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佩衿的肯定答复。玫果安了心。
刹时间,感觉自己好象回到以前,回到与他谈‘交’易的日子,还没有经历那些不快。
顿时又年青了,虽然有了两个孩子,那又怎么样?她才二十出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握了他的手,看着他妩媚的眼眸里闪过喜‘色’,“你想要多少酬金,不知我付不付得起?”
佩衿低头锁着她的眼,笑了,眼角媚‘色’‘诱’人,“公主自然付得起。”
玫果笑着退开一步,“那你就把事办了,再来找我要酬金。”
佩衿看她转身要走开,突然手臂一伸,将她拦腰揽住,上前一步,身子贴上她的后背。
玫果顿时僵住,整个后背与他相贴。他身上的温热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令她心慌意‘乱’。
虽然她已经不再排斥他,又答应了弈风大婚,那么也就意味着要去习惯她的夫‘侍’们,但这一时间,仍无法立刻跃出这一步。
佩衿一动不动的将她抱了良久,才道:“放心,我会最短时间寻他回来。”说完放开了手,后退一步,戏笑道:“算是收的订金。”
玫果回头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跑开。
佩衿笑着望向‘门’外,“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门’外传来冷冷的哼声,“我看正是时候。”
玫果身子一震,刹住脚,慢慢转过身,绕过佩衿看向‘门’外。
慕秋冷峻的修长身影笔‘挺’的立在院中,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身素白布衣的玫果。
玫果慢慢垂下眼,不敢与他直视。
佩衿的视线扫过慕秋,又看了看玫果,“我去收拾收拾。”转身去了书房。
不管再怎么愧疚,再怎么无颜面对,还是要面对,玫果慢慢重新抬头看向院中慕秋。
慕秋冰冷的瞳眸,不带丝毫暖意,蓦然转身走向院‘门’。
“慕秋。”玫果急追出‘门’,扶住‘门’框。
慕秋停了下来。
“你去哪里?”玫果躲了这四年,无声无息。最愧对的便是他。
“看你平安,我心足也,既然你不愿再……罢了,保重!”慕秋也不回头,握着剑的手紧得白,抬步又走。
玫果奔下台阶,冲上前,一把将他拉住,“慕秋,对不起。”
慕秋崩紧着身体,如果这三年,他没有亲眼看见末凡是如何一边勉力支撑救治弈风,一边冒死在寒潭里苦苦寻她。
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揽在怀里,但如今……“你没有对不起我,放手。”
玫果不但不放,拽得更紧,“如果四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放手,让你飞,飞得越远越好,但现在。我不能让你这么走。”
她从佩衿那儿知道他为了她,一直留驻燕京,陪护着末凡和弈风。
他没有家,没有国,族人已散,如今只是孑然一身,直觉告诉她,他这一走,便会独自一人飘零天涯。
没看到他以前,她闭着眼,假装不知,虽然自责,心痛,但尚能自欺欺人,想着他会忘了自己,会有新生活。
现在见了他,哪里还骗得下去。
慕秋低头看着手臂的小手,依然小巧白皙,却粗糙了许多,心软了软,“放手。”
玫果摇了摇头,“我不会再放。”
慕秋深吸了口气,望向眼前的一片随风摆动的绿叶,“你还能回到过去吗?你还能是以前那个你吗?如果你不能,放手吧。”
玫果的心一阵阵的凉,她答应了回弈园,可是就算人回去了,心真的能回得去吗?
她不能确定,扣紧了手。却回答不上来。
慕秋冷笑了笑,扯开她的手,如飞而去。
玫果站在愣愣出神,屋内传来瞳瞳的哭声,才转身进了屋。
慕秋到了玫果看不见他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回头透过竹缝看她,眼里是深深的痛。
等她进了屋,才慢慢转过身,一袭‘花’袍拦住他去路。
慕秋脸上恢复冷峻,绕过佩衿的身子,接着往前走。
“这事,不能全怪她。”佩衿身形一晃,又拦住他的去路。
慕秋不想与他纠缠,使着轻功想尽快离开,但他的轻功怎么能比得过未必知佩衿,无论往哪个方向移动,都会被他拦下,停了下来,冷冷道:“别‘逼’我出手。”
佩衿往身边树杆一靠,“以为你跟了末凡几年,能有所长进,不想还倒退了。”
慕秋脸‘色’更冷,“让开。”
佩衿收了笑。直视着他,“你是气她过得很好,是吗?”
慕秋紧闭着嘴,板着脸,他不会说谎,刚才看见玫果难道不正是这个原因,才怒上心头,伤痛难忍,才离开?
