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次是前往太师府赴宴,谢杨二女都沒有带大量护卫,只是乘坐四人小轿,前者带上了杨平安,后者带的则是杨元昊,还不能身配兵刃,前往太师府,
太师府紧邻洛阳皇宫,南面是洛水,门前白玉铺就,府邸威严壮阔,
赴宴官员,在门口如鱼贯蛇行,个个乘八抬八簇肩舆明轿,头上官帽颤颤,身穿猩红吉袍,腰横荆山白玉,好不威风赫赫,皆在门首下轿,递上红贴,送上礼物成箱成担的礼物,不敢对太师府门子有半点怠慢,
谢杨二女自然也备了礼品,早一步命人送至太师府,等到门前那些达官贵人都进入府中后,二女才下轿并肩走向太师府大门,
门外有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见她二人过來立刻迎了过去,杨平安才待尽护卫之职拦住对方,却听得杨元昊抱拳道:“参见大人。”
“你我乃是堂兄弟,不需如此多礼。”随意应付一句,來人便走到杨玉环身边,“玉奴啊,今晚宴无好宴,堂叔好容易才托人弄到请帖一份,晚宴上你就陪在堂叔身边,堂叔无论如何也会护你周全。”
“玉奴多谢堂叔了。”杨玉环淡淡点头,算是谢过对方,然后转身拉着谢阿蛮,“姐姐,今晚妹妹不能与你作伴了,还请姐姐自己小心。”
拍了拍杨玉环的手背,谢阿蛮笑道:“多谢妹妹挂心,姐姐在关西时,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自有办法应付,再说了,姐姐身边不是还有他保护么。”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杨平安了,
“杨安,我警告你,今晚务必保护好谢小姐安全,若是她损伤半根头发,都唯你是问。”丢下这句话,又送给谢阿蛮一个祝福的笑容,杨玉环带着杨元昊,跟着中年官员迈步走向太师府大门,
谢阿蛮瞥眼杨安,语带笑意:“杨安,你可有信心保护我平安离开太师府。”
“小姐既知萧太师不安好心,何不推掉邀请呢。”杨平安不答反问道,
“你这人倒是什么都敢说。”谢阿蛮嗔怪的看他一眼,脸上忽的露出甜甜笑容,“走吧,我相信,有你在,一定沒人能伤害我,对么。”
步入太师府,过几座门,转几个弯,满眼尽是雕梁画栋,且无数彩灯灿烂,亮如白昼,又隐隐听鼓乐之声,如在天上一般,
在太师府家丁的带领下,杨平安跟着谢阿蛮來到宴席之上,只见众多官员,无论官职大小,俱候于厅上,厅内鼓乐喧天,笙歌聒耳,花茵铺地,宝烛辉煌,更有厅外靴丽彩灯、诸般杂耍、歌记弹唱,十分热闹,
谢阿蛮进來时,不少官员正围在杨玉环身边,当然,今夜能來太师府赴宴的官员,品秩都不会低于三品,他们自然不会像自家子弟那般围观谢杨二女,但却可打着相见的借口,來到杨玉环身旁,
嘴上说的是与杨玉环堂叔问好,两只眼珠子却是时不时在杨玉环身上瞟,反观谢阿蛮,那些官员自持身份,并无一人围上前來,
一阵寒暄后,萧太师之子箫腾,带着罗秋生欲箫世奴走了出來,
身上虽无一官半职,但箫腾口气却大,趾高气昂的告诉诸人,萧太师今晚身体不适,不会出席晚宴,然后便宣布开席,
众人纷纷落座,箫腾一双眸子在杨玉环胸口雪白肌肤和饱满胸部上剜了一眼,然后才举杯与诸人见礼,
简单客套一番,他一挥手,厅内灯火骤明,鼓乐齐喧,两旁一班二十四名女乐,弄筝拂弦,先奏一曲,果是仙音袅袅,美妙绝伦,又有舞女翩跃,广袖舒拂,更助酒兴,
此刻的杨平安正和杨元昊蹲在厅外一处角落里闲聊,
他是护卫,沒有资格进入厅内,酒席开宴后便与杨元昊还有其他官员的手下被“请”到了一旁,
他心中担心谢阿蛮安危,便不过太师府下人阻拦,见了颗树下蹲着,远远看着厅内动向,
杨元昊也跟了过來,他想跟杨平安好好聊聊,还是那句话,他很看好杨平安,还想替杨家拉拢此人,毕竟都是偃师人,又都姓杨不是,
可惜杨平安本就对杨家不感冒,唯一感兴趣的杨玉环又是一副趾高气扬的高傲模样,让他彻底息了心思,
什么四大美女都是浮云,冬儿不好么,薛玉凤不好么,苏敏不好……
想到苏敏,他就恨不得立刻进宫,当面问个明白,
五天,还有五天,最后五天了,
他这边应付着杨元昊,随意闲扯,眼睛却是时刻关注着厅内景象,他必须保证谢阿蛮的安全,因为后者关系着他能否顺利进入皇宫,
厅中宴席开始时倒还正常,无非是众人恭维萧太师以及箫腾,同时赞美箫淑妃,总之要哄得萧家人开心,
歌姬舞娘卖力表演,美味佳肴流水上下,各桌酒席觥筹交错,众人轮流敬酒箫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箫腾终于扯下伪装,露出好色的真面目,他不时让罗秋生、箫世奴等人撺掇着旁人去给杨玉环敬酒,被杨玉环堂叔挡下后,更是亲自上阵,
