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有晏婉如在替我收集,暂时用不着我淋…”想一想,最近也没什么值得我捡漏的玩意儿,闲来无事,不打算去学校的我就跑到广安门附近的菜百黄金第一家。这里不仅卖黄金饰,三层也有服装出售。在儿童服饰区域转了好半晌,我买了两套小孩衣服,一双儿童鞋子,一顶帽子,才跟柜台结了帐,走出商场。
有大半个月没跟袁雅珍和小龙联系了,怪想他们的。
牛街,宣武医院斜对面的平房区。
网是下午三点一刻,我估摸袁雅珍没下班呢,便没去她家,而是先进了自己当初买下的平房。晏婉如的那个朋友还没打算卖掉这里,所以屋子暂时归我住。一进屋,我惊讶的现,屋内竟然没有一丝尘土。桌面椅子面宛若能反光的玻璃。干干净净极了。临走前,我曾把屋门的备用钥匙给了袁雅珍,想来我离开的日子,是她帮我收拾的。
把笔记本电脑放好,我趴在东侧的墙壁上听了听咦,袁雅珍家里好像有人。
于是乎,我拿着几大包衣服。开门出屋,咚咚咚,敲了敲她家门。“谁?”门没有开,后面的帘子被人轻轻撩开,露出袁雅珍成熟漂亮的脸蛋靖?。
我微微一笑:“姐,实在抱歉,前一阵太忙了,连个电话也没顾上打,今儿来看看你。”
她穿着一身工商银行的制服。盘,衬衫。马甲,西裤。高跟鞋。很干练的打扮。许久不见,我现袁雅珍骨子里那股成熟女人的韵味越来越浓了,这种味道是随着年龄增长自然而然融合进女人脸蛋和气质里的一股东西,很美,不是靠化妆打扮可以模仿的。袁雅珍还是那副不芶言笑的姿态,嗯了一声,为我打开门,挽着我的手臂往里走。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冷不热。不过我知道她就是这种性格,那与我手挽手的亲昵动作,能看出袁雅珍是挺欢迎我的。
小龙在外屋的小床上睡觉,一脸恬静地闭着眼。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跟袁姐去到里屋,慢慢合上门,“姐,怎么没上班?”
袁雅珍把我让到椅子上坐下,一边沏茶一边道:“上午小龙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他胃疼难受,我就请了假。带他去了趟医院。”
我忧虑道:“大夫怎么说?。
“九月份网做的胃镜,这回没做,医生说可能是胃溃疡,开了点西药把茶杯放到我面前,袁雅珍往椅子上一坐,眼神中略有些疲惫和憔悴的色彩,“中午吃了药,小龙说好多了,就钻被窝睡觉了
我关切地看看她:“姐,你这些天都没休息好吧?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需要人的时候,你就给我打其话啊,跟我还客气什么?”侧头看了眼电脑显示器上的股票线图,我一迟疑,摸出钱包把里面的三千块钱全拿了出来,小龙身体一直不好。您家在外面又欠着不少债务,我知道你手头紧,这钱你拿着,”
袁雅珍坚决地打断道:“上次你已经帮过我家太多了,不行
我道:“我是你弟弟,是小龙叔叔。所以,我不是在帮你家,是在帮咱家,自己家人还说那个干嘛?”我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她手里,摸着那几根修长的手指头,我心头一热,忙把手抽回来,道:小龙得看病。家里还得还债,哪哪不是用钱的地方?。
袁雅珍重重一叹,把钱攥在手里,“晚上房东可能要来,已经欠了他几个月租金了,那,”姐就不跟你客气了。”
我哟了一声:“不够吧?我再去取点。”
袁雅珍抓住我胳膊没让我走,“足够了,不行姐再管你借。”
我苦笑着坐回去,道:“不是借,需要钱了你就说话,别跟你弟弟见外。”
袁雅珍淡淡一嗯晚上跟家吃饭吧,好久没来小龙常跟我耳边念叨你,嗯,想吃点什么?。
我琢磨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那回吃过一次,我就一直惦记着呢。”袁雅珍的厨艺是我见过最好的,比我妈强了不知多少倍,尤其那道红烧肉,让我念念不忘。
正说着呢,里屋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姑姑,我渴了。”
小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着到我。他眼睛豁然一亮:“叔儿”。蹬蹬蹬小跑到我身边。
我溺爱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子。笑道:“真乖,胃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小龙一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盯着我看:“叔儿,您怎么这么久也没来看我和姑姑?”
我抱歉道:“叔叔最近有点忙。没腾出工夫。”
小龙眼巴巴道:“那您还走不走了?”
那期盼的眼神实在让我无法拒绝,我一犹豫,道:“不走了这星期住这边,好好陪陪我们龙。”
小龙当即欢呼一声。
“来,叔叔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我把几个大袋子抓了过来。
袁雅珍埋怨地看我一眼:“来就来,还买
我呵呵一笑:“也没几个钱。俟小龙,愣着干什么呢?”
