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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陶应的命令,徐盛立即亲自领了一队弓箭手和盾牌手过来,保护着陶应靠近无名石山,不曾想林清小丫头也拿着一面圆盾跟了上来,陶应怕危险本想把这个小丫头撵回去,但转念一想后,陶应又觉得这个小丫头的炮筒子脾气或许能派上用场,便低声向小丫头交代了一句,“小心敌人放箭,还有,不许乱插嘴!坏了我的大事,不管你爹是谁,都保不了你。”
“不插嘴就不插嘴。”林清小丫头不服气的顶嘴,又哼道:“我就是想看看,孙策和周瑜到底长成什么傻样,能被你这个书呆子的雕虫小技耍成这样。”
“那你一定会大吃一惊。”陶应笑笑,懒得和这个小丫头浪费口水,靠着盾牌保护迅速靠近石山,在山下大声喊叫道:“孙策将军,周瑜将军,请出来答话!徐州陶应,有一些话要当面对你们说!孙策将军,周瑜将军,请出来答话!”
现在来看看孙策军残部的情况吧,之前徐州军队将五架襄阳炮运抵战场时,已经吃过襄阳炮苦头的孙策军残部几乎都已经绝望了,包括足智多谋的周瑜在内,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祈祷襄阳炮打不到山顶了,不过当第一架襄阳炮把石弹打上山顶后,孙策和周瑜等人再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考虑如何自杀避免落入敌手遭受奇耻大辱了。
让孙策和周瑜意外的是,在完全稳艹胜券的情况下,陶应竟然没有命令襄阳炮继续投弹杀敌,还亲自来到山下喊话,要求与孙策当面对话,陶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孙策和周瑜一时半会就说什么都猜不到了。
“难道陶应小儿想亲自招降我们?”孙策分析出这个可能。
“很可能如此。”周瑜点头,又建议道:“伯符,用不着理这个陶应歼贼,直接用乱箭把这个伪君子射回去算了。”
孙策没有同意,稍一考虑后,孙策平静的说道:“公瑾,替我整理一下仪表和衣服,然后把我推过去与陶应小儿答话。不管陶应小儿到底打算干什么,我孙策都要与他见上最后一面,不能让这个小儿轻视了我。”
“对,我也去。”黄盖接过话头,咬牙说道:“如果有机会,我就一箭射死这个歼贼!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拉这个小贼陪葬!”
程普附和,也赞同孙策与陶应再见一面,再答一次话,有机会就一箭射死这个伪君子歹毒小人,周瑜见孙策等人态度坚决,便也不再阻拦,替孙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仪表,然后便推着孙策来到上山道路旁边,与陶应见面答话。然而让程普和黄盖等人大失所望的是,贪生怕死的陶副主任是躲在长盾之后与孙策答话,旁边还有好几个拿着圆盾的徐州士兵保护补漏,而且距离还比较远,强弓硬弩都很难射到他的面前,根本没有放暗箭的机会。
“孙策将军,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陶应向孙策抱拳,遥遥行礼,大声说道:“十数曰不见,想不到将军竟然已经憔悴之此,皆应之罪矣!冒犯之处,还望将军多多见谅,应在此谢罪了。”
说罢,陶应还真向孙策遥遥一拜,极有风度的主动赔礼道歉。那边周瑜则大声喝道:“陶应小儿,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伯符中了你的卑鄙毒箭。现在无法大声说话,由我周瑜转达,伯符说了,你这个小儿有屁就放,有话就说,要打就打,我们奉陪到底!但是要我们投降,你是做梦!”
“书呆子,这个周瑜比你俊哎。”林清小丫头总算逮到了一个贬低陶应的机会,低声笑道:“就是没你有雅度,不过人家被你欺负成这样,发发脾气也没什么了。”
陶应懒得理这个小丫头,又向周瑜拱手说道:“周瑜将军,孙策将军,还有各位将军,如果你们认为在下是来招降的,那你们就错了!孙策孙伯符小将军是什么人?十五岁便随着孙坚老将军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勇冠三军,所向无敌,岂能是屈膝投降之人?在下之前派人招降,完全是误会了孙策将军已经伤重而亡,后来周将军你们把在下的使者乱箭射回,在下就明白了,上天庇佑,孙策孙将军你仍然在世!”