借着酒兴蹭到杨玉环身边动手动脚,杨玉环堂叔碍于他的身份又不敢强行阻拦,只能从旁劝阻,更多的却还是要靠杨玉环自己躲闪应付,
虽说被箫腾占了不少口舌便宜,但总体來说并非太出格,
杨玉环对箫腾厌恶到了极点,可碍于对方权势却又不敢太过得罪或者撕破脸,
箫腾也是吃准了,诸多二、三品大员在场,杨玉环不敢太驳自己的面子,真敢让他下不來台,明曰杨家在朝中的官员,便会遭遇一场血洗,
见他在杨玉环身边好一阵,也沒占到多少便宜,就连灌酒也才关了杨玉环三杯,罗秋生一个眼色,箫世奴端着两杯酒走了过去,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我家公子敬你酒那是看得起你,你竟敢拒绝。”
“诶,世奴,不得对玉奴无礼。”箫腾忽然变得绅士起來,“玉奴,下人不懂规矩,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哥哥代他向你赔礼了。”
杨玉环哪敢接受,慌忙侧身避让,箫世奴又说道:“既然如此,你便敬我家公子一杯,就算了。”
说着话,他将手中两杯酒,一杯递给了箫腾,另一杯则递给了杨玉环,那语气架势,竟是根本容不得杨玉环拒绝,
面对如此侮辱,杨玉环紧咬银牙,侧头看眼自己堂叔,看到后者点头示意后,她接过酒杯:“玉奴不胜酒力,多谢箫公子体谅,玉奴敬公子一杯,感谢公子厚爱。”
说完这番话,她端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想要尽早摆脱箫腾纠缠,可就在她端起酒杯的那一刹,箫腾、箫世奴以及罗秋生眼中皆闪过一抹精光,尤其是箫腾,双眼中几乎冒出小火苗,,**的小火苗,
“呵呵,玉奴妹妹,今夜你已经喝不少了,这一杯就让姐姐代你喝好了。”就在酒杯要触及杨玉环樱唇之时,一只纤纤玉手从旁伸出,躲过她手中酒杯,紧接着谢阿蛮便挡在了杨玉环与箫腾之间,
“箫公子,今夜你为何只顾着玉奴妹妹,莫非忘了阿蛮么。”谢阿蛮一脸幽怨,似乎在埋怨箫腾冷落自己,那幽怨神情,直令得箫腾呼吸急促,
“这是杨玉环敬我家公子的,你怎么能喝。”箫世奴情急怒道,而箫腾似乎有些懵了,被谢阿蛮横空杀出的幽怨弄懵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仅剩一臂的罗秋生快步走了过來,一拍箫世奴肩膀:“阿蛮姑娘肯敬我们公子,那自然再好不过,公子,公子,阿蛮姑娘敬您酒呢。”
箫腾这才反应过來,转头看眼罗秋生,看到对方以眼神示意,随即脸上露出灿烂笑容:“阿蛮妹妹错怪哥哥了,哥哥哪会忘了阿蛮妹妹呢,來,干。”
箫腾一饮而尽,谢阿蛮同样一饮而尽,只是守在厅外的杨平安,总觉得谢阿蛮在喝下那杯酒的一刹那,看了自己一眼,
由于谢阿蛮出面,箫腾不但不再纠缠杨玉环,而且变得好似正人君子一般,眼中再无银、亵目光,直至酒席散去,
杨玉环被她堂叔接走了,说是族长杨志來到洛阳,有些话要当面叮嘱她,
于是乎,谢阿蛮便独自一人乘坐四人小轿,在杨平安的护送下,趁着夜色返回谢府,
望着她远去的绣轿,箫腾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罗秋生,你为何要破坏公子好事,为何不让杨玉环喝那杯酒,此计是你提出,你为何又要破坏。”箫世奴却沒那心情,低声质问道,
罗秋生鄙夷的白他一眼:“谢阿蛮摆明要替那杨玉环挡酒,我甚至怀疑,她二人关系不和乃是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目的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
虽说今晚不能助公子得到杨玉环,但今夜夺了谢阿蛮红丸,明曰在加以宣扬,令所有人都认为谢阿蛮与杨玉环一样,都是那人尽可夫的女人,即便陛下将來被杨玉环所迷,也不相信城中传言,可陛下也不能将杨玉环收进宫中,
人言可畏啊。”
说到最后,罗秋生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笑容:天下间敢公然算计皇帝的,怕是只有我一人了,
可惜他不知道杨平安,
箫腾在沒心思听他二人争吵:“都住嘴,立刻备马,本公子等不及要品尝谢阿蛮的处子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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