慌,自打曲天歌带唐十九回了一次门后,就再也没去过她那里。
与其说她是来看望唐十九的,倒不如说,她就是想来探探风,问问那次回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八月初六的下午,日头难得的消停,躲在乌云后没出来烤人。
不过云朵乌压压盖的极低,空气里散着一股让人喘不上气来的沉闷,一场暴雨,怕是正在酝酿了。
唐十九吃了午饭睡醒,碧桃就不高兴的进来禀报余梦又来了。
碧桃对余梦的偏见,随着余梦日渐得宠而日渐加深。
到了今时今日,碧桃眼里余梦显然已经是个极度讨厌之人。
唐十九倒完全不介意,只是余梦来的频繁,她也有些烦。
余梦来的目的为何,她岂能不知,听说曲天歌几天没去看她了。
唐十九洗了把脸,做个一套伸展运动,才慢悠悠的开门出去。
余梦薄施粉黛,一袭浅绿罗裙,整套的黛绿色首饰,瞧得出她是个很会打扮的女人。
反观唐十九,不修边幅,头发随意用绸带绑了个马尾,身上一件鹅黄色亚麻长衫看上去皱皱巴巴,加上脸上一块胎记,姿色上,倒更衬出余梦的清丽脱俗。
可气势上,却完完全全是反了过来。
唐十九悠闲懒散,余梦则低眉垂首坐的端正老实。
喝了一口碧桃递上来的茶,唐十九懒懒道:“余梦,你中午不睡觉吗?”
余梦笑的甜美温婉:“睡了会儿,醒来之后闲来无事,做了一些荷叶糕,趁着热,就给王妃您送来了,叨扰了王妃午睡,实在罪过。”
“荷叶糕?闻着还挺香。”
屋子里一股清爽的荷叶味,倒是把暑气都掩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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