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救济点。
尼古拉斯拿起一只装了面包、胡萝卜、果酱的纸袋,将它交给排队等候的穷人。
对于很多人而言,教会的救济,是他们不会饿死的保证。
“老师的老师就要来了……”尼古拉斯一边发放救济物资,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其它事情。
“实际上,我并不需要仪式帮助,就已经彻底消化了‘光照者’的影响,可以继续往上,晋升‘光之子’了……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来?”
“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向导师询问‘光之子’的后续晋升资料……我记得老师提过,纯粹‘曜’之途径的第三原质职业,名为‘工匠’,拥有制作临时性神奇物品的能力,对实力有极大加成……而第四原质,名为——‘机械导师’!”
尼古拉斯是决意要走纯‘曜’道路的,但感觉这代表光辉的道路,在后面就有些奇怪。
‘听说……落日学派之内,也有着争论,要将第二原质的‘光之子’名称改为‘火之子’……并且,他们也不信仰如今‘曜’之途径的主宰——司岁‘破晓’……’
尼古拉斯感觉落日学派之内,还有很多秘密,奈何他只是一个外围成员,连中层都算不上,所知有限。
就在他走神之时,一名流浪汉来到他面前,接过救济物资,感激道:“圣灵保佑你!”
“圣灵保佑任何一位信徒。”
尼古拉斯条件反射地回答了一句,忽然感觉不对!
这位流浪汉三十来岁,有着蔚蓝的双眸,正是之前见过的神使‘亚索’!
在接触当中,他感觉手里被塞了一张纸条。
借着与修女换班的机会,尼古拉斯望着亚索先生离开的背影,展开纸条匆匆扫了一眼,表情接连变化。
‘亚索先生希望我这样做……用绿森伯爵的陵墓位置消息,将我身上的注意都吸引走……无形隐修会对正式成员也太好了吧?为了我的安全,宁愿泄露如此重要的机密?’
尼古拉斯心中感动,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异常危险。
他连忙找了个盥洗室,布置仪式,利用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将有关索托斯陵墓的情报,传给了自己的老师——格温!
旅馆内。
格温忽然感觉身上的一面镜子颤动,取出之后,发现了上面的文字,顿时眼珠暴突,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跟踪尼古拉斯的是食莲人结社的人……他们已经于郊外发现了绿森伯爵亚伦·索托斯的陵墓,正在秘密发掘……之所以监视那个聚会,是害怕消息泄露?”
“绿魔鬼——亚伦·索托斯?!”
旁边正准备行动的萨斯罗菲闻言一怔,有种恍然大悟之感:“是的……跟之前一些线索,都串联起来了……食莲人么?他们采取监视的手段,就是不想将事情弄大,毕竟一下弄死所有参加聚会者,瞎子都看得出来有问题了。”
“老师……绿魔鬼的陵寝……”格温充满迟疑:“会不会……是个陷阱?”
“哪怕陷阱也要去,你不懂亚伦·索托斯的神秘……他的神秘等阶或许不重要,但他一定知晓许多上古隐秘,甚至可能是太阳坠落的情报!这是我们组织一直苦苦追寻之物!”
萨斯罗菲微笑道:“我一个人去,不会有事的……格温,你立即潜伏下来,并且将消息传递给学派!可惜……这一次学派并不重视这里,没有派更多的人来,我怕是竞争不过食莲人……希望调查局不会加入进来。”
……
索托斯遗迹。
巨大的绿榕树在阳光下青翠欲滴,树枝上的气根悬吊着一具具干瘪的尸体,迎着微风摇曳。
这一幕,早就吸引了不少周围农夫的注意。
当雅各布带着调查局精干探员赶到事发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里原本并没有榕树,只有一个开垦营地!”
菲奥娜带着最新的情报赶来,沉声说道。
“该死的,我们被骗了!”
雅各布有些懊恼:“这么明显的标志,情报很快就会散播开来……我们迟早会得到消息,那个泄密者竟然还用它换了一座博物馆!”
“至少,我们提前了数个小时,这就是很大的优势。”
卡斯洛倒是很看得开,反正他也不是本地人,对于本地的一些利益并不看重,反而十分感兴趣地望着绿榕树上悬挂的干尸。
他们中很大一部分,都身穿黑底莲花纹路的长袍,一看就是属于食莲人的邪信徒。
“这些危险分子,以开垦的名义,早早占据了这里,进行发掘?”
他猜测出部分真相:“食莲人是最早发现索托斯陵墓的组织?”
“快!封锁现场!”
雅各布感觉脑袋都要裂开:“周围居民一律扣押……等我们尽快将这株绿榕树处理掉,之后就对外宣称,他们看到了海市蜃楼!”
“这些只是勉强弥补一下而已,如果被拍摄照片、被记者登上报纸……或许我们一直试图隐藏的神秘界都会被公之于众。”
“我担心的是另外一方面,绿榕树的象征太过显眼,恐怕会吸引来大量邪信徒与古老教团……等到我们进入陵墓探索之后,外围的探员恐怕无法阻挡他们。”菲奥娜以好听的声音道:“恐怕到了必须调动当地驻军的时候了。”
此时的军队,普遍配备步枪,对低阶非凡者威胁很大。
如果再配合大炮,纵然非人存在也不敢正面强攻!
雅各布迟疑了一下,看向西斯托斯。
此时,这位‘哲学家’正处于‘认知篡改’的状态下,只有他们三位非人战力能看见。
西斯托斯站在绿榕树之下,嘴里不停喃喃着什么:
“万千根须从地底涌出,大地被巨犁翻开,人们骨肉成泥,化作绿榕树祖母的祭品……”
“这是古代绿森人祭祀蕃神——【绿榕树祖母】时的祷告词。”菲奥娜道。
雅各布与卡斯洛抬头,望着被悬吊起来的尸体,感受到了一种蕴含沧桑的古老恐怖!
西斯托斯来到一具尸体下方,声音温和:“我是人、我可以说话……你也是人,所以你也可以说话……论证通过!你们做了什么?”
那具被悬挂的干尸,忽然张开了嘴巴:“我们……我们从地底……挖出了……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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