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大逆不道
“放肆?放肆的是你秦府!”萧权一喝,众人耳朵一麻,难以置信,姑爷这是在指责小姐吗?
“放肆的是秦舒柔!”
奴仆们面面相觑,姑爷竟真的在指责小姐?
姑爷吃错药了吧?今天疯了不成?
萧权一脸冷然,难道就因为秦府是个庞然大物,他就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萧权瞥一眼躲在角落里的人:“往日我放过秦舒柔一马,是给她这个女子留点颜面。看来今天秦府,连这点颜面都不想要!我请问秦老夫人,我和秦舒柔拜了堂,为何连她房间都入不得?她若是想守活寡,不嫁便是,为何还嫁我?”
“既然嫁我,便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若做不到,也请秦家不要总拿姑爷这个身份说事!”
人人都想当秦府的姑爷,萧权却一脸嫌弃的模样,他直言:“秦府没有让我享受到当姑爷的福利,便没有资格管束我!秦府更没有资格因为我在外面吃一顿饭,就给我来个家法伺候!凭什么?”
一直在祠堂外观望的秦风一怔,萧权在列祖列宗面前,质问资格,质问凭什么?
古来长辈如天,打要立正,骂要承认,谁敢问老夫人要一个资格?
萧权此言何止毫无礼数,简直大逆不道!
秦老夫人脸色一白,奴仆们皆一惊,姑爷大放厥词,翅膀都硬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老夫人不是震惊于他的叛逆之言,而是他竟然这般不知羞耻!
夫妻之事,乃是私房事。
秦老太太万万没有想到,萧权一个熟读礼法的读书人,敢把私房事当众说出来!
原本他和秦舒柔的有名无实,只是风言风语,作不得数。
现在萧权亲自实锤,连仆人都觉得姑爷太惨了些。
虽是赘婿,却也是正经夫妻,连手都没有摸过,是个男人都不爽。
仆人窃窃私语,难道大小姐真如外界所说,和朱公子有一腿?
众人大惊失色,一脸脸红八卦,萧权则站直腰板,云淡风轻,古人对夫妻话题忌讳莫深,萧权一个现代人可不害羞!
秦舒柔的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再也没有心思看祖母如何教训萧权,扭身哭唧唧地跑了。
萧权盯着老夫人,挥挥袖:“老夫人下次教训我,还请找得体一点的理由,免得秦家没了颜面!我萧家虽不如秦家富贵,但......”
他顿了顿:“绝不受这样的窝囊气!”
今天的萧权分外有骨气,他实在受够了秦家人的无理取闹。
在老夫人眼里,错不在秦家,是萧权变了:“无知小儿!你以为攀上易公子就厉害了?区区一个寒门子弟,攀上权贵就能翻天?”
有事不说事,有道理也不道理,怎么又扯到寒门去?
易归来拜访萧权,萧权尚不知情,他眉头一皱,什么易公子难公子的,秦家屡屡无理取闹,他不想再伺候!
想罢,他便要甩袖而去!
临了踏出祠堂门的时候,老夫人喝住他:“你若是敢踏出祠堂一步!以后别想再进秦家的门!”
秦南脸色这一白,祖母是要将姐夫扫地出门啊!
吃一顿饭而已,错也不在姐夫,何必搞得这么大阵仗?
姐夫本就是赘婿,人人耻笑,若被秦府赶出家门,以后在京都如何立足?
他正要劝一劝祖母,萧权不屑一顾,他眸中的光,比祠堂的烛光还刺人眼:“秦家的门,我没有一次想进。以后,也不会主动进!”
“你!”老夫人的手都在颤抖。
“而且,不是你让不让我进的问题,总有一天,你会求我这个区区寒门子弟进!”萧权傲然地看了她一眼,甩袖而去。
“你!你!你!”秦老夫人连说三个你,气得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个厚颜无耻又嚣张的人!
她命奴仆,以后再见到萧权进秦府一步,立刻扫地出门!不许进来!等秦老将军回来,便让他和秦舒柔和离!
老夫人竟让小姐和姑爷和离,众人顾不上萧权,纷纷抚慰气急的老太太。
一旦和离,萧权没有什么损失,对小姐名声却不好!
萧权冷哼一声,和离?想得美!
必须是萧权休了她!
萧权哈哈一笑,大步离去,留下一屋子惊愕而气得爆炸的秦家人。
萧家。
萧权自从在秦府出了一口恶气,天天神清气爽,无比舒畅,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分外舒心,偶尔去青园上完课后,天天在家和白起阿石拼酒,十分痛快!
一过就是八天,明天就要放榜了。
就在这档口,萧权听说,这些天杨家请遍了京都的名医。杨诸躺在床上,肉烂了个透,全身流脓,药石无医,今天已经一命呜呼。
他果然死于伤口感染。不过挺了八天,杨诸的身体还算不错。
杨府哀嚎一片,京都的江湖客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江湖客大赞刀爷,这一回刀爷死得是真值了!一条命,换了九卿之首的一个宝贝儿子,这在江湖客中前所未有啊!
刀爷的尸体被明月楼扔在一条小巷,敬佩他的江湖客为了让他入土为安,自发给刀爷办了丧礼。
萧权走在路上,听到人们谈论的都是刀爷和杨诸,还编出了各个版本的故事。
最刺激的一版,莫过于刀爷英雄救美,一脚揣进杨诸的房间,把可怜兮兮的明月姑娘,从这头胖猪的被窝里拉出来。
杨诸死也没有想到,自己话题盖过萧权时,竟是他死的这一天。
民间传闻太难听,杨家想要把风言风语压下来,可是那天的动静太多,涉及的世家子弟众多。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钱,杨诸之死就越传越离谱了。
杨家气急,又找不着人撒气,毕竟刀爷已死。在秦风的威胁下,也没有人敢赖到萧权头上。
众人聊完杨诸,就聊姑爷萧权。
秦家姑爷也去了明月楼,没见识地搂着人家姑娘不放,回去被秦家打断了腿,都快下不了地。
众人无比嘲讽,萧权手伤了,腿又断了,又要落榜,只能上街要饭去,才能填饱肚子!
萧权从书房回来,见萧婧握着他的一首诗,默默坐在家门前,眼圈发红,气鼓鼓的小脸蛋似乎刚和人吵完架。
不必说,肯定听到了街上的风言风语,萧权一笑:“婧儿,怎么这么生气?”
“兄长,你让我去卖诗,他们都说这是首破诗,倒贴钱都不买!我气,便和他们吵了起来!”
破诗?
堂堂田园派创始人陶渊明,被誉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的诗,谁敢说破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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