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娇声冷笑几声,嘲讽道:“怎么,这便是你要的吗?”
袅袅摇曳,我在一袭轻纱流水中,婀娜多姿,柔情万千。
他低声道:“不,还远远不够,我要的更多。”
宇文若见望着身边惊鸿的女子,看着她一身白衣,脸上浅淡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洛神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她当真配得上此般绝代的称呼。
不知道那个被君王深深爱着的宓妃,也同她一般吗?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饰。根本不必做什么,便可让人沉迷。
完全忽视一切投来的异样目光,我镇定地与他一同走到主位,他坐上去,便让我伏在他身边的厚厚波斯毯上。我看着上面的扶桑花,有些奇怪他会喜欢这样艳丽的色彩。不过看他一身绯色红衣,在风中吹得长发飞扬,邪魅无比。这样一个与恶魔相存的男子。
记得他来之前告知过我,忆君的降头,他曾赴西南边和当地一个隐于山中的一个降头师的奇才学习过,那个人本不愿教他,被他缠久了,不耐烦之际,便在他身上下了一个简单的降头,威胁他只要他离开,才会帮他解,否则只能等着七窍流血,等着死。
说完那个降头师便上山找毒虫了。
没想到一个月后回来,竟然在他的屋子旁看到已经奄奄一息,却倔强着怎么也不肯离去的宇文若见。濒死的他,像一只受困但是依然野性不改的野兽,这让那个降头师微微动容,于是,他便留下他,只教他降头术,但是不做他的师父。
没想到宇文若见天生体格异常,是今世难得的奇才,于是降头师欣喜若狂地把毕生之学都教与他。到最后,宇文若见的天赋让他超越了那个第一降头师。
在宇文若见离开那里时,平生下的第一个降头,就是试验在一手教他,把他训练成天下第一降头师的人。那个本该是他师父的人。
对他的残忍,我有些惊愕。
问其原因,他只淡淡道:“那是他的期望。他希望死在我的手里。那是他最大的骄傲。”
果然,不是正常人的想法,是不能轻易理解的。
坐定。我很配合地附在他膝上,做一个乖顺的女子。
斜眼过去,看到有些惊愕地望着我的莲,还有一旁的青刺。青刺看到我,淡淡地笑了笑。倒是他看向一旁的一个男子,表情有些惊愕和僵硬。我有些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那个曾经在大街上有个一面之缘,此时正目光深邃地望着我的男子。
是他。除了那一面之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哪里还见过他。
我心中清明一片,竟然青刺已来。那么,其他人想必都到了。
果然,不一会儿,我突然看到小七突然闲闲地出现在宴会的尽头,他的身边还有很多神情缄默的人。想必那只是随身的侍卫罢了。
没看到歌空的影子。我心中微微笑笑,这几个家伙,可不要把整个锦国带来才好。
否则,这场戏,会高潮不断的。或者,这些挑衅锦国的国家没有收场的能力。
我不想被逼得让历史改变,我所作的一切,只是不想改变历史的基础上让锦国得以源远流长,可是,那并不代表,锦国可以任人欺辱。
如果我想,在座的这些国家顿时便会在这个大陆上消失的。
我双目微眯,闪过一丝杀意,我既然说得到,便做得到。
我向小七淡淡望去,他向我点点头。我了然一笑,他们,动作不错,都准备好了。
接着,应该到我表演的时间了。
宇文若见,你真的以为我会任人宰割吗?
你当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日呆呆看着我发愣,在顾大哥那里求画的人是你吗?
你当真以为我会乖乖按你说的去做,真的臣服于你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忆君的降头要解开需要你的一只眼睛也就是养在你眼睛里的金蚕做引子,配上王府的勿邪花才能彻底解除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爱上了我吗?小白早就看穿了你的心,告知我。所以我才会笃定地知道你定会救忆君,我才会肆无忌惮地陪你玩下去。
我望着对我笑得邪气的宇文若见,有些怜悯地望着他。我要的,便是心甘情愿地,他把自己的眼睛送给我。
他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只贴近我的耳朵,邪魅道:“你,准备好了吗?”
我笑靥如花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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