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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原先觉得自己此话一出,葭葭大约会有两种可能,要么天真的乖乖听话放了她,要么破口大骂自己,哪怕只要一瞬间的停顿,她就可找出办法,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止躯体动弹不得,就是丹田之内的元婴也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稳稳的悬浮在了丹田之内。
这与把自己的性命送到她人手中有何区别?女修心中更急,奈何这个闷不溜秋,让自己霸占了十五年躯壳的修士竟是不同意也不反驳,只自顾自的念着自己的口诀。
就似个滑不溜秋的球,找不出一点突破口,女修心中大骇。她一向是遇到高手就跑,遇到修为低于自己的就扬威作福的。说起来,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小人物,哪怕就是原先困了自己百年的疯婆子,也从未给她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不成想,今日却踢到了铁板。女修心知不好,转了转眼珠开口威胁起来:“你给本座听着,本座大发慈悲,留了你的元神十五年,你却恩将仇报,是正道弟子所为么?”
葭葭依旧不为所动。
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不受控制,女修干脆发起狂来:“臭丫头,你给老娘听着,你若是不住手的话,老娘就干脆自爆元婴,大不了大家一块儿死,你不要命了。”
她愈发吵闹,没成想葭葭的《天罗结缔术》却是愈发的沉稳,直到最后一句念完,葭葭的虚体伸手,那拳头大小如“婴孩”般的元婴落入她手。葭葭看着吵吵嚷嚷着要自爆元婴的家伙到最后都没有自爆元婴,心中一念而动。整个人如云破天光,重见天日。
入目的却是个绫罗、珠宝满屋的奢华房间,厚厚的绒毯铺了数层,踩上去如隔云端。
她倒是会享受!葭葭如是想着,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见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元阴尚在,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却面色仍有些发青。
想要从自己的钧天破月指环之中取出阵旗,却翻出了一大堆的胭脂水粉,朱钗玉冠,几乎扔了一地才找到了指环角落里头的阵旗,抬手布了个阵法,她念随人动,进入空间。
芥子空间里头难得的出现了一个外来客,不论是小丹还是玄灵,都走了过来,双眼眨也不眨的上下打量着这个不过一个元神而存在的女修。
身体之内自成天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不说这一切已然超出了她这个一向自负的元婴大真人的认知,就说眼前一只呆头呆脑的仙鹤,一个双眼溜圆,穿着红布兜的奶娃娃,这眼神让这女修一瞬间觉得自己好似那被关在笼子里供认观看的宠物一般,当即大怒,龇牙咧嘴的朝那仙鹤与奶娃娃凶相毕露。
谁知,她这凶狠的动作对那两只来说却一点都不起作用,小丹与玄灵难得的同步转过脑袋对视了一眼,而后再歪着脑袋看向她,眼中除了疑惑,没有旁的表情。
三只正僵持间,葭葭委身进入空间,在一看到那女修本体的模样之时,葭葭终于惊讶挑起了眉头,脱口而出:“燕真人!”
正与小丹、玄灵僵持的女修,放佛寻得了什么天大的靠山一般,立刻转头,趾高气昂的看向葭葭:“你这混蛋小辈,既然知道本座是何人,还敢对本座不敬,赶紧将本座放了,本座好既往不咎!”
这话一出,葭葭登时翻了个白眼:“你若是真正的燕真人,还会站在这里任我捏圆揉扁?老实点,不然定会给你些厉害瞧瞧。”
没有太大自觉的女修当下便张牙舞爪的向葭葭冲了过去,可在离她还有一丈远的距离之时身子突然一僵,而后不受控制的跪了下来,做臣服状。
她心中大骇更甚:这种不受控制的臣服,当真,当真类似灵兽契约。怎么可能?她又不是灵兽?可是只要动一点点想要伤害她的念头,便立刻不受控制的跪了下来,元婴仿若被什么捏住了一般,如鲠在怀,难受至极。
不等她相问,却见葭葭率先笑眯眯的开口了:“上古御物宗的镇宗之宝《天罗结缔术》如何?”
女修瞪大双眼,看向葭葭:她元神沉睡十五年,原来便是为了今日,只等最好的时机,一击得手!
她觉得悲愤莫名,终日在那些金丹小修士面前耀武扬威的,今日,她这个元婴高人却被个金丹小修士结下了如同灵兽契约一般的秘术,这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女修思及此,愤愤的抬头,看向葭葭:“我不服!”
