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月初,陈言和东修溟去了当初天道所现的海边。
天道问他,可有后悔。
他紧紧握住东修溟的手,语气坚定:“从没有后悔过。”
“人族,吾存在千万年之久,从未见过你这等痴人。”浑厚的声音顿了顿,“天生万物,吾以已身供养万物生灵,是这天地主宰。吾曾为天下安稳而除却血族一脉,上次同你相见后吾也想了诸多,兴许是吾妄念了。既如此,你初心不改,吾有意补偿,吾便不再寻事,赐你永生,与他死生相随。”
陈言顿时感觉到身体出现了几分异样,身体里出现了丝丝暖流。
“血族之事是吾亏欠,吾已将你的族人送入轮回,来世不以血为生,洗去一身污浊,转生为人。”
随后,天地云烟退散,浩渺的云烟浩浩荡荡而来,又浩浩荡荡而去,留下的是万里无云的湛蓝天幕与耀眼日光。
周围再无一丝一毫的阴霾,像被一场暴雨洗礼,天晴过后是让人难以言说的畅快。
回去后,东修溟问他:“你可有想过会是这种结果?我还以为他会与我继续纠缠。”
陈言当然早就知道结果是好的,毕竟他是一个早就拿到了原剧情的男人。
他挑眉,“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柳暗花明。”
曾经以为所有的困难在等到光明的那一刻其实都不值一提。
他们这一个月来吵过的架,动过的手,现在想想,其实也有挺多甜意。
过了一年后,范雨晴结婚,邀请他这个前同事去参加婚礼,新郎就是当初陪她去家具城的那个男人。
陈言穿了身西装,毕竟现在在学校做历史系的讲师,他已经习惯性的喜欢穿的正式一点。
东修溟打游戏的时候瞥见了他这么穿,立马把手机扔了,穿着露出白的发光小腿的裤衩子,围着陈言打转:“穿这样干嘛,你是新郎还是人家是新郎?你抢人家风头干什么。”
陈言一想也是,于是就换了身比较休闲的。
东修溟强烈要求穿情侣装去。
于是他们两个就打了个飞的,穿着同款短袖和长裤去了范雨晴所在的城市。
喜宴上,范雨晴的老公正在说些告白的话,周围飘着的都是粉红色的气球,灯光恰到好处的打在两位新人的身上,范雨晴一开始是笑着的,后来听到那些告白就幸福的流了眼泪,最后新人抱在一起拥吻,白色的婚纱上也被花童撒上了花瓣,气氛温馨又喜庆,宾客都在笑着鼓掌祝福。
陈言却突然感觉衣角被人拽了一下。
陈言转头,侧了侧耳朵,小声和东修溟耳语,“怎么了?”
东修溟有些掩不住的难过:“你说,人家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在谈恋爱。人家在结婚的时候我们在谈恋爱。以后人家有孩子了我们还在谈恋爱。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其实言语间的暗示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陈言对“溟言溟语”已经很熟悉了,毕竟被训练了那么久,他要是还像当初那副傻样儿不得天天挨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