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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如手里有不少好货,全都卖了,转头就把钱换成漂亮的洋装跟时髦的造型,踩着一双八厘米的黑色系扣高跟鞋,手拿着一只白色方包,叫了辆黄包车。
“北大街郑氏商行。”
“得嘞!”
北大街最繁华的地段,一间古色古香不失精致的商行里并没有多少顾客光临,毕竟里面卖的东西不便宜,不是一般为生计奔波的小老百姓能买得起的。
今天是查账的时间,每月一次,商铺里面是一间休息室,摆着白色的沙发跟小圆桌,供挑选商品累了的夫人太太小『姐』歇脚,聊天喝茶吃点心。
当然,有小费。
再往里走,才是办公室。
装修并不复杂,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摆设皆是木桌木椅,四方桌上还摆着一套考究的茶具。
此时,一个身穿深棕色‘陆依萍她爸东北黑豹子’同款服装大概四十多岁男人正一脸认真的听掌柜的报告店里的生意。
接着又看了账本。
说了许久,嘴巴都干了,掌柜的恼火倒了杯茶。
“老爷,您喝。”
郑元宗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老许,最近江州很流行洋货,你届时要......”
话还没说完,就见门口闯进来一个花里胡哨的女子。
头戴礼帽,身穿洋装,比手指还长的高跟鞋,头发......别说头发,连手指甲都打理的漂漂亮亮。
掌柜的忙笑着打招呼,“大小『姐』,您来了。”
思如恩了一声。
“许叔叔,我有事跟爹说。”
掌柜的看了郑元宗一眼,见他没反对,忙说道,“好,那我先出去忙了。”
就走了。
此刻的郑元宗其实浑身有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你不是跟路大少出去了吗?”
思如:“呵。”
郑元宗:“......??”
“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今天才从祖母那回来好不,连家都没回,想到你在店子里跟许叔叔对账,直接赶过来了。还有,路大少?呵,整个江州姓路,又冠以大少两个字的,不会是当初把我抓起来坑了你一大笔的那个满腹坏水的男人吧。”
她豪不客气的指出疑点,“我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很记仇,对待仇人犹如秋风扫落叶,我会跟他出去?爹,你是不是赚钱把脑子都赚傻了!”
“哼!”
板着脸一副‘本宝宝很生气哄也没用’的表情。
郑元宗是真的懵比了。
what?
女儿才从老家回来?家里现在那个女儿是假的?
不不。
他现在有点晕,容他缓缓。
不行!
不能缓!
忙看着思如,“你、你说她是假的?万一你是......”
不过,女儿的性格他很清楚,脾气直,又倔强,还十分记仇,很小心眼儿,也不怎么会说话。
毒舌。
家里那个,自打回来后就变了样,性格完全不同,就连一些生活习惯都变了,比如,由爱吃甜变成爱吃辣。
他当时还奇怪着。
但并没多问,毕竟,单从脸来看,那就是他女儿嘛。
谁能想到会有人冒充。
关键,长得如此之像......不,也不能排除眼前这个人是真的。
“呵。”
思如再度冷笑,看着委托者的亲爹,“如果是我娘,一定能在看到那个女的第一眼就认出她是冒牌货。”
郑元宗身体一僵,“你......”
郑氏商行的夫人病逝这件事,整个江州都知道。
就听面前这跟妻子有七八分像的女子说道,“当年我娘在病榻上,让你发誓,一定要对我好。她没说不让你另娶,但必须,家里的产业要有我一半。这些,你都忘了吗?忘了当时你拉着我娘的手,让她不要走吗?现在,你竟连我都认不出了。”
“娘,你看看你男人,他认别的女人当女儿了!”
郑元宗不可置信。
好一会儿,“你......你真的是我的宝珠?”
思如:“不是。”
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郑元宗很慌。
他把掌柜的喊进来,指着思如,“老许,你说她是谁?”
掌柜的一愣,随即笑道,“老爷,这不是大小『姐』么。”
郑元宗:“......你这么肯定?”
掌柜的心里更懵,喂,老爷,你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了?
但还是说道,“大小『姐』无名指上有一颗痣。”
郑元宗:......
果然,就看到思如无名指内侧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痣。
掌柜的一脸笑呵呵的:“老爷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老家呀,有一种说法,手上有痣代表着要靠写字吃饭的。男左女右,小『姐』的痣刚好在右手。”
更有饭吃。
郑元宗:汗颜。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虽然有冒牌货搞事,但,还是很好认的,毕竟,他的宝贝女儿可是在国外住了几年的,别说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光是那语言,就会说四种呢。
果然,一试便知了。
反正掌柜的是不懂为何老爷突然抽查起了小『姐』的课业。
一段流利的英文后......
郑元宗:他心里基本上有了决定,怒不可遏,拍桌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竟然把注意打到我郑家头上了,我看她是不想活了!来人......”
“且慢。”
就被思如打断,只见她一脸似笑非笑,“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是咱们家吗?”
郑元宗:......
思如回来的消息就被瞒了下来,她暂且住在一家酒店里。
恩。
等冒牌货跟心上人约会过后欢喜的回到家,等待着她的,是——
“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让你一回来就赶快过去。”
冒牌货:?
她什么都不知道。
答应了,便提着裙子往书房去,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慌,这种感觉,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很快,书房就到了。
她直接推开门,“爹,王嫂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呀。”
走到郑元宗身边坐下。
郑元宗的脸一下就沉了。
他的女儿自小请教导,很有规矩,是个淑女,断然做不出这等没有礼貌的事来的。
指着对面的椅子,“去那边坐。”
冒牌货:“......哦。”
但也没坐好,双腿没并拢,脚还在一晃一晃的,脊背挺得不够直,双手抠着太师椅的扶手......
他强迫症都快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