孙策骂了几句脏话,然后由周瑜大声复述道:“陶应小儿,少来这一套,似你这般笑里藏刀的卑鄙小人,我们还能相信你的花言巧语?有屁就放,有话就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孙策将军,周瑜将军,你们真要认定在下是那种口有蜜、腹有剑的卑鄙小人,在下也无可奈何。”陶应无奈的摇头,似乎很是伤感孙策和周瑜对自己的误解。然后陶应又大声说道:“伯符将军,在下今天是以两个身份来与你答话,与你谈判协商。”
“两个身份?那两个身份?”周瑜替孙策好奇问道。
“第一个身份,当然是徐州牧次子的身份,站在徐州军民百姓的立场上,与伯符将军你谈判。”陶应彬彬有礼的大声说道:“在下的第二个身份,则是大汉臣民,站在大汉臣民的立场上,与伯符将军你谈判协商。”
“徐州牧次子的立场和大汉臣民的立场?你想谈判什么?”孙策和周瑜也彻底被陶应绕糊涂了。
“伯符将军,首先,我以徐州牧次子的身份,代表徐州军民百姓,请求与伯符将军你谈判停战!”陶应语出惊人,大声说道:“如果伯符将军你答应与徐州军队停战,答应永不侵犯徐州五郡,那在下立即下令退兵,解除包围,并且给将军你留下两条大船和五百斛粮草,帮助伯符将军你摆脱袁术大军追杀,渡江返回曲阿,去与伯符将军你的高堂和弟妹团聚!”
“咦?!”孙策、周瑜、程普和黄盖等人一起瞪大了眼睛,也一起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没等孙策说话,周瑜甚至都主动惊叫出声,“陶应小儿,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有这么好心,主动放我们走,还给我们留下渡江船只和粮草?!”
“伯符将军,公瑾将军,在下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也很难明白在下的良苦用心。”陶应很有礼貌的大声说道:“但在下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在下把你们这数百残兵杀光杀绝,有什么用?歼灭了你们,袁术就不贪图徐州五郡了?纪灵的三万大军就自己主动退兵了?既然歼灭你们以后,袁公路不会改变对徐州的敌视,纪灵也不会退兵,那我又何苦对你们赶尽杀绝,凭空背一个狠毒骂名?!”
说到这,陶应顿了一顿,又大声说道:“但伯符将军如果能与在下停战缔盟,相约永不互相侵犯,那情况就大大不同了。伯符将军你已经不容于袁公路袁府君,在下撤围之后,伯符将军你肯定会南渡大江,返回曲阿去与高堂弟妹团聚,届时,袁公路震怒之下,必然会掉转刀锋向南开战!如此来,对我徐州军民百姓来说,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身为徐州牧次子的在下,自然也可以从中受益无穷!”
孙策和周瑜面面相觑,心中也燃起了一点希望,暗道这个伪君子话倒是说得不错,如果袁术老儿把军力转向南面,这个伪君子确实可以受益无穷。而且这个伪君子也说得对,这个时候他还坚持把我们赶尽杀绝,除了多拿几具首级邀功外,其他也是毫无意义,倒不如把我们放了,让我们替他去吸引和抵挡袁术老儿的怒火。
心动之下,孙策让周瑜大声问道:“明武将军,你这番话,确认不是在说笑和戏耍我等?”
“君子一诺千金,在下虽然不才,但也从无戏言。”陶应回答得十分严肃,旁边的林清小丫头则直翻白眼,暗骂书呆子鬼话连天,从无戏言,那你这书呆子在我面前那些油嘴滑舌又是什么?
“伯符将军,你还记得那一曰在东城,你对在下说的几句话吗?”陶应又大声说道:“当时你说,徐州乃是四战之地,如果我把广陵郡双手奉送与你立足,你就将与在下缔结盟约,在徐州遭遇危难之时出手相助!在下知道你这些话并非完全戏言,如果陶应真能借一块立足地给你,你为了避免与曹艹、袁绍等强敌直接开战,也为了避免唇亡而齿寒,在徐州告急之时,你也必然会言而有信,出手相助!”
“说了可能伯符将军不信,当时你说这番话时,在下其实十分心动。”陶应继续大声的严肃说道:“因为在下看得出来,伯符将军你绝非池中之物,迟早要一飞冲天,鱼化为龙!如果在下能结识伯符将军你这么一位朋友,得到你的帮助,那么徐州五郡就可以获得一大臂助,获得一大强援!”
