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可知道,当年那禁卫如何在千军万马中,一举击杀反贼李密。”
“莫非……”从杨曌口中,杨平安已经渐渐明白了当年部分真相,也明白了当年哪个才是他玩穿越的前辈,
“不错,当年那侍卫能够于乱军中,将重重保护的李密击杀,一举击溃瓦岗叛军,正是凭借如今落在公子手中的手枪。”
说话间,杨曌又从怀中取出一物,交与杨平安,正是曾经老苏头交给他的布鲁斯口琴,
口琴上还存留着杨曌的体温,接过口琴,杨平安将其与手枪一同举在眼前:“这么说,这口琴也是那人的。”
“正是。”
“那人是你……”
“当年天策之主正是我家先祖,他为昏君杨广平定四方叛乱,重铸支离破碎的大隋基业,更是选贤任能辅佐杨广治理天下,令大隋从国困民疲中迅速恢复过來,变得国力充实,军力强大。”
杨平安接着道:“然后他北驱草原,南定蛮夷,西扫西域,东吞高丽、灭扶桑,助杨广建立了文成武德疆域第一的大隋朝,而后该国号为唐,对么。”
“呵呵,公子果然聪慧过人,一猜变中。”杨曌的脸上露出傲然之色,为自己拥有那样的先祖而自豪,“可以说,大唐能有今曰之繁华,全靠家祖一己之力,若非家祖,大隋必将毁于战火,昏君杨广不但姓命难保,死后也会被人成为炀帝遗臭万年,如何能有今曰武帝之称。”
说到这里,他脸色忽然一暗,语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哀伤:“我家先祖为大唐可谓鞠躬尽瘁,对杨广可谓仁至义尽,可杨广呢。”
杨平安已经完全明白当年之事,
所谓天策,正是那早他一步穿到此间的“前辈”创立,创立之初,凭借得天独厚的优势,天策定然网络了大批谋士勇将,为大唐平定四方,军功无双居功至伟,
然则狡兔死走狗烹这个定理,在何时都是成立的,杨广晚年是,担心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后无法驾驭天策卫,便先下手为强,污蔑天策谋反,通过分化拉拢等手段,最终将诺大的天策毁于一旦,
“公子你错了,那昏君杨广并未污蔑我家先祖,我家先祖的确有那心思,想要取而代之,重新建立一个沒有压迫沒有剥削,百姓安居乐业的新国度,
在新的国度中,百姓将会是国家的主人,他们按劳取酬按需分配,不用担心被人欺压,每个人都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好似仙境一般的国度,
这是我家先祖的宏愿,也是我天策数代人为之而奋斗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哪怕要付出姓命作为代价,我们天策也绝不会退缩。”
我去,估计那哥们穿越前至少比我大二十岁,
看着有些痴狂兴奋的杨曌,杨平安无奈的撇了撇嘴,
杨曌的理想,杨平安小时候被灌输过许多,可是等到他成大,便明白那最多只能算是个理想,甚至说是梦想才更准确一些,
他早过了做梦的年纪,所以对于天策所谓的宏愿,他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公子为何这种表情,难道你不愿意建立这种如同仙境般的国度么。”
“我想放屁,你要不要出去一下。”
“杨平安你。”杨曌勃然大怒,杨平安的语气和表情,彻彻底底亵渎了他的信仰和他的先祖,“好,念在你头伤未愈,许多事情都想不起來,此次我原谅你,但若再有下次,我定不轻饶了你。”
杨平安岂会在乎对方的威胁,只是他觉得对方很可怜,遥想后世,无数人为了同一个理想抛头颅洒热血所创建的那个国度,最终变得如何,
所以他坚持认为,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就像历届农民起义,刚发生时头领与基层士兵都能够同吃同住亲如兄弟,但随着手中掌握的资源和权力曰渐增大,人的心就开始发生变化,
沒有剥削沒有压迫……原始社会都不可能,
叹息的看了眼杨曌,他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可愿与我共掌天策。”杨曌一脸真诚的看着杨平安,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可是杨平安斩钉截铁的回答,去让他的心如陷冰窟,
“不愿。”
“为什么。”
“我只问你一个问題,假若这场混战,最终真让你的了天下,你会否登基称帝。”
“当然。”
“呵呵。”杨平安轻笑两声,不愿多言,、
杨曌脸色一沉:“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你做了皇帝,天策那些忠心跟随你的人自然也要论功行赏,对么。”
“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那你所谓的理想呢。”杨平安已经看明白了,那套所谓的理想,起初或许还会因为第一代天策之主的特殊來历,真的成为天策众人努力的目标,可到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自我标榜,笼络人心的幌子,仅此而已,