但他不愿承认,干脆不说话。
“她落入冰潭,冻瞎了眼。三番几次求死不成,为了孩子才活下来,她不知道弈风活着,你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佩衿站直身,让开道,慢慢回走,“不错,她现在总算活得象个人,没接着寻死觅活,如果这让你失望了,那你的确该走,不送了……”
慕秋看着佩衿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她的眼睛……现在如何?”
佩衿慢慢走自己的路,“要让你失望了,没继续瞎着,只不过落下了个迎风流泪的‘毛’病。”
玫果抱着哭个不停的瞳瞳,心里‘乱’麻麻的一片,这一天之内生了太多的事,让她一时间无法理顺,消化。
瞳瞳并时不好哭,这时不知怎么,怎么哄只是不听,偏偏瑾睿又不在,如果他在,且会这般手忙脚‘乱’。
“睿大夫,玫大夫……”
‘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
玫果开了‘门’。
见是村里的一个‘妇’人抱了大约三四岁大的孩子,正焦急的往里张望,见了她,眼里升起希望,“玫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玫果忙回屋将仍哭闹着的瞳瞳放回婴儿‘床’,回身抱了那‘妇’人怀里小孩,走向诊堂,小孩一身滚烫,显然不是刚刚烧。“有几天?”
‘妇’人急得泪光闪闪,“昨天开始的,白天还不厉害,正好家里又忙,我随便给他用酒擦了擦,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结果昨天晚上就烧得不行了。”
玫果安慰着‘妇’人,拿了‘药’丸给小孩服下,又给他扎了针,等那孩子退了烧已是一个时辰已后。
‘妇’人拿着玫果配好的‘药’,千感万谢的去了。
玫果想着这许久不听瞳瞳哭闹,或许是哭得累了,自己睡了。
出了诊堂见厨房冒着炊烟,佩衿的‘花’袍一角在厨房‘门’口晃过。
怗记着瞳瞳,直接转过隔壁居室,听见瞳瞳‘咯咯’的笑声,略放下心,迈进屋却是愣住了。
离开的慕秋坐在婴儿‘床’前,手中窄剑的剑穗在瞳瞳眼前晃动。
瞳瞳正伸了小手去抓那剑穗玩得兴起,笑个不停。
慕秋见她站在‘门’口,脸上有些不自在,“她刚才在哭,所以……”
玫果咬着‘唇’笑了笑,走到婴儿‘床’边,“回来就好。”
慕秋审视着她的眼,“听说,末凡有个儿子?”
玫果‘嗯’了一声,“快四岁了。”
“也好。”慕秋转开脸,他这几年的苦也算没白受了。
玫果在他身边坐下,“这几年,我变了很多,我再也回不到十几岁的时候了。”经过了这么多,她怎么还能象以前一般无忧无虑,只知道怎么开心怎么过,“不过我不会再那么任‘性’,我以前知道有家,有家人,但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去经营这个家,怎么才能让家人幸福,以后我会学着去经营这个家。”
慕秋轻揽上她的肩膀拍了拍,她长大了啊,不再是那个胡作非为的小丫头了。
“开饭了……”院子里传来佩衿敲着锅的声音。
玫果嚼着的饭粒,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分不清是什么的菜,食不下咽。
慕秋挟了筷子那盘子里的东西,,嚼了两嚼,也皱了皱眉头。
佩衿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这可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一餐饭。”
玫果将碗里的饭粒挑了又挑,“你做过几次饭?”
佩衿伸了一个手指。
玫果翻了个白眼,太怀念瑾睿了……
一餐饭下来,三人吃了跟没吃一样,玫果郁闷的收着碗筷。
佩衿看了眼慕秋,“我以为你明日才到,既然今天来了,我们明日便动身。”
秋向来少话,坐过一边逗瞳瞳。
玫果正端了碗筷走向厨房,转过头,“我想先去一趟燕国。”
“的确该去,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兵分两路。”佩衿‘揉’着鼻子分析着所得消息。
“难道出了什么事?”玫果转过身,佩衿不会轻易做什么决定。
“有点小麻烦。”佩衿用手指敲额头,“我父亲的‘药’时间长了些,有些失效,寒宫钰中的毒提前解了,正派了人四处打探你的下落,你带了瞳瞳上路,实在不便。”
“你的意思?”玫果看向逗着瞳瞳的慕秋。
“慕秋带瞳瞳先回弈园,我与你借我各处暗哨掩护前往燕国。”以慕秋的本事,护着瞳瞳,瞳瞳是绝对安全。
瞳瞳也到了该断‘奶’的时候,玫果狠了狠心,不如借这机会给她断‘奶’,问慕秋,“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定了。”慕秋也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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