小龙很乖巧地看向袁雅珍:“姑姑,我能试吗?”
袁雅珍瞅瞅我,嗯了一嗓子:“还不谢谢你叔儿?”
“谢谢叔儿。小龙拉着袁雅珍的手,一蹦,坐到她腿上,兴高采烈地抓起一顶帽子戴在头上。袁雅珍一手搂着他,一手给他整理着帽檐。接着,又把其他几件衣服包装一一拆开,给小龙穿好。
我问:“喜欢吗?”
穿着新衣服的小龙高兴极了。用力一点头:“喜欢!这下同学们再也不会说我衣服破了因为家里穷小龙以前的那些衣服大都被洗得有些没法要了,大概在学校那小圈子里没少遭人排斥。
我看了眼神色愧疚的袁雅珍。心中不是滋味,小龙,以后你同学有什么,叔叔就给你买什么?手机?比“想要什么你就说话。咱绝对不能比他们次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说你衣服破!”
袁雅珍一瞅我:“别这样,再给他惯坏了。”
我笑着摸摸小龙的头:“没事儿小龙这么懂事的孩子,惯不坏想起了什么。我突然道:“对了姐,忘了告诉你。上上个星期我结婚了,呃,可不是有意瞒着你啊,我们领了证。却没办婚礼,除了少数几个。朋友,还没告诉别人呢。”
袁雅珍愣了一下,“结婚?”
“嗯,不是我吹牛,你弟妹可漂亮了每次说到这个事儿,我话就多了起来,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而且人聪明,又能干,咳咳。虽说人无完人吧,但我觉得她是无限接近于完美的那种女人,改天。改天我带来让你见见。”
“这是喜事。”袁雅珍扫了冰柜一眼,把小龙从腿上放下去,起身道:“那我再去买点菜,喝酒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有道红烧肉吃就美得屁颠屁颠了。”
别看袁雅珍平时一脸硬邦邦的扑克脸,好像是个身居高位的领导似的,可做饭的手艺真没的说。晚上,我久违的红烧肉就不用说了,一连吃了十几块裹着糖色的肥瘦肉,甚至,就连一道普普通通的西红饰炒鸡蛋,也让我生出股越吃越饿的感觉。恨不得端起盘子把菜汤都喝掉。
“呼,饱了饱了。”放下筷子。我拍着肚皮打了个饱嗝。
袁雅珍道:“再吃点?”
“别,再吃就真撑死了我赞不绝口道:“我誓,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小龙从蒋子上跳下来,要去洗手,“我也饱了。”
袁雅珍把脸一板,喝道:“回来!你叔儿还没离桌!你先走什么?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吗?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小龙惨兮兮地垂下头,重新坐了回来三“对不起姑姑,我忘记了
我无语道:“姐,上回就说了的。您对小龙太苛刻了,他才八岁。”
袁雅珍摇头不语,抓出一张餐巾纸给我沾了沾嘴角,而后又取出张新的给小龙擦擦嘴。等收拾完桌子。她命令小龙去写作业,自己则是打开电视跟我一起看着股票行情分析。聊天中得知,她似乎又买了一只股票,不过被套牢了,所以才拿不出闲钱来。股票这东西我也不懂。看了一会儿顿感无聊,便告了个辞,准备回屋上网。
临走前,袁雅珍指着东边嘱咐道:“院口那家新搬进来一个外地的。你晚上睡觉时锁好门袁姐这人有点世故,很排外。
我无奈一笑,说了声明白,转身回屋,打开电脑上网逛了一圈。
铃铃铃,手机屏幕上亮起了晏婉如的名字。
,喂,晏姐?。
“靖,给你带来个好消息。那收集全了十一只杯子的老朋友我虽然没能说动,但从其他地方总算弄来了除月季花杯外的两只杯子,不过那最难弄的月季花杯依旧没消息,反正我觉得是一丁点希望也没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么快才几个小时?。
“呵呵,快点还不好啊,杯子已经到我手里了,你什么时候来拿?。
我想了想,“要不先放你那儿吧。过些天我再去拿,对了,总共多少钱?”
“你别管了。”
“那怎么行,快说,不然我直接打五十万过去了,上回纯血鸡血石那次你给我汇过款,我知道你账户。”
“哪用的了五十万?那是拍卖会的价儿。”
“哎呀,那到底多少?。
“没多少钱,就当是我给你准备的结婚贺礼吧,就这样,挂线了哦。
见那头挂了电话,我对着天花板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知道她是想还我上回救她性命的情,可我以我的性格,自然不能白要晏婉如的东西。既然她不肯说,我只能自己猜测了,打开网银界面,手点着键盘想了片刻,嗒嗒嗒嗒,快输入几行数字,给晏婉如的账户寄去了四十五万。
至此,我卡里还剩六十五万余额,五彩十二月花神杯也收集了十一只。只差那最后的月季
唉,月季花啊月季花,您到底在哪藏着呢?
