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陆鸣飞不免有些诧异,正要询问具体缘故,就见季天承双手从不同的方向将两股玄气注入了九子盘龙鼎中。
下一刻,那鼎中先后升腾出两股火焰,一红一篮,如两条火蛇一般相互盘旋缠绕,似是要相融一处,却又始终有所分隔。
“此鼎即为天阶宝鼎,乃是由至阴至阳的材质完美融合打造而成,更是能催动出阴阳两种鼎火,此等方法我也只是在古籍之中有所了解,也曾几经尝试,却不知原来真有丹鼎生出冷火,以阴阳之火炼制丹药。照你之前那般用法,那是将这天阶宝鼎当做了寻常丹鼎使用,着实是暴殄天物!”
听季天承一番解释,陆鸣飞将九子盘龙鼎取回手中尝试了一下,在季天承的指点之下,果然催动出一股淡蓝色的冷焰。
只是又有些不解,很是恭敬地询问道:“前辈,这冷火又有什么用处啊?”
季天承轻哼一声说道:“此冷火也称阴火,乃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火焰,温度并不高,但却又有着极强的灼烧效果,一经催动便会极其稳定,经久不息。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需要寻常的阳火对各种药物进行猝练,最终方能凝聚成丹,但这一过程之中,却又有着不小的弊端,阳火的温度太盛,个别一些灵药便会因为高温缘故失去一定的药效。据我所知,古人也有人以寒玉制成特殊的丹鼎用作炼丹之用,不过此种丹鼎虽能催动冷火,但却仅能炼制极其特殊的少数丹药而已,如你这般阴阳合一,独具双焰的丹鼎,我也是生平仅见,若是估计不错,大多丹药以此阴阳之火炼制,不但能够事半功倍,更是能够令丹药具体更为特殊显著的功效。”
陆鸣飞暗自点了点头,正如季天承所说,自从九子盘龙鼎升为天阶之后,他倒是不曾感受到与之前有何具体区别,此时了解了阴阳之火,这才明白了天阶宝鼎的特殊之处。
之前季天承就曾说过,要解赤焰金龟之毒,须得现场炼制燕灵丹,虽不知道具体缘故,但陆鸣飞还是将那枚燕灵丹递到季天承面前说道:“既然燕灵丹能解前辈身上的毒,那就快些服下吧。”
季天承将燕灵丹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连连咋舌,不断沉吟道:“想不到小兄弟如此年纪,竟能轻而易举炼制出五品丹药,老夫真是孤陋寡闻了。”
感慨了一阵,季天承终是将燕灵丹送入了口中。
丹药刚刚下咽,便听他闷哼一声,发出的声音虽然并不算大,但却能感受到明显的痛苦。
陆鸣飞不由有些紧张,还以为丹药的炼制上出了什么问题,正要出言询问季天承情况,就见他强咬着牙躺倒在地,因为痛苦,面部已经变得有些扭曲。
下一刻,就见季天承的脸颊上、脖颈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红枣般大小的突起,就在皮下不断地扭动游动,看上去极其可怖。
在他的额头之上更是出现了密布的汗珠,以此刻的表情来看,远比之前还要痛苦了许多。
一炷香的功夫,突起先后平息,季天承也长长舒出一口气来,缓缓睁开眼睛。
“这就好了?”
陆鸣飞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季天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应该是将赤焰金龟压制住了,小兄弟大恩大德在下没齿......”
不等季天承说完,陆鸣飞急忙摆了摆手说道:“先别说这些了,既然你的毒已无大碍,我们还是想办法早点出去。”
自从追入石室之中便无从分辨时辰,按照估算此时应该已经过了清晨,陆鸣飞还是有些担心次日的比试,另外除了丹药的比试,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恐怕少不了他。
一边说着,陆鸣飞随手将携带的各种灵药、药材收拾起来,既然已经无法再炼制燕灵丹,他也只好再度炼制一颗济阳丹,至于胜败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季天承见他将炼制济阳丹的寻常药材小心地归拢起来,有些好奇地询问了缘由,陆鸣飞便将这些日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顺便问道:“听前辈的意思,季天泽应该没办法炼制六品丹药吧?”
季天承听他这么一说,不屑地笑着说道:“就凭他,他怕是连五品丹药也炼制不出几颗,至于你说的那枚断续丹,乃是我炼制的。”
“这东西还能作假?我昨日可是亲眼见他又炼制了一次?”
陆鸣飞越听越觉得诧异。
季天承解释道:“其实想要做到这些也没什么难的,只要用特殊材料将早已炼制好的丹药包裹其中,再引动鼎火装出炼丹的模样,等那材料褪去,即刻熄灭鼎火便可,至于在炼丹过程中所显现出来的各种效果,都不难作伪,如同变上一个戏法一般,你们先入为主,知晓季天泽深谙炼丹之道,自然不会在过程中引起怀疑。”
听了解释,陆鸣飞恍然大悟,如此看来,次日的比赛若恐怕季天泽还会如法炮制地“炼制”出一枚六品丹药,除非当场将他揭穿,否则即便是陆鸣飞能顺利炼制出燕灵丹,依旧在品阶上输了一筹。
季天承看出他的心思,暗自思忖一阵后问道:“小兄弟的意思是,你前日曾自行炼制出这济阳丹?”
陆鸣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这无非是取巧罢了,此丹表象虽为六品丹药,但炼制程度却无法和六品丹药相比,其效果更是不值一提。”
季天承将济阳丹的丹方拿了过来,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门道,突然对陆鸣飞说道:“小兄弟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之前所炼制的燕灵丹乃是货真价实的五品丹药,以你这般年纪便能晋升为五品丹药师,已是丹药师中千年万年难遇的天才,若是我估计不错,和季天泽再比,只需再炼制一枚这济阳丹便能胜他。他从我这里所得的六品丹药共有五种,但其中三种一旦入鼎再经猝练便会立即损毁,能像昨日那般做些把戏的除了你说的那枚断续丹之外,便还有破障丹了,此种丹药转为突破瓶颈而用,单论功效在六品丹药之中倒也算不得什么。”
陆鸣飞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那济阳丹......?”
当着虞映雪的面,他倒是没好意思将济阳丹的功效言明,季天承淡淡一笑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若是按我所说,以阴阳之火循环反复猝练,再炼制出的济阳丹定有奇效,绝非季天泽手中的破障丹可比,不过依我的意思,一旦从湖底逃出还是立即离开碧湖山庄的好,莫要争一时的胜负。”
“这可不行,此次来碧湖山庄就是为取他狗命,决不能便宜了他。”
虞映雪的脸上突然沉了下来,许久未曾说话,但一经开口态度便异常坚决。
陆鸣飞也有些不甘地说道:“这次参加丹王大赛,正是为了让燕灵山堂堂正正胜过碧湖山庄,既然能有机会,可不能这样放弃。”
见二人态度如此,季天承在他那稚气未脱的脸上抓了几把胡子,显得有些滑稽,又有些焦急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季天泽那畜生虽然炼丹之术远不及我,但他在修为之上却是不可估量,公主殿下才与他交过手,应该知道他的深浅。”
陆鸣飞附和道:“这倒是,这老贼确实不简单,如今的他应该已经有了玄通的修为,若只是他一个人倒也能跟他拼上一拼,但如今身处碧湖山庄之中,还有那四名凝神境界的长老,哪一个也不好应付,确实有些棘手。”
季天承轻叹一声说道:“小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季天承修为已至玄通不假,但更为麻烦的却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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