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曲天歌在这里这些日子,已然查出了一些眉目,然则现在,县衙大乱,打草惊蛇,许多事情怕是早有变数,这不可谓不是她的错。
犯了错误的人,连争辩的资格也没有。
然而做错了事,她也不想躲在曲天歌身后,一味寻求庇佑。
她站出身来:“许峰主,我做错了什么,你大可以批评的,我虚心接受。”
“虚心,哼,虚心你和曲天歌撒娇,说我伤你?”
啊,原来她看到了啊。
唐十九各种尴尬,这姑姑难伺候啊难伺候。
“我……”
这世上,也竟有让唐十九说不出话的人来。
看来,在许舒面前“耍心机”是不明智的。
她以后,还是多一份坦诚吧,人家现在对她的印象,恐怕就是惹事精,白莲花,心机婊之类的。
虽然唐十九对她的印象,也没好到哪里去。
儿时的女神,谁知道就眼前这夜叉罗刹母老虎样啊。
“你可知道,你坏了我们什么好事。那七个村子,五百多村民,我们本都找到关押之处,想好了营救之策,你一来,这些人连夜被全部转移,不知去向,生死未明,唐十九,你可真是好样的。”
是这样吗?
这个好样的,唐十九一点都不想当。
千里而来,就是为了营救那些人,给三百条人命讨个说法,如今却将那些人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她内心的愧疚感,几乎将她折磨的喘不过气。
曲天歌一把抱住她:“丰州城也就那么点大,不会找不到,而且我们也并未想好营救之策,只是在观望而已。”
许舒软剑扫向曲天歌:“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什么都没灌,我的事情,你少管。”
“臭小子,你也给我滚,立马滚,带着唐十九,滚下山去。”
许舒看来是真的气坏了,连额头青筋都暴突出来。
曲天歌微微紧了下眼眸,看得出来,他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唐十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某种安慰的力道。
曲天歌打横抱起她:“许峰主,那你保重。”
回屋,曲天歌眼底的情绪已经收敛了干净,然而唐十九依旧感觉得到,他内心不爽。
“不然,和姑姑去道个歉?”
“不喜欢你的人,本王也不喜欢她。”
这样真的好吗?虽然她心里甜滋滋的,却总觉得自己这无意间像是使了个离间计。
委实,她方才不该同许舒计较,火上浇油引曲天歌出手的。
然而,她也未曾料到许舒脾气这般坏,更没料到许舒对她的偏见这么深。
“好吧,那走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她一派潇洒,此时再放低姿态去求饶道歉,也没什么意义。
人家该讨厌,还得讨厌她。
她也不是个爱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曲天歌收拾好了行囊,叫上青杏夏颖,走到谷口,一个男子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挡住他们去路。
“王爷,峰主说,让你把这女人也带上。”
黑头土脸,满脸血疤的女子,仔细一看,唐十九还认得:“这不是那个被我差来通风报信的姑娘吗?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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