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是冼钊最喜欢的命令,这意味着敌人能很轻松的被杀灭,但此刻无比纠结,按照高峰之前制定的计划,以暴风大队现在拥有的火力,足够在任何一场战斗中打开局面占据上风,依靠精锐勇士将缺口扩大,最终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但冼钊犯了一个错误,动用热武器的感觉太爽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节省弹药,也没有想过让精锐勇士配合自己作战,因为之前憋屈的围观,心中只想依靠自己将荒人击败。
他们也几乎做到了,几乎。只差最后一线,荒人已经崩溃,但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新的变故,导致成千上万的荒人涌出大营,冲撞己方的阵型,一旦被冲散,暴风大队也就废了,千把号人的暴风大队混在荒人中间,就算个个都是超人,也激不起几朵浪花。
在这种情况下,冼钊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队伍的完整,有序的撤出去,但这需要阻止荒人冲锋的势头,最后一点弹药一旦被打空,恐怕他也无能为力,虽然他能带领队伍第一时间跑掉,但掩护大部队的任务就失败了,一旦让精锐勇士的队伍遭到冲击,好不容易营造的一点机会将会丧失,到时候暴风大队必然会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
还好这场战斗多了第三方,天空射下道道红光,又将扑过来的人逼了回去,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天空,也没有注意被逼回去的到底是谁,但剩下的荒人依然很多,层层叠叠的向他们涌过来,此刻撤退才刚刚开始。
就在冼钊决定不再顾惜弹药,准备开火挡住荒人时,先前落到荒人中间整修的数百只飞行猴子哗啦地飞了起来,却不向西部大军攻击,拍打翅膀,形成遮云蔽日的阴影,向数百米之外的浮空飞艇飞去。
这下让荒人逃散的势头减弱了不少,也让冼钊得到机会,带领暴风大队向外围跑去,又因为队形松散,反而成为不受红光散射的对象,倒是逃过一劫,只不过,这时没有关注暴风大队的损失,只是看着天上。
纷乱的猴子犹若聒噪的乌鸦,出发各种吵闹的尖叫,疯狂地冲向浮空飞艇,手中骇然抱着一个个圆滚滚的土制炸药,被荒人忽悠着当了猴肉炸弹,当这些猴子接近浮空飞艇的时候,数以百计的弩箭从飞艇上喷射,将一只只猴子刺穿坠落,不少猴子落到地面的荒人中间,反成了要命的祖宗,飞艇没有尝到的炸弹荒人倒是先尝到了,爆炸的气浪中,猴子肉与人肉起飞。
猴子已经在西部大军的弩箭上吃过苦头,躲避的弩箭更加诡异,只是损失了二十多只猴子,便冲到了浮空飞艇的斜上方,即将扔下已经点燃的土制炸药。
西部大军和荒人战士在这一刻竟全都停止一切动作,全都抬头看向空艇和猴子,突然出现的空艇不分青红皂白大杀一气,让荒人和西部人全都视为仇敌,只希望猴子能打下几艘空艇。
“噼啪……。”
炫亮的蓝光在天空炸亮,爆出响雷般的轰鸣,数十道粗细不等的电弧瞬间晃花了众人的眼睛,电光消失,拍打翅膀吵闹不休的猴子不见了,只有大大小小的黑色焦炭从空中密密麻麻的飞下,好似黑色的雪花,随即一团团黑色的硝烟夹着火团在空中爆开,宛如一个个黑色的礼花,但爆炸的威力并不能伤害飞艇,于是乎,红光降临的次数更加密集了。
荒人全乱了,更加盲目的向四周跑去,高峰混在荒人中间,将所有挡住自己的荒人全都砸飞,浑身鲜血的夜魁就跟在他身边,不停地抬头看天空,狰狞的脸上,眼神狂暴愤怒,就在最后一刻,他即将战胜云荒的时候,天空降下一道道红光,将整个大营轰的稀巴烂,让他心中即将释放的畅快被人打断,怎么不愤怒?
“他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夜魁身边不时爆发气浪,将一片片挤过来的荒人撞飞,方便他加快速度跟上高峰。
“别在这儿咋咋呼呼,赶紧跑吧……,上面有裂山伽罗……。”
高峰只回了这一句,便让夜魁住了嘴,惊恐地看着天空向下射出的一道道红光,比起先前的闪电,红光只是小儿科,每次杀伤数人,到十数人不等,若落下的是闪电,一百两百连个惨叫都听不到便会灰飞。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云荒还搞不清楚状态,他只知道,自己在面对夜魁最疯狂的反击中,已经绝望到准备消耗身体三分之一的血液,施展瞬移逃命大.法,施展之后,必然要伽罗的血液才能补充损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使用这种不伤敌,只伤己的手段,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夜魁竟然放弃了攻击,只因为,一个他不认识的伽罗叫停了夜魁。
随后就是来自天空的袭击,到处都是红包散射,不分伽罗还是普通人,挨上一下,全都化作飞灰,瞬间便让整个大营蒙了头,特别是人群最密集的粮仓,几道红光下去,将上百人杀灭不说,还点燃了宝贵的粮食,将荒人最后的希望断送。
结果就是云荒和几个伽罗冲出大营之后,还搞不清楚状况,等他清醒过来,才开始询问身边的伽罗众,没想到这些伽罗众全都不说话,只是砸飞挡路的荒人向前跑,到底往哪儿跑也没有个方向,云荒喊了几句,见没有人理,便自己跑人群中,找荒人战士继续询问,只是这一次,答错了会有惩罚。
浮空飞艇就像一群流氓恶棍,对荒人的性命毫不在意,肆意杀灭,有意无意地驱赶荒人到了西部大军的战场,看不出来意图,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莫名的打击让云荒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只要在大地之上,他就找不到安全的地方,无处藏身。
不断的向身边的荒人战士询问,但没有人回答他,问过之后,云荒便抓住茫然的荒人一口咬断动脉,将滚烫的鲜血吸出来咽下肚子,恢复之前的损耗。
当他扔下第十个被自己吸干血液的荒人,抓向第十一个荒人,一只巨大的怪兽骤然撞飞几个荒人,出现在云荒面前,云图嘴角一如既往的挂着微笑,但眼神中的寒意却如千年的玄冰,让云荒不由地颤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云荒看到云图眼神中的怒火,立刻吓的大声尖叫起来,云图轻易不发火,一旦发作,便是惊天动地的雷霆大怒,没有人能够平复。
叫喊中,恐惧的云荒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变得模糊,云图右手突然向身后某个方向抓去,凭空将云荒从人群中抓了过来,之前的云荒身影碰地消失。
“给我闭嘴,云马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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