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主听到这话,怒目圆睁,额头的青筋随着呼吸的粗气一鼓一张,在胸膛翻滚的怒火,像是压力过大就要爆炸开的锅炉。
“不,我不信,我不信!”孙家主怒吼出声,难以接受的摇头。
苏陌凉笑了:“如果你不信,那你要如何解释我还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事实?更是连你花十万金买我的命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应该知道,血战团是从不失手的。何况,我也没必要跟你撒谎,依照你的势力,只要调查下就知道那十万金币是不是真的落到了我的手里。”
“你——苏陌凉——你——”孙家主头痛欲裂,扶着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管家见此,吓得连忙起身,将他牢牢扶住。
苏陌凉看他气得半死,更是添油加醋的说道:“这次孙家主拿十万金币孝敬我,如此厚礼,我苏陌凉怎么也得登门拜访,亲自感谢下孙家主。”
说着,苏陌凉还装模作样的作揖,那诚恳的模样,顿时让孙家主两眼一翻,猛地喷出一口老血。
“噗——”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别吓老奴啊!”管家被他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叫起来。
“把——把——把她赶——赶出去——”孙家主没了力气,虚弱的倚在管家身上,颤抖着手臂,指着苏陌凉,无力的低声命令。
苏陌凉闻言,不等管家叫人,便是莞尔一笑,开口道:“孙家主,你确定要赶我走?我今天除了来感谢你,还是来送消息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孙韵舞的下落吗?”
听到这话,孙家主虚弱的身子猛然一僵,苍白的老脸顿时爬满惊恐。
从苏陌凉口中说出的消息,怎么可能会是好消息。
“你把舞儿怎么了——你——咳咳——”孙家主一瞬之间好像老了几十岁,如今连说话质问的力气都没了。
反观苏陌凉,到是精神奕奕的样子,眉眼里全是笑意,“我可没把她怎么,是她自己招惹了血战团,被血战团拍死了,这事儿可不能怪到我身上。”
苏陌凉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不赖,三言两语,竟是撇清自己的关系。
当日在栖霞山,亲眼看到那一幕的人,都知道血战团是因为苏陌凉的命令,才灭了孙韵舞的。
她的确没有亲自动手,可是孙韵舞的死全都是因为她啊。
她竟然好意思说不怪她。
这下子,更是气得孙家主鲜血翻滚,再度喷出一口老血——
“噗——”
“老爷——老爷——来人啊,来人啊,老爷不行了!”管家看着孙家主喷出鲜血,身子迅速瘫软下去,顿时骇得面色发白,一边摇晃他的身体,一边大喊起来。
苏陌凉见孙家主晕厥过去,看他面色便知他大限将至,眉眼一扬,心情畅快的转身走出了孙府书房,慢悠悠的走出了孙府大院,将身后陆陆续续的脚步声遗留在了脑后。
默默跟在苏陌凉身后的绿蔓,见识了自家小姐气死人的功夫,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见她不是朝回苏府的方向走去,忐忑的询问一声。
“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苏陌凉冷冷回道:“去林尚书家。”
前段时间林婉儿说她母亲中毒,现在不知道毒素解了没有。
“额,小姐怎么想起去林家?”绿蔓不解,林家不过是个小家族,毫不起眼,况且他们苏家和林家也没什么交集,小姐怎么会想到去林家。
“没什么,就单纯的想去看看。”苏陌凉并不愿过多解释
绿蔓也不敢多问,乖乖跟在身后,随她朝着林家走去。
只有药鼎空间里的真君老人最了解苏陌凉的心思。
她表面上虽然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可是心底总该是放不下的。
看来,她对那个林婉儿也是上心了。
苏陌凉和绿蔓刚走到林府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怒骂哭泣的声音。
“你个小贱种,竟然偷老爷的解毒丹,拿去喂你那什么病入膏肓的贱人娘亲,给我打,狠狠往死里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只见林家前院的正上方,站着一个身穿大红色锦裙的华贵妇人,此人长得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细长的眼睛往上挑起,透着几分凶意。
此时,她插着圆滚滚的腰,指着被护卫按在地上的林婉儿破口大骂,空气中都能看见恶心的唾沫星子。
几个护卫得到命令,狠狠甩动手里的鞭子,用力甩到林婉儿的身上,顿时让后者娇嫩的身子皮开肉绽,不一会儿就渗出鲜血。
“父亲,我没有,这个丹药是苏姑娘给我的——啊——啊——”林婉儿已经放弃了向嫡母解释,而是望着站在嫡母一旁的林家主,此时忍着身上的痛意,艰难的喊道。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母亲毒性发作,现在急需丹药解毒,再晚一步,母亲就没命了啊——”林婉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求饶着,想到刚才卧病在榻的母亲咳出了鲜血,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林婉儿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本以为母亲吃了解毒丹就会好起来,可是哪料到,嫡母突然闯进来看到这一幕,强横的抢走了她的丹药。
那可是她母亲的救命丹药啊。
可林家主听到这里,却是漠然的看着她,眼眸中一片冰冷,没有任何感情,更像是在看一个东西。
这样的冷漠和身上的鞭挞,让林婉儿还想求饶的心逐渐冷了下去。
痛意袭来,慢慢的侵占着她的大脑。
可是,此时的她却无比清醒,她知道,今天就算如何解释,如何求饶,她也无力回天,因为父亲和嫡母是打定注意要诬陷她偷取解毒丹,将丹药占为己有的。
可怜她的母亲,竟然嫁给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不顾她的生死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霸占她的解药。
就在此时,后院跑来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禀报:“老爷,夫人,三姨娘没了——”
大夫人闻言,冷酷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阴冷的声音比寒冬腊月的雪风还要冷上几分:“没了就没了,大呼小叫干什么,她一个贱妾,难道还想老爷风光大葬了她吗?把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也好,埋了也好,反正处理干净,别让我和老爷看着心烦就行。”
婢女得到指示,连忙点头,退了下去。
林婉儿听到这个噩耗,本就崩溃的心情更是爆炸了——
“贱人——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母亲,女儿不孝,女儿无能,不能救你,不能护你周全,啊——”林婉儿仰头一声嘶吼,悲愤怨恨的情绪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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