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术,是在西南苗疆地区流传的一种巫术。
如果要下降,施降人也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的。甚至要忍受痛苦。如若不小心,便会出现咒术反噬,是施降人便会丧命。所以,如果不是有什么大的利益冲突或者血海深仇,一般是不会有人去施这种法的。降头是一种邪术,而且是一种会伤人的法术。所以,在很多国家都是被禁止的。降头师的地位也是非常低下的。受人排挤,一般都是隐藏着或者在山间行走的,很少来到人多的地方。
在降头中,最厉害的便是金蚕血咒。又叫失魂颅。下降者必需是身有异能,否则下一次血咒便会散失半条命,而金蚕血咒更厉害,下降者必死。如果下了这种咒依然无事的话,那么那个人想必是降头师中的厉害人物,而且身带异能。
下降者需用自己的精血为引,在下降时,用干净的刀片割破自己右手中指,挤出一滴血于下降之物,再配合上咒语,可增强降头术的威力。而且被下降之人,必定要让下降者破咒才能解,而解的方法,只要下降的人知道。也就是说在被下降者死去之前找不到下降师,并且让下降师心甘情愿替被下降者解除的话,那么,被下降者必死无疑。
不过,要让下降者解咒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下降师的降头术被破解之时,降头师会被降头术反噬,功力不足的降头师往往会被自己下的降头反袭破功死去。即使降头师功力深厚,但是也可能会遭到反噬而大伤元气,必须急觅隐密之处养伤,才能逃过破功之劫。
也有一种说法是,如果要解除降头术而不被反噬或者丧命的话,需要降头师付出一定的代价,而那代价谁也说不清,所以说,即使找到降头师,也未必能让降头师替被下降者解除。
当我把忆君带回驿站的时候,顿时去找了大夫来,没想到这个咸阳城所有的大夫看到忆君的症状后,纷纷吓得当场便跑了。即使不跑的,也吓得不轻。虽然他们不知道这种降头和血咒的种种,可是行医多年,也看得出来,这种降头是很强的降头师下的。所以纷纷离开。
最后莲找了一个锦国在咸阳城中资深的大夫来看了之后,他叹着气,紧皱眉头地和我们说了上面那些洋洋洒洒的话来。
想起那个灰袍的男童,还有他刻意撞上忆君身上的样子,显然是预谋已久,想必我们的踪迹早就在踏进咸阳城时便被发现了。而忆君,成了他们的目标。
因为他们明白,锦少本身没有任何弱点和缺陷,唯一的也是致命的弱点,便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所以,目标便成了忆君。一路上,我们都是被锦国的人暗中保护的,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竟然小看了他们,他们把目光放在了四岁的忆君身上。
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四岁的孩子,他们真的没有人性。既然他们那么期待看到我安锦,那么,我便和他们斗一斗。他们要对付的是我,我不想忆君受到任何不该有的伤害。
我不知道自己是变得多么冷寒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锦国在后秦建立的地牢中对那个瘦弱的男童哑奴中套到现在手里这张唯一的线索的。
那个老大夫离开时,只说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依然无法解降的话,忆君会慢慢地开始全身腐烂,流脓,然后那些尸虫便开始从下降的地方孪生出来,开始在她身上吸噬,最后血流尽,成为一具干尸。
一个月,我最多只有一个月。
所以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诱我进去的陷阱,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去了。因为只有走到圈套的尽头,才能看到降头师,才有机会擒住他,解除忆君身上的血咒。
手上捏着的纸上,只写着短短几句话:郊外流月山庄。涂觅怪神医。
这个人不会解,但是他知道如何解,知道谁能解。
我抵达那里的时候,天色微亮,没有合眼了几日的眼睛有些泛红,酸涩。
等我到那,看到一个很古老的庄园,青石的墙上已经布满了绿色的蔓藤,大门前的石狮子已经有些倾斜了,门前吊着两个已经陈旧破烂的红色灯笼,在有些凄凉的风中摇曳。
我看着这个有些古怪怪异的古老屋子。定了定神,便走过去,敲门。
那种古木敲上去的声音在凄凉安静的四周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等了半晌儿,就有个弓着腰驼着背的老人来开门,看到我表情淡淡的,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般。
“公子有事吗?”
我看到他的目光有些浑浊,但是却有丝丝清明,既然这样我也不必躲躲藏藏,我看着他,恭敬道:“晚辈安锦前来拜访。”
“哦。”他淡淡地点点头,也不通报,直接打开门便让我进去。
他低眉道:“我家庄主等了你好久了。进去吧。”
我点点头,踏进去。这时才发现这个庄里外都是一样的,像已经荒废已久的庄园一般,到处都是落叶杂草,屋子也是陈旧不堪,看上去有点像灵异事件发生的地方或者鬼屋一般。
想罢又觉得自己可笑。前尘往事了,我为何还记得,那些在现代看的鬼故事,恐怖片。
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天真幼稚得可笑。
在那个老奴的带领下,我跟着他穿过重重逶迤的走廊,还有几个弯型拱门,一路上都安静得有些诡异,而且一片颓败凋离的景象,连那些很久很久没人修整过的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枯萎了起来。
这个山庄看似很小,可是却是千回路转,层层叠叠,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我跟在他身后一路前去,一路上他没有说话,我也没开口询问什么,一切都安静得有些诡异,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我仿佛处于一个冻结的时空中,这里与世隔绝,与人生存的地方相差甚远。
我表情淡淡,但是却看得出这个院子绝对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诡异得出奇。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的屋子里,他停了下来。我环顾四周,都是葱翠浓郁的竹林,有些阴森森的,连空气都是冰冷的,我的脸被微微浮动的风冰得有些生疼。
“主人,人带来了。”
屋子里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似乎是个老者,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便道:“你先下去吧。”
我屏佐吸,里面那个人,便是怪神医涂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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