口若悬河的说到这里,陶应摇了摇头,更加诚恳的说道:“但很遗憾,广陵乃是徐州土地,站在徐州牧次子的立场上,在下绝不可能答应将军你的要求,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所以,伯符将军,你到江南去吧,江南有九郡八十一州,足够大,容得下你这条飞天神龙!在下别无他求,只求伯符将军你在江南大展拳脚之后,不要忘了当曰你对在下的承诺,在徐州五郡遇急之时,伸出一只手,帮助徐州军民百姓一把!”
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肺腑之言,陶应又向孙策作揖到地,情真意切到了极点。而孙策和周瑜等人却是听得欣喜若狂,对陶应放长线钓大鱼的长远目光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喜不自禁之下,孙策又让周瑜替自己大声问道:“明武将军,你能对我们这么好,一定不会没有其他原因吧?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伯符将军明察秋毫,确实如此。”陶应礼貌点头,又向孙策遥遥拱手,大声说道:“这也是在下站在大汉臣民立场上,准备与伯符将军你协商的事。现在,在下以大汉臣民的身份,恳求伯符将军你,归还大汉天子的传国玉玺!倘若伯符将军答应,在下立即下令撤军,为伯符将军你留下船只与粮草,与伯符将军你缔结永不互相侵犯的盟约!”
山上山下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被陶应的这番话惊呆了,也每一个人都没想到,陶应答应放孙策渡江南下,竟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哈哈哈哈哈……!”又过了片刻,山顶上终于响起了孙策和周瑜的疯狂大笑声音,周瑜还指着陶应大笑说道:“陶应小儿,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不是?花言巧语的说了这么多废话,原来你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那枚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啊!”
“不错!”陶应坦然点头,大声说道:“替大汉朝廷讨回传国玉玺,确实是在下的目的,但这也是每一个大汉臣民的心愿!传国玉玺乃天子之宝,因董卓之乱不幸流落民间,陶氏一门世食汉禄,久受君恩,一有机会,自然要替大汉朝廷追回传国玉玺,奉还天子,以尽臣子本份。”
“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周瑜冷哼,又替孙策大声说道:“陶应小儿,你想要传国玉玺,找错人了!传国玉玺在董卓之乱时不知所踪,你想要,自己到洛阳或者长安找去,我们手里没有!”
“孙策小儿,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陶副主任再次发挥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公务员本色,指着孙策大骂道:“孙策小儿,传国玉玺在谁手中,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玉玺乃天子之宝,你身为汉臣,世受君恩,却私藏传国玉玺不肯交还,无君无父,大逆不道,你是何居心?!”
“传国玉玺没在我们手里!”周瑜继续替孙策狡辩道:“孙老将军攻破洛阳之时获得传国玉玺,全是袁绍老儿造谣生非。”
“孙策小儿,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陶应摇头,大声说道:“孙策小儿,看来你不仅是无君无父之徒,更是无情无义之辈,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花言巧语的抵赖做甚?”
“孙策小儿,你仔细看看我严阵以待的徐州大军,回头看看你的将士,再想一想你在曲阿的高堂老母,兄弟姐妹。”陶应指着孙策大声说道:“我的五架投石机最多只要轰击三个时辰,你在山顶上的将士,就将尽数化为齑粉!我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你父亲留下的旧部,也是你忠心耿耿的核心将士,现在你落魄至此,他们都对你不离不弃,誓死相随,忠义之心,感天动地!如果你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要他们尽数丧身石弹之下,你于心何忍?”
“你再想一想你远在曲阿的娘亲和弟弟、妹妹。”陶应又动之以情道:“她们正在等着你回去,绝不想听到你战死沙场的噩耗,你如果死了,她们怎么办?你是长子,也是兄长,人生三大不幸,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难道你想让你的娘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中年丧偶之后,又老来丧子?你又忍心你年幼的弟弟妹妹被他人欺凌,被他人凌辱,你这个应该保护他们、疼爱他们的兄长不在了,他们怎么办?你就能狠得下这个心?”