坐在电脑前面,我在上加了几个古玩收藏群,打探着消息。
折腾了一个小时,也是一无所获,从没有人见过那神秘月季花杯的
。
“不是给你钱了剑”
“你自己算算你拖了多久?”
忽地,袁雅珍家那边传来争吵声,还有小龙呜呜的哭声。
虽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我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踱步推门出去,一拐弯。拉门进到了袁姐家里,姐,怎么了?”
外屋多了个我没见过的中年男子。他皱着眉头对袁雅珍道:“咱们房租也清了,你跟你孩子今天搬出去吧,我已经把房子租别人了看样子,他就是袁雅珍口中的房东。
我搂着哭泣的小龙,轻拍着他后背道:“你什么意思?”
男子看看我:“房子我不租了,哪有她这样的,一拖就是几个月不给,要是还租给她,我以后岂不是天天得来催帐?得了吧,我可没那个工夫,赶紧赶紧,人家房客明天就要住进来了,搬东西吧,我原来的家具你别动,就外屋这床是你新买的,可以拿走。”
袁雅珍绷着脸道:“说轰人就轰人,连个招呼也不打,大晚上的,你让我们娘俩去哪?”
中年人抱着肩膀往那一站:“是你先坏了规矩了,租你房之前怎么说的?房租提前仁月一付,可你呢?这都过了四个月了,才把上回的房租付清!”
我沉着脸道:“你小点声儿!看把孩子吓得!”
中年人一摊手:“我也是没办法。我老婆这几个月成天跟我耳边叨唠房租的事儿,我也烦啊,现在到期了,您两位赶紧搬走吧,我谢谢你了行吗?”
袁雅珍拧着眉头道:“天都黑了。我上哪找房去?”
交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蒋果。末了,我看看他们:“姐,这样。你跟小龙上我那儿住去。”
袁雅珍瞧瞧我:“那你呢?”
“我家跟前门,又不常住这里。”我耸耸肩膀:“而且,这房子不是我的,早被人买下了,只要那人不卖房,你跟小龙就踏踏实实住吧。他不收咱们房租,您也少了一份负担,一举两得。”我越想越是这个理,“行了姐,你就听我的吧。搬东西。”
袁雅珍一声叹息:“唉,又麻烦你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我抄起脚底下的电饭锅抱在怀里,“重的东西我来,你抱被子褥子就行小心点,别闪着腰。”除了里屋大床和衣柜写字台意外,其余物件大都是袁雅珍自己的,所以工作量
。
等把所有家具电器搬到了我屋。一看表,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我这里的格局跟袁姐家稍微不太一样,外屋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空间。只能放下冰箱微波炉等家电。所以小龙的小床只能放到里屋,与大床不伦不类地并排在一起,多余的桌子啊椅子啊。也都往大屋胡乱一堆,等明天有空再整理了。
我累得腿都软了,呼呼一喘气,打开电视试了试有限接没接稳,等出了画面后,又拉开冰箱瞅瞅亮没亮灯。做完这些。我一擦汗道:“姐,小龙明天还上学,你们早点睡吧,我走了
正往床上铺着被褥的袁雅珍一转头:“这么晚了,你去哪?”
“回学校好像没车了,嗯,对了。我跟外头找个旅馆。”
“那怎么行?。袁雅珍把枕头铺平,拍了拍,“你把家让给我们娘俩。自己却跑出去住旅馆?哪有这个道理?这儿有床有被的,你也一起住吧。”
我汗了一下别了别了。”
“我跟小龙睡大床,你睡小床。”
“呃,不合适。”她一个女人家。总有不方便的地方,我相信袁姐能听懂我这句“不合适”的意思。
袁雅珍用一种不由分说的语气道:“洗洗睡吧,我说合适就合适。”
我迟疑了半晌,没再矫情,慢慢点了头:“那,好吧。”
呃,这算是同居吗?
铃铃铃,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袁雅珍往网铺好的床单上一坐,摸出手机放在耳边:“喂,爸”嗯,正准备睡觉呢”房租交了。我弟弟给的钱,就我跟你说的邻居”知道,已经谢谢他了。不过房东说不租了,我跟小龙搬我弟弟这儿来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咱家老房子卖了多少钱”才一百三十万?还差多少够还账”差那么多?怎么办,他说还能宽限多少天”唉,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同事那我还欠了不少钱没还上呢”而且小龙的病,需要钱”要不你跟我妈再想想办法,我弟弟?”袁雅珍瞥了我这边一眼。
我装作没听见,把桌子从当间挪到墙角。
只听袁雅珍压低了声音道:“他已经帮过我们娘俩很多了,而且他也没那么多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