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贠州太守的话立刻勾起了几人的好奇心,急忙追问起来。
贠州太守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答道:“下官正要入京之时,在城门外遇到一个道士,年纪不算大,不过倒是有些学问。”
“是他!”
陆鸣飞立刻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贠州太守继续说道:“那高人见我等匆匆而来,便将我叫住,说我此次入京怕是要有牢狱之灾,我只当他是信口雌黄本不想理会,谁知他却一语道破我怀中揣着极其重要之物,还说我等几人如此着急,正是要赶去皇宫之中。”
“如此一来,我便不由信了几分,询问那牢狱之灾又是怎么回事,那人却不肯明说,只说那牢狱之灾避是避不过的,不过若是按他的方法做了,只需蹲上几天大牢便可柳暗花明,于是我便依照那高人的指点,刚入京城就将四名随从送入了刑部大牢之中,自己独自来到这皇宫之中。”
“那小道士还说什么了?”
陆鸣飞急忙问道。
贠州太守想了想答道:“对了,他还说这次就破例不收费了,不过他所说之事若是应验,让我事后付给他十两纹银,不用亲自送来,找一位姓陆的公子亲自送去城南外三十里的尚宁村,若是想问我怀中之物,还需再多备纹银二十两。”
听了这一番解释,陆鸣飞只觉哭笑不得,轻笑一声说道:“贾元射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喜欢故弄玄虚,我这就去尚宁村找他。”
护城河蜿蜒向南,沿着河岸行了二十多里,正是贾元射所说的尚宁村,远远看去,一半是农田,另一半则是果林,中间坐落着并不算大的村落,毫不起眼。
村前的一棵老柳树下,摆着一张破木桌,贾元射斜坐在桌边,一边摆弄着桌上的一堆石子,一边啃着一张干饼。
“贾先生,我家的黄狗两天没回家了,你帮忙算算,看是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中年农妇来到贾元射的桌前问着,贾元射懒得抬起头来,指了指村中说道:“不用找了,狗下锅了,你去村头赵老二家找吧,他整日干不了什么活,就靠家里养的十来只鸡过活,平时自己都不够吃的,昨日却卖了一筐鸡蛋出去赌钱去了,定是近日不愁吃的,你那只大黄狗身上有膘,起码够他吃个十天八天了,现在找去锅里应该还剩下不少。”
“什么!”
那妇人顿时急了眼,怒气冲冲朝着村中跑去,不多时又有一老汉提着鱼篓兴奋地跑了回来,将两尾肥硕的鲤鱼扔下说道:“多谢贾先生,你指的地方果然钓的比平时多了不少,挑了两条最大的给你晚上熬汤。”
“好说,好说,你明日再起早些,沿着护城河朝东再走六十米下竿。”
贾元射依旧没有抬头,随手将鲤鱼丢进了桌下的一个竹筐之中。
“吧嗒!”
一锭银子丢在了贾元射面前的桌上,抬头看去,就见陆鸣飞与虞映雪、宋依依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他的面前。
“贾先生,你要的银子我给你送来了。”
贾元射讪讪一笑说道:“好久不见,怎么样,小白姑娘的事情办妥了。”
彼此二人言语上并没有过多的客套,但神情之中还是有着一份久别重逢的喜悦。
“让你跟我出海,你不愿意,不是说去皇宫中享福了么?怎么跑到了这里?”
贾元射一脸的苦笑说道:“别提了,我是去了皇宫,谁知却被门口的守卫撵了出来,没办法才暂时在这里落脚,这地方倒也不错,每日与农耕为伍,田园之间别有一番乐趣。”
陆鸣飞也没工夫和他闲聊,继续追问道:“凤天令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们说说。”
贾元射正欲开口,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气势汹汹由村中走来,指着贾元射喊道:“贾道士,不是让你把家里的柴都劈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贾元射指了指陆鸣飞几人说道:“这不是来了朋友,我出来迎一下。”
“什么朋友?你不会是想走吧?要走也行,先将房租清了再说。”
贾元射一脸的无奈,将之前两尾鲤鱼递到那妇人手中说道:“我哪里赚了银两,先拿这鱼顶着。”
“这东西哪里能值银子,你要是不想交房租,那便早些将我女儿娶了过门!”
妇人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上手就要来揪贾元射,陆鸣飞几人没想到贾元射竟沦落至此,均觉得有些好笑,却哪有时间看贾元射的笑话。
“房租多少?我先帮他交了吧。”
陆鸣飞一边说着,又将一锭银子递到那妇人手中,妇人面露喜色,抬头看了一眼陆鸣飞,正要说些什么,却又变得诧异起来。
“原来是你?你不是之前村里那人,怎么又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姑娘家。”
陆鸣飞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话中之意,贾元射上前解围说道:“你认错人啦。”
说着,便将陆鸣飞几人拉到了村边的田地之中。
不大功夫,陆鸣飞已经反应过来了什么,疑惑地说道:“刚才那妇人见过我?”
贾元射并未否认,随口应道:“见是见过,不过却不是你。”
“你是说有人假冒他?”
宋依依也按捺不住好奇,追问了一句,又自言自语说道:“之前在宫中的确听到过这些消息,从没有当真,没想到还真有假冒之人。”
贾元射道:“不是别人,应该就是南翔阁的老朋友了。”
“百变龙王?”
陆鸣飞以为是出自洛旎的手笔,贾元射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还有曲小天的一张面具么?这些东西很早之前便已经有所准备,他们若想假扮成你,不是什么难事。”
陆鸣飞这才明白,贾元射藏身在此,并不是有什么兴致来欣赏田园风光,而是发现了什么,才一路追查到此。
“对了,凤轩皇后现在在什么地方?你见过她么?”
贾元射说道:“我没见过,不过她如今应该已经落入南翔阁那些人的手里了。”
“什么?!”
陆鸣飞对贾元射所说并没有什么怀疑,三人立刻变得紧张了许多,其实之前也隐隐有过担心,终是在贾元射这里得到了证实。
“那这凤天令?”
“凤天令是真的,不过也是出自南翔阁之手。”
“那这些也都是假的了?”
陆鸣飞将连同凤天令一起送过来的书信交到了贾元射的手中,贾元射随意瞅了一眼,点了点头。
“贾兄快点想想办法将娘救出来再说!”
陆鸣飞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要救人,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贾元射想了想说道:“想要救人可没那么容易,先不说凤轩皇后具体被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并不清楚,即便是找到了地方,对方有人质要挟,也没什么太好的机会。”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对了他们送来这个凤天令又是什么用意?”
贾元射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不过这一次恐怕地冒些风险,他们此举的用意并不难猜,你忘了这个冒充你的人么?若是我估计的不错,对方正是打算先将你扶上太子之位,再来个李代桃僵,如此便能彻底地掌控大晋的命脉。”
陆鸣飞忿忿说道:“让他们做梦去吧,我是不会当这个太子的。”
贾元射却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你不做太子,他们一计不成还会有别的办法,毕竟凤轩皇后如今还在他们手中,依我看倒不如就如他们所愿,来个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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