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魁脸色涨红,狠狠地跺脚吼道:
“还没有打,怎么就知道不能赢,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夜魁是荒人的另类,残酷环境下生存的荒人最是心硬不过,一旦遇到灾难和饥荒,最先舍弃的就是老弱妇孺,只留下最强壮的男女,只有这样才能繁衍下去,但夜魁却最重感情,对他坏的人,他能千刀万剐,无关的人,他漠视生死,亲近的人,却恨不能赴汤蹈火。
不相信成叔说的危险,夜魁犹如一道黑旋风,三两下就到了围墙之上,三米宽的木头围墙上,不断从下面涌上来数十上百个荒人战士,让木头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
夜魁就如高速冲撞的火车,将一堆堆的荒人战士挤下三米多高的围墙,站在齐胸高的女墙上向外眺望。
第一眼,夜魁一声冷笑,暴躁的眼神快要喷出火焰。
第二眼,夜魁惊疑不定,愤怒消失,严峻如冰。
第三眼,严峻也消失了,只剩下恐惧,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一口钢牙咬的咯吱作响。
来敌只有数百人,就算四面都是,也不过千人,但这千人却走出了万人的气势,每一个敌人都同样装束,甚至同样身材,就像化身千万一般,手中的武器在光线下折射万千光华,宛如千条丝絮环绕。
恐惧的不是敌人的数量,而是每一个敌人蕴含的力量和速度,他们就像一群飘在云端的敌人,满山坡的大小石头都不能阻挡他们,一道道人影相互交错,宛如鬼魂般向前飘飞,上一眼还是在三十米之外,下一眼就到了十米之外,犹若闪影,而这些人落脚的瞬间便再次消失。
身为半步显锋的夜魁知道那代表什么,普通人永远不可能有这种飘忽不定的速度,只有伽罗才有,还必须是速度型的伽罗,夜魁部落前身为流浪部落,最擅长选择营地,他们选择的地方永远不可能被敌人一击而破,无数大小石头崎岖难行,很多地方被人为改造,犹如迷宫,就算十倍大军也不能顷刻覆灭他们。
能够阻挡数千人发起进攻的障碍,在眼前的敌人脚下如履平地,最开始发出警报到敌人越过大部分障碍,离他们不到百米距离,也不过短短几分钟,这些人犹如受到无声的命令,一个个宛如魔神般屹立在那些尖锐或者光滑的石头上,仿佛黑色的墓碑将整个营地包围。
床弩随时能够激发,百米的距离恰好让敌人在射程范围之内,而那些散落的敌人恰是最好不过的靶子,荒人战士们鼓噪着挥舞着武器,大声呐喊,就等着夜魁下令,但攻击的命令就在夜魁的嗓子眼,却怎么也吼不出来。
夜魁认为自己很强大,就算普通的显锋伽罗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桀骜不驯,疯狂暴躁,但他不是傻子,不会一味的莽撞,鲁莽的人一般短命,所以他能活到现在。
围墙只能容纳一小部分荒人战士,大部分还在下面一堆堆的拥挤着,宛如菜市场一般,唯独夜魁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他全身发寒的看着屹立在百米之外一动不动的敌人,脸色阴晴不定。
不等他做出决定,人群中突然跳出一道身影,犹如大鸟一般闪过百米的距离,一条五米多高,伸出鹰爪般的大手向他的门面抓来,大手皮肤上半数被银白色的金属镶嵌,银色的金属就像外嵌的手骨,浮现在手背之上,顺着手指,弯出十公分长的锋利鹰爪。
来不及多想,夜魁一声大喝,紧握的右拳狠狠地砸了过去,拳风带起的波纹仿佛能粉碎空气,震荡着危险的波纹,拳风所向,是仿若雄鹰的高峰,高峰展臂如雄鹰,套住金属利爪的右手与拳风狠狠相撞。
震动的巨响中,千万次提炼过之后的利爪从锋利的爪尖崩溃,下一刻,便将整个鹰爪手套震碎,高峰神色不变,崩裂的金属碎片在手指与拳头接触之前,全部炸碎,炸碎的金属碎片形成金属射流,全范围地向拳头笼罩过去。
“哈……”
夜魁一声大喝,手肘的肌肉成波纹状一直向拳头滚动,无形的波动再次产生,宛如次声波与金属射流撞在一起,能够泯灭空气的波纹与金属射流一起消散,失去了能力包裹的拳头仅与自身的力量和失去了武器的高峰撞在一起。
“啪……”拳头砸在高峰的掌心,巨大的力量遇到高峰远远超过普通伽罗的力量发生对撞,碰地震响中,夜魁被反震的力道震的倒飞,高峰的身体在反震力道中轻巧地空翻了一个圈儿,便卸掉了力道,眉峰轻挑,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伽罗众的手段如此出众,要知道,普通的伽罗众在他手中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即使不用千劫丝。
高峰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切磋的,空翻落地的瞬间,千劫丝从他的头发飞出,一念生灭,身前近五米高,原木排列的木头围墙宛如被刀削的蒜苔,一排排地断开,最开始断裂的是最上面一排,接着就像崩塌的积木,五米长的巨大原木一截截地脱落,于此同时,周围的原木同样分成一截截脱落。
一根根原木分裂成尺长的圆柱相续散落,围墙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窟窿后面就是摔倒在地上正要站起来的夜魁。
要杀夜魁很容易,千劫丝闪过,夜魁的人头就会飞起来,但高峰想要控制整个部落,抓住夜魁是最直接的手段,最大可能的威慑其他的荒人战士。
看到夜魁受伤,其他的荒人战士一声大吼,数十根投枪宛如雨点向高峰落下,人影一闪,高峰便到了夜魁的身前,继续伸出右手像夜魁的面门抓下,就在他伸出右手的瞬间,一声声惨叫中,围墙上的荒人战士宛如雨点向下落去……。
夜魁疯狂的嘶吼着,宛如垂死的野兽一般挣扎,一次次透支自己的力量,向高峰挥拳,能够将普通人震碎的力量到了高峰身前,就像满月小猫,用乳牙向野兽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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