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魁仿佛天生和哈奇不对路,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将哈奇打击的半死。
为什么东部荒野显锋四人,部族二十万,面对显锋只有三个,部族只有十五万的荒人还得采取守势?
很简单,那些英勇的,敢于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全都战死了,没有死的全都躲起来了,如果不是荒人的主力快速进入西部荒野,这些躲藏在边远地区的部落早就亡族灭种了,能指望一群吓破胆子的家伙和荒人决战么?
因为恐惧,哈奇脸色奇差,看向夜魁多了几分乞求,似乎想和身为荒人的夜魁拉上关系,到时候反水也有个中间人。
夜魁鄙视地扫了哈奇一眼,不屑地看着天空,昨天杆子带着哈奇与高峰汇合的时候,他可是都看到了,接近两千最强壮的部落勇士,两千五百多筐上好的粮食,而他的部落只有一千不到的荒人战士,粮食只有不到三百筐,其中近半是发霉的陈粮。
放这么多粮食和勇士在对持线上,就是部落的胆怯,他们害怕,所以才放这么多勇士,指望他们能够在荒人进攻之后多抵抗一段时间,对于这群胆小鬼,就算同为俘虏的夜魁也不屑与之交往。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原地休息……,抓紧时间喝水……。”
一声声接力的传令从队伍前方一直传递到队伍后方,宛如浪卷,一队队男人坐到了地上快速喘息,不间断的行走两个多小时,就算强壮的男人也受不了,夜魁和哈奇自然不会累,也随了大流坐下休息。
“大哥,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刚刚坐下,哈奇便毫无伽罗尊严的冲一个精锐勇士喊话,伽罗喊普通人大哥,也就哈奇这独一份。
若是其他人喊话,这个精锐战士不会理睬,伽罗就不一样,回了一句:
“你这沙鼠养的,早上不是才吃了,喊什么喊……。”
哈奇一听急了,一看天色都快傍晚了,嚷嚷道:
“让不让人活了,我昨天拉了屎,今天难道就不拉了?拉了屎自然要吃东西,早上就给了豆子大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哈奇的嚷嚷被无视了,精锐勇士直接走人,他不搭理了。
“别说蠢话了,那叫一粒饱,吃一颗能管一天,你不是肚子饿,是嘴巴饿……。”
夜魁很不屑地对哈奇说道,哈奇揉了揉肚皮,郁闷的说道:
“我每顿要吃五碗真米,半只咕噜猪,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至少也要给我两颗……。”
“两颗也可以,不过两颗和一颗的效果都一样,你吃了肚子也不会饱,不吃肚子也不会饿……。”
高峰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让哈奇赶紧站起身点头哈腰,夜魁安坐如初,就算哈奇用脚尖踢他也不动。
“成叔应该给你说了,要不是成叔给你求情,早就捏死你了,就算你是显锋伽罗也一样……。”
高峰毫不客气的对夜魁如此说道,哈奇顿时惊异地看着夜魁,却没有想到夜魁是显锋伽罗,顿时流出一声冷汗,若是对持的时候,夜魁突然发动袭击,以显锋伽罗的强悍,他恐怕早就被收拾了。
“哼,我现在打不过你,不意味以后也打不过你,现在你说这话理所当然,以后说不定……。”
“那我们走着瞧吧,今年你三十岁,我十七岁,看到底谁才会走得更远,在你没有强过我之前,一切都得按照我说的做……。”
高峰此话一出,夜魁就不爽了,身为强者,自然有一颗高傲的心,怎可轻易被人威胁而低头。
“如果你不老实,我就杀了成叔,这是成叔自己和我说的,用他的命来换你的命……。”
高峰接着一句话,让夜魁快要气炸的心脏骤然收紧,脸皮子憋得青紫,满是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高峰,好一会儿才转向其他方向。
“如果成叔有事,我发誓,只要我不死,一定会杀光整个西部荒野的人给他陪葬,我打不过你,但我打得过除你外的其他人……。”
“呵呵,你这是找死么?我现在杀了你,然后去杀成叔,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高峰冷笑着盯着夜魁的眼睛,眼神冰冷寒冽,白森森的牙齿宛如刀锋,似乎随时都能将夜魁的喉咙咬断,此刻高峰就是一头危险的野兽。
“怎么会,怎么会,夜魁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嘴巴硬,心还是好的,能为成叔做到这一步,说明是个有情义的,不容易啊,太少见了……。”
一看不对劲儿,哈奇赶紧和稀泥,倒是让双方的气氛缓和下来。
“你要和荒人打仗,我可以帮你杀荒人,当你要保证成叔和妇孺的安全……。”
夜魁终于妥协了,用自己的方式来妥协。
高峰没有得意,表情如常,指着队伍的前方说道:
“前面有三个荒人营地,你带我的人去把他们抓来,证明你对我有价值……。”
“大……,大长老大人……。”
哈奇怯懦着将手举到头皮边缘,小心的看着高峰说话。
“怎么?你也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高峰有些情趣的看着哈奇,哈奇连连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别看我是庇护者,我真正的价值是在后勤上,我知道在那儿有清甜的水源,知道在那儿有安全的营地,知道在那儿能搞到珍惜的药材,如果将我派上战场,我自己都觉得浪费,真的很浪费……。”
面对无耻的哈奇,高峰潇洒的转身,他怕自己会一脚踹死这不要脸的家伙……。
天爪营地的气氛日益紧张,自从上次云荒被打出去之后,部落的警戒提高到临战前的二级戒备,派出去的斥候也超过五百人,斥候在十公里周围,将一切窥探的荒人驱除,而荒人的部落却沉寂下来,但越是如此,对天爪来说越不正常,认为荒人一定酝酿着大动作。
双方的兵力极不对等,这种不对等的差距还在加大,每天都有新的荒人战士汇入对面巨大的营地,一座座巨大的碉楼在荒人中间竖起起来,每座碉楼都高达十米,有着巨大的方形平台,可容纳一台床弩和五名荒人战士。
一个个碉楼密集的就像篱笆,将荒人的大营包围,任何方向进攻,都会受到没有死角的攻击,日益森严的荒人大营也让天爪部落的精锐勇士们压力增加,虽然他们有过战胜十倍兵力的战绩,但那是依靠险峻的北龙峡谷防守,不是这种毫无遮挡的野战。
天空随时都有一台夜魔侦察机严密监视荒人大营,将荒人大营的各种情报汇总到天爪手中,天爪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阴沉,不时向荒人大营身后的远方望去,期望高峰的队伍早日出现。
整个营地就像一张绷紧的弓弦,随时处于待发状态,突然一声号角,整个营地都骚动起来,一队队暴风战士快速集结,迈着整齐的步伐轰轰地向大门方向跑去,两部取自毒肠人的高射机枪也被拉出来,时刻准备送上前线,而天爪飞快地冲出帐篷,闪过一道黑影,出现在围墙之上。
下一刻,所有的喧哗全部停止,营地中间正在集结的士兵和勇士不知道发生了,高墙之上的天爪古怪地看着像营地走来的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是被捆绑的男女,另外几个是一脸悲壮的荒人战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