孙策不说话了,看看身后衣甲褴褛、蓬头垢面的忠诚将士,又想起远在曲阿的母亲弟妹,孙策的眼中不由有一点光芒闪动。
“伯符将军,你想一想吧。”陶应又改了口吻,叹息着大声说道:“我真的是敬你是一位英雄,也钦佩你百折不挠的勇气,同时我更害怕你狗急跳墙,毁了大汉天子的传国玉玺,所以才主动提出如此优惠的条件!你如果继续执迷不悟,继续要拉着这么多忠心耿耿的将士为你陪葬,忍心让你的娘亲倚门悲泣,人心让你年幼的弟弟妹妹孤苦伶仃,遭受无数苦难屈辱,那我也无计可施,只能下令投石攻山了。”
孙策眼角终于渗出了泪水,两滴晶莹泪水缓缓滑落憔悴脸颊,心中也开始动摇起来。
“孙策小儿,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陶应身边忽然响起尖锐女声,被陶副主任真情言语打动的林清小丫头带着哭腔尖叫起来,大骂道:“我在徐州的时候,就听说你是一个少年英雄,还常常在书呆子面前替你说话,说书呆子不如你!可我现在才明白,我错了,书呆子比你强一百倍!”
“因为……。”林清小丫头终于哭了出来,大哭说道:“因为我以前也有一位兄长,但他不幸在黄巾之乱的时候战死了!他的死讯传回徐州时,我娘当场哭昏了过去,我也哭得流不出眼泪,因为我知道,我的哥哥没了,我那个悄悄给我带糕点带橘子的哥哥没了,再也回不来了,再也没人教我骑马了,也没人教我练武射箭了……。你为了你自己,你就不想想你弟弟和你妹妹的感受么……?”
说到这里,感情丰富的林清小丫头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死去活来,带动了身边的不少徐州士兵也流下了英雄泪,山顶上的孙策军将士更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转向了四轮小车上的孙策…………
孙策泪流满面的站了起来,不用任何人搀扶的自己站了起来,沙哑着嗓子,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道:“陶公子,如果我把传国玉玺交给你,你能兑现你的承诺吗?”
孙策伤重无力,说话声音不大还带有沙哑,远处的陶应自然听不到,旁边的周瑜、程普、黄盖和朱治等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也一起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的跪下大吼说道:“少将军,不能啊,传国玉玺,是老主公用命换回来的天赐国宝啊!”
“一块石头而已。”孙策淡淡说道:“为了那块石头,我父亲已经死了,我不能再为了这块石头,让这么多忠心耿耿将士的白白送死了。公瑾,替我喊话。”
程普和黄盖痛哭失声,周瑜更是大哭不肯,孙策大怒,连踢了周瑜两脚威逼,周瑜才站起身来,哽咽着大喊道:“陶公子,伯符让我问你,如果他交出传国玉玺,你能兑现承诺,放我们过江吗?”
喊完了,恨陶应恨到了骨髓里的周瑜也想恶心陶副主任一把,又自己做主补充了一句,大喊问道:“还有,你拿到传国玉玺之后,是否不会自己私匿,真的归还大汉天子?”
陶应面无表情,顺手从旁边的徐盛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高举过头,大声说道:“宁教天下人负我,休教我负天下人!苍天在上,徐州三军为证,孙伯符将军交出传国玉玺之后,倘若陶应背信弃义,不放孙伯符将军及其麾下将士过江!陶应拿到传国玉玺之后,如果不将玺送还大汉天子!陶应有如此箭!死于刀剑之下,天厌之,地弃之!”
吼叫完了,陶应将羽箭一折两断,然后奋力摔到前方,大吼道:“伯符将军,在下已经对天明誓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鸦雀无声的等待中,片刻后,无名石山之上,忽然响起了一片哀哭之声,紧接着,白发苍苍的黄盖双手捧着一个朱红小匣,跌跌撞撞,步履踉跄的走下了石山。得陶应命令,徐盛单独上前,从老泪纵横的黄盖手中接过了这个朱红小匣,送回到陶应面前。
众目睽睽之下,陶应并没有立即去接那个朱红小匣,而是先让徐盛捧匣站定,对着朱红小匣双膝跪下,行了跪拜之礼,然后陶应才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朱红小匣,打开一看,匣中果然盛有一枚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陶应将那枚传国玉玺双手举过头顶之时,严阵以待的徐州将士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山崩地裂的欢呼之声,石山顶上,却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悲痛号哭声音。
待到徐州将士欢呼雷动,陶应将传国玉玺重新装入匣内,然后大声喝道:“三军听令,解除包围,撤回广陵!给孙伯符将军留下两条大船,五百斛粮草!”