“你服与不服,与我何干?”却见葭葭懒洋洋的挑了挑眉,行至那仙鹤和那奶娃娃的身边,盘腿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仙鹤的脑袋,又随手将房间之内抓了一把的小玩意儿丢到了奶娃娃的手里,旁若无人的说道,“房间里头的,我瞧着还不错,便拿来于你解解闷。”
玄灵接过了九连环,敲了敲收了起来,转身将不久前葭葭挖坑用的铁犁木树枝递给了葭葭,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这里不养闲人,正好,空间里头的杂草该找人修一修了,正好来了个新来的,便把这任务交给她,可好?”
女修大怒挣扎了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去,接过铁犁木树枝,当下开始松土。
若是不看她吃人的目光,当真是绝对想不到这女修是不自愿的。
“混蛋!”女修大怒的叫嚷了起来,边松土边骂道,“你们居然让本座干这个,知不知道本座是谁?想当年啊,本座……”
话未说完,便被玄灵打断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真有出息!”
“你……”女修愤怒的叫了起来。
她的愤怒,玄灵却一点都未放在眼里,转而看向葭葭,却见她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葭葭突然悠悠开口:“看到她我突然想起曾经听闻展师姐说起的秘闻,听说燕真人在结婴之时,祥瑞天象刚显,便有一道拇指粗细的天雷直指而下,天雷中的异火将水火不侵的天机殿生生劈毁了半边。昆仑好事者之中流传版本诸多,其中最广的一个便是她泄露天机太多,遭了天谴……”葭葭的声音变得愈发绵软了起来,当真是一点侵略性也无,女修也慢慢停了手里的动作,揪着自己的衣裳,竖起耳朵听着。
葭葭却在此时突然收口,冷笑着朝她望去,神情看不出喜怒,只继续悠悠道,“天雷凶猛,燕真人避犹不及,无奈之下,分裂元神以求一线生机……”
玄灵难得的点了点头:“敢于自分元神求生,难怪她虽为女子,在昆仑却能够独掌一殿,确实不错。”
葭葭轻哂:事实上,高阶女修虽大多清心寡欲,也有个别贪男欢女爱的,只是却没有一个如燕锦儿这般高调,几乎弄的天下尽知,却也无人能制止的了她的。这也是一种本事,葭葭虽不敢雷同,在某些方面却还是佩服她的。
“展师姐说过有一回,她无意间偷听到掌门与燕真人的谈话,似乎那分裂的元神竟自动衍化出了思想……”葭葭也不避讳他人,继续与玄灵说了起来。
“自动衍化出了思想?”玄灵皱眉,“那不是相当于两个独立的元神?若是两个元神旗鼓相当,她无法按压下那个分裂出的元神的话,元神大战,轻则精神奔溃,重则由分裂出的元神夺走她的身体,她反而会被吞并,消失在世间。”
葭葭点头,目光落到了那女修的身上:“我想这件事若是真的,真有自动衍化出思想的元神这回事。那么,这女修的容貌应当是与燕真人一模一样才对。”
玄灵恍然大悟,看向女修:“若这是真的,算起来容貌一样不说,就连修为也是元婴,如此解释的话,就当真解释的通了。”
女修面色难看:明明是在讨论她,这两人却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在她面前讨论了起来,她心中的怒火,自有意识开始,今天绝对比以往百年都要更甚一筹,是以大喊了一声:“就是本座,如何?”
女修说话的时候下巴高昂,似乎极为得意:“本座可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元神自成意识之人!”
葭葭与玄灵对视了一眼,瞬间便在对方眼中读到了与自己一样的惊奇之色:这女修的价值观绝对有问题,不是个人,是个元神有那么值得骄傲么?
沉默了片刻,玄灵率先回过神来,拉了拉葭葭的衣袖,用嘴怒了努空间之中及人腰高的杂草,葭葭恍然,干咳了一声:“嗯,不错。你今后便在我这空间里头打理灵植吧!你若是不懂,没关系,我自会给你带来《灵植种植大全》,玄灵阅历丰富,你问他也可以。”
“你让本座一介元婴高人给你打理灵植!”女修尖叫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葭葭,当下扔了手里头的树枝:“本座不干!”
“我不是在问你,也不是在与你商量。”葭葭面色不变,那女修脸色一连变了数次,最终才镇定下来,似乎也是记起了自己现下已然与灵兽没有什么区别了,悻悻的看向葭葭,无奈应了一声:“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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