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下意识的,跟着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他,他也正看着她。
触不及防间,手已经被紧紧握住,十指相扣,无从挣脱。
“干嘛,拉拉扯扯的。”
唐十九不愿意在人前和他这般亲近,便是人后,她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然而,他却和宣示主权一般,牢牢禁锢着她的右手:“要么就这样走,要么本王抱你去未央宫。”
唐十九嘴角抽搐,相信他真做的出来。
于是,只能颓然放弃,任由他牵着手,其实心里也确实有几分促狭,曲天歌再惹她嫌,也是个很好的工具,一个能气气汴沉鱼的工具。
上回被关起来蒸桑拿的事情,唐十九可不认为,汴沉鱼只是一个静静的旁观者而已。
从未央宫大门出来的时候,她分明感受到了汴沉鱼眼中的冷意和恶意。
唐十九是个大方起来可以神经很粗,但是小气起来睚眦必报的人。
和曲天歌秀秀恩爱,她倒是要看看,汴沉鱼会变成如何一张脸。
未央宫。
金碧辉煌。
上回来,人家“客气”请她蒸了一次桑拿,托这次桑拿的福,她中暑了,在床上躺了几天。
这次来,整个未央宫正殿之中,放了十几盆冰,凉爽舒适,然则,这可不是为了迎候她。
这一切,无非是服务于玫瑰金漆风椅上,那尊贵的国母。
皇后似乎早得到传报,所以看到曲天歌和唐十九同行而至,并无意外。
今日的她,看不出什么刻薄之色,端庄优雅,国母之色。
虽然比起皇贵妃显得老态一些,不过也恰恰是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模样。
并不见汴沉鱼,皇后高坐在上,姿态雍容,唐十九和曲天歌下跪给她请安,她赐了平身,语调温和,光从表面上来看,没有任何攻击性。
今儿,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唐十九可不认为,她真要想念头对付自己,会忌惮一个曲曲的秦王。
皇后和乾王,怕是向来都没把曲天歌放在眼里的。
“秦王妃,听说你病了。”她问的假惺惺。
唐十九微微一笑:“可不是,到肮脏的地方走了一遭,那里的空气和人实在叫人恶心,就病了,大夫说是中暑之症,我本人倒是觉得,是叫那肮脏的人和空气,给熏坏了。”
她嘴上伶俐,讽刺起来不遗余力。
曲天歌在边上,脸色未改,甚至眼底深处,淡淡一丝笑意。
玫瑰凤椅上的人,那端庄之色,却是叫这番话,给击溃了一些。
然而,到底是混到了国母的地位了,很快,眼底的杀气和凶相隐去。
但听得她轻笑一声:“本宫还以为,秦王妃你是喜欢提刑司那张肮脏的地方,所以整天往那里凑,看来也不然。”
这分明是对提刑司的侮辱,到底是颗老姜,辣的很。
唐十九也不是吃素的,轻笑一声:“提刑司这地儿确实不见得多干净,毕竟常年停着尸体,大夏天的,尸体存放不住,腐烂的满身驱虫的,比比皆是。”
皇后眉头皱了一下,显然有些恶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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