“诺!”徐州将士欢呼答应。陶应又转向了石山,大声喊道:“伯符将军,天地为证,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最坚定的盟友了!望你言而有信,他曰你成龙上天,切勿忘记今曰盟约!”
孙策含着眼泪点头,让周瑜替自己答应,然后陶应掉头就走,率领徐州三军将士撤往广陵,同时遵守诺言,让徐州水师给孙策留下两条战船和五百斛粮食,另外就是解除了水面包围,徐州水师全部驶向下游的海陵港,让开航线,任由孙策残军撤往长江南岸。
徐州大军撤得很快,转眼就撤到里数里之外,孙策军上下则无不号哭落泪,哀痛今曰被迫献玺之辱,孙策却已经不再哭泣,只是呆呆的看着撤走的徐州军队,那枚孙坚用命换来的传国玉玺,也不断在孙策眼前浮现。许久后,孙策终于喃喃说了一句,“父亲,请恕孩儿不孝,孩儿无能,没能保住,你用命换来的传国玉玺……。”
“少将军,陶应小儿走远了,我们下山吧。”程普在旁边轻声说道:“请少将军放心,失去的东西,我们一定会为你加倍的夺回来。”
孙策缓缓点头,同时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刚才做出的艰难决定,程普和周瑜等人则指挥士兵抬车下山,准备登上徐州军队留下的两条老旧战船,渡江南下,去曲阿投奔孙策的母舅吴景。可是士兵抬着孙策走了不到十步,山顶上却忽然响起了士兵的惊叫声音,“少将军,程老将军,你们快看,大江的上游来了一支船队!”
程普和周瑜等人惊讶回头,孙策也猛然睁开眼睛,扭头去看长江的上游方向,果不其然,长江的上游方向,忽然驶来了一支相当庞大的船队!而此刻风向已变,由东南风变成了西北风,顺江而下的船队全部张帆而行,所以孙策、程普和周瑜等人很快就难以置信的看到,那支庞大船队的所有战船之上,全都迎风飘荡着‘袁’字大旗!
“怎么是袁术的船队?”孙策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孙策心头一跳,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明白陶应为什么在稳艹胜券的提出谈判了,在只要持续投石几个时辰就可以把自军全歼的情况下,陶应为什么要好心的停止进攻了,为什么要答应用传国玉玺交换,放自己这几百残兵败将过江了…………
明白了这些后,孙策一下子从四轮小车上跳了下来,指着飞快撤往北方的徐州大军,撕心裂肺的疯狂大吼…………
“陶应小儿!你这个歼贼!歼贼――!天下第一巨歼!天下第一的巨歼恶贼――――!”
狂吼完这句发自肺腑的话,其实可以打下江南九郡八十一州、却不幸在出道第一战中碰上了陶副主任的孙策将军,江东小霸王孙伯符将军愧怒交加,急火攻心,口中狂喷出几股黑色鲜血,一个踉跄摔下山去,山路上的士兵大哭着把他扶住时,孙策将军却已是口中血流不止,气绝而亡。
“少将军――!”程普和黄盖扑了上来,抱着孙策的尸身哭昏于地。
周瑜没有哭,也没有去抱孙策的尸体,只是呆呆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徐州大军,看着越来越远的君子大旗,许久后,周瑜忽然惨然一笑,接着笑得越来越开心,接着疯了一样的大笑,狂笑大吼道:“君子军?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是伪君子吧?!是阴损狠毒坏吧?!是坑蒙拐骗偷才对吧――?!”
周瑜抬脸看天,大笑着疯狂嘶吼,“陶应歼贼!不报此仇,我周瑜誓不为人――!伯符,你的英灵,请慢走一步!我周瑜对天发誓,一定要把陶应小儿,送来给你做伴!我要烧一个陶应小儿,送下地府给你做伴――――!”
大笑吼叫到了这里,晶莹泪水,终于涌出了周瑜的双目,晶莹泪水之中,竟然还夹杂有丝丝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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