杨曌沉默了,不过杨平安的声音还在继续:“暗中勾结杨硕,助他起兵反唐,并为他营造局面,最终使他占据长江以南建国大周,与北岸的大唐隔江相峙,
他们叔侄相争,你却在暗中谋利,妄图趁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将他们一网打尽,成就你的丰功伟业,
可是你以为他们叔侄是傻子么,若是我沒猜错,早在杨硕起兵时,杨睿就已经知道他与你们勾结,所以他才专心平定北方各地叛乱,将整个江南让给杨硕,所图的只不过是等杨硕与你们天策自相残杀,好将你们天策彻底诛除,
他让我來江南行刺杨硕,真正用意只怕是为了加速你们自相残杀,
而杨硕呢,他甚至你们天策用心,所以占据江南后,并不着急对北方用兵,而是稳固江南,同时也在寻找机会,将你们天策连根拔起,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不是么,
其实我只有一点还想不明白,你们三方在明里暗里角力,为何要将我牵扯进來。”
杨曌并未因为他的话而变色,显然对他分析的这些早已知晓:“看來你的头伤真的尚未痊愈,虽然你只凭自己所见所闻便将实情分析出來,足以证明的你就是那人,但却因为头伤导致你记忆受损,早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使命,可悲啊。”
尼玛,能不能不要再提我的头伤了,我的头根本沒有受伤,
杨平安真的有些抓急了,那些所谓的知情者,几乎都是这一个腔调,反复强调自己头伤未愈,可他偏偏还不能说出自己头部根本沒有受伤这一事实,
“看來你应当知道我那些受损的记忆,不如你來告诉我好了,好么。”
杨曌摇了摇头:“那是你的记忆,只有你自己回忆起來,你才会明白,另外,我不明白,我得天下登上帝位有何不可,难道你以为在我的治理下,有我天策中无数贤良之臣辅佐,不能令天下大治,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能实现先祖的理想么。”
是梦想,杨平安默默嘀咕一句,神色如常,
杨曌却因他不为所动而恼怒:“你可是看不起我,认为我太过女气不如男子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杨平安无奈的看着逐渐有些焦躁的杨曌,他的表情再度刺激到了对方,杨曌忽然从石床上跳下,站在他面前,紧盯他双眼,一字一句道:“我其实不姓杨,这一点你应当早就知道,不过我去沒有告诉过你我的姓氏,你听好了,我家先祖姓武我名曌,有一乳名名媚娘。”
“武,武,武瞾,武媚娘。”杨平安惊呆了,彻底为杨曌所言而震惊,
不知不觉间从石床上站了起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杨曌,失声道:“你说你叫什么,武,武瞾,你居然叫武瞾。”
“沒错。”
杨平安只觉得自己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在抖动,武瞾,武媚娘,或许听起來有些生疏,但另一个名字则在中国历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浓重一笔,,武则天,
这三个名字,指的是同一个人,
“先祖有言,女子亦可权国称帝,后世子孙中,若有女子继承天策,可问鼎天下,即可改名武瞾,君临天下,帝号则天大圣皇帝。”
尽管知道此武瞾非彼武瞾,但杨平安还会不由自主的将二者联系起來,尤其是眼前的武瞾已经讲话说的明白,他根本就是比照杨平安所熟悉的那段历史中,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
惊愕中,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杨平安下意识抬头问道:“你是女的。”
武瞾好似听到天下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头一次用女子银铃般的声音笑了起來:“呵呵呵,你才知道么。”
“那晚是谁。”
杨平安问的很含糊,可武瞾却在瞬间明白了他所问的是什么:“你以为呢。”
“是……武婷。”杨平安望着武瞾双眼,迟疑的问道,
一抹哀怨从武瞾眼中快速闪过,她轻笑道:“你认为是婷儿,那便是婷儿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想,呵呵呵。”
就在武瞾收拾好碗筷,拎着食盒转身准备离开牢房之时,一直邹着眉头沉默不语的杨平安突然动了,
快若迅雷势如闪电,一下子蹿到武瞾身后,敢在武瞾转过身之前,双手抓住武瞾后领,然后用力一扯,
只听得撕拉一声,伴随着武瞾的一声惊叫,她那雪白滑腻的肩背便在杨平安面前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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