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智孝颇为惊讶的看着苍浩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了解我们国家。”
“因为要跟你们打交道吗,所以做了一些功课……”苍浩耸耸肩膀:“这些资料都是网上公开的,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
鲜于彬则是打量着苍浩,玩味的说了一句:“你是一个军人,而且是雇佣兵,竟然对和平这么热衷。”
“真正的军人应该带来和平,而不是战争。”苍浩一字一顿的告诉鲜于彬:“其实发动战争的,往往并不是军人,而是政客!”
鲜于彬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但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你作为雇佣兵同时又有这样崇高的觉悟?”
“我本来也不想当兵,当年纯粹是生活所迫,为了赚钱才走上这条路。这使得我很多时候可以从一个旁观者角度,去看到战争这件事本身……”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赚钱已经不是为了钱本身,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获得一种成就感。只有被生活所迫的人,才会为了赚钱而去赚钱。这个道理是一样的,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其实没有一个热衷战争,除非是脑子有病。那些渴望战争的人,没有一个真正经历过战争,甚至可能这辈子连真枪都没摸过。他们把战争当成电脑游戏,敌人一露头直接爆头,真特么好玩真特么过瘾。事实上,如果他们真的上了战场,生存时间可能不会超过十秒,真正被爆头的是他们自己。”
鲜于彬再度赞同:“说的很对。”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是不是可以履行协议了?”
“你稍等我一下。”鲜于彬的态度变得极其恭敬:“这件事情不能我一个人决定,我需要请示一下上级。”
苍浩点头同意:“好的。”
鲜于彬起身离开,到外面打了一个电话,五分钟之后回来,告诉苍浩道:“我的上级同意了。”
苍浩进一步确认了一下:“也就是说,你的上级同意赦免这个情报网的所有涉及人员,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鲜于彬淡然一笑:“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成为血狮雇佣兵的领导者,我的上级想法竟然跟你完全一样,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摧毁这个情报网本身,而不是把情报网组成人员法办。只要情报网的体系被摧毁,朴正金无法再建立起来,那么我们赦免相关人员,更可以显示我们宽大为怀。”
苍浩非常满意:“这就好。”
眼见一场矛盾就这样化解,闵智孝也松了一口气:“这太好了。”
“但我必须说明一点……”鲜于彬告诉苍浩道:“我们获取情报网相关信息之后,有关人员该抓还是要抓的,因为我们要获得口供,寻找更多线索,进一步摧毁整个情报网。至于赦免,那是后来的事情,先期的法律程序不避免。”
苍浩对此早有预料:“只要你们开具司法承诺书就行。”
“我们当然会开具承诺书,而且……”鲜于彬狡狯的一笑:“我们还会更进一步,先期就在媒体上发布消息,称已经破获朴正金的情报网络,但决定对有关人员进行赦免。金素怡可以随后再向我们提供情报,接下来我们开始抓捕行动,如果相关人员迫于压力投案自首,那就更好了。”
苍浩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么安排不错。”
“但我的上级提出了一个条件……”鲜于彬先是把话说得非常大度,紧接着就开始讨价还价了:“不能所有人员都得到赦免,其中有一些人涉嫌严重刑事犯罪,这对法律是严重的亵渎。”
实事求是的说,鲜于彬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赦免情报网有关人员可以,但如果涉及到恶性犯罪的也被赦免,这可就有点宽大的过分了。苍浩叹了一口气:“那么你认为哪种情况不应该获得赦免?”
鲜于彬断然说道:“凡是严重威胁到国家安全的都不可以!”
“你这句话说得太含糊,到底怎么才算严重威胁,其实没有办法量化衡量。如果实际执行起来,绝大多数人员都被认为有严重威胁,真正得到赦免的没几个,那么赦免承诺就成了废纸一张。”顿了一下,苍浩一字一顿的提出:“我认同你的观点,但必须有更具可操作性的提议,而不能用这么含糊的说法。”
鲜于彬撇了撇嘴:“那么你给出一个更具体的建议。”
“按照贵国刑法,只要构成犯罪的,不被赦免。”
“不,苍先生,你说的太简单了……”鲜于彬缓缓摇了摇头:“情报特工这一行,几乎每天都在做违法的事情,触犯刑法是家常便饭。如果真的按照刑法追究起来,没有一个人应该被赦免。”
苍浩感到有些头疼,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欠考虑,不过苍浩眼珠一转,马上又有了主意:“我没把话说完,要加上一个限定词——严重刑事犯罪。”
鲜于彬质疑:“你认为怎么才算是严重刑事犯罪?”
“凡是涉及到走私毒品、贩卖军火和谋杀这三种行为的,不被赦免。”顿了一下,苍浩补充道:“情报网被破获之后,反正你们也要对所有人进行调查,到时候查清楚这些人每一个都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如果有人涉及到三种罪行,按照法律程序直接予以处理,其他人员全部赦免。”
“苍先生你一直很注意按照法律办事,只不过嘛……”鲜于彬缓缓摇了摇头:“除了这三种恶性犯罪之外,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向朴正金方面提供至关重要的情报,导致我方蒙受了巨大损失。对于这样一种情况,我认为也不应该赦免,这是真正严重危害国家安全,难道在贵国就应该被赦免了吗?”
“我也觉得不应该赦免,但现在的情况是,你只能赦免。”
“为什么?”
“因为事情僵持住了。”苍浩告诉鲜于彬道:“想要突破僵局,就必须做出让步,既然金素怡已经让步,我认为你们也应该让一步。”
鲜于彬听到这话,看了一眼闵智孝,只见闵智孝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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