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哈哈来,喝一杯喝一杯”张亭道有八分清醒,要不然他不会趁着酒劲儿接近皇上跟前当红的苏水渠,如今来个孙清沐,岂不是偷鸡不成遇到虎,当然要赶紧凑上去。
张亭道眼睛笑的能滴出笑意:“孙大人务必赏脸,以后犬子还望孙大人多多提携。”咦莫非真喝多了,怎么觉的孙大人的朝服有女子气,不过,嘿嘿,真好看
孙清沐笑着抿了一口:“哪里,令爱少年有成,以后前途无量,还请张大人以后多提携才是,来,孙某敬张大人一杯,恭祝状元郎大登科之喜。”
张亭道豪气一笑,与有荣焉的干了杯中物,看向孙清沐的目光更加迷离:“孙侍郎,我跟你”
苏水渠感激的对孙清沐笑,为孙清沐亲自下来帮他圆场心中有愧,他不能帮孙公子什么反而害孙公子从位置上下来,苏水渠跟在孙清沐身后,低着头没出声。
众人见孙清沐下来,一窝蜂的涌上去敬酒,恭喜三甲定案的有之、恭喜皇后有喜的有之、甚至连恭喜孙清沐后继有人的也有。
孙清沐反而因为最后那句乌龙,心中欢喜,皇上有孕祝他后继有人,他自然心中感激。
苏义已经又凑回皇上身边,边为皇上倒水便上眼药:“皇上,你看孙大人,这种场合他下去做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他考了状元皇上皇上您怎么了,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苏义立即紧张。
沈飞也迅速坐过去,关切的开口:“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没事。”周天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孙清沐,心里突然暖暖的,他看到了吧,所以现在移不动步的换成了他,傻子。
苏义顺着皇上温柔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打翻了醋坛子,努力吸引皇上的注意力:“皇上,不如您去后面坐坐,这场宴会是新人的主场,咱们总坐在这里不好,不如微臣陪皇上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沈飞虽不知道苏义为什么这么,但凡是苏义的话肯定没安好心,于是孤傲的开口:“新鲜空气我看哪里的空气也不发霉,皇上身体欠安还是坐着的好。”然后笑着道:“皇上,要微臣,还是孙大人体恤皇上,替皇上与民同乐。”
沈飞的话到了周天的心坎上,不禁拍拍沈飞秀气但骨节分明的手:“的对,还是你贴心。”
贴心该自己死沈飞,装屏风会死吗总抢他的位置:“沈妃侍与孙妃侍真是兄弟情深,我都羡慕,皇上,怕就怕,他们两位感情这么好联合起来欺负微臣。”
“啊”哦,周天恍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禁道:“你胆子不吗,敢挑明了,你不先刺激他,他会先刺激你”
苏义见皇上没有生气,干脆敞开了生气,反正他也憋了一肚子火:“皇上,你看刚才沈飞那样,摆明是不让微臣好过,谁不知道微臣喜欢挨着皇上,可皇上您看沈飞,从坐到这里后让微臣碰到几次皇上,可见他用心狠毒。”
沈飞心里暗想,男人在女人面前耍的手段果然登不上台面,皇上心里亮堂着,但喊冤谁不会:“皇上,天地良心,他喜欢挨着皇上,微臣就不想吗微臣也是怕皇上被人抢走,才不得不先人一步。”
“以前怎么不见你”
周天把中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弯低身子声道:“音,被人听到朕也很丢脸。”然后抖抖衣服坐正:“不如咱们探讨下掳后的问题,比如这个咬咬”我还没呢跑什么果然太经典的没人欣赏。
三甲的告示已经张贴在盛都的街头巷尾,奔走看热闹的人们热情高涨,茶楼里、街道上,就连买菜的大妈也探讨着张家十公子考了状元的喜事。
在这一片欢愉中,一位妇人梳着整齐的发髻,一身两江福地的七彩蚕丝装,步履摇曳的向门庭冷清的大牢走去,听皇后怀孕了,可惜,他注定等不到大赦天下的一天,因为明天就是他执行死刑的日子。
牢头们不敢收十八公主手里的碎银子,恭敬的请公主进去:“的们能为公主效力已经心满意足,怎敢让公主破费。”
十八公主不会连这钱儿也省,端庄贵气的道:“拿着吧,权当茶水钱。”身份高贵了银子也高贵,连接它的人都要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份手劲,若是以前恐怕银子扔出去别人也不屑一顾。
但,大姐的对,她现在是公主,不能总想以前更不能与人同语。
“谢公主赏赐,公主洪福无疆,儿孙满堂。”
最里间的牢门打开,牢头头哈腰的赶紧离开。
杨厚望披头散发的缩卷在牢房里,大理寺的牢房并不比别处高级,一样的栅门一样的铁锁,稻草铺成的床面,远不如衙门的门子震慑人心。
杨厚望穿着白色粗麻囚服,呆滞的抬起头,满脸脏污,他整整放空了一刻钟,瞬间像看到巢穴的雏鸟向十八公主扑去:“夫人,你救救我,你找苏大人救救我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才让那贱人去弹琵琶,夫人你救救我啊”
牢头远远的见状立即飞奔而来一脚把杨厚望踹开:“放肆你是什么东西弄脏了公主的衣衫,你如何赔罪”然后头哈腰的对十八公主道歉,又踹了一脚杨厚望才离开。
杨厚望似乎被打怕了,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直到牢头走了,他才发狠的抓住十八:“救救我,咱家的钱财都在娘的金库里,你拿出疏通关系,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着都是那贱人害了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一定要让皇上相信我”
“贱人”十八公主用手帕擦擦一旁的座椅坐下,头上的银步摇一晃一晃的乍眼:“你的贱人是谁如果她是贱人,我这位给贱人选衣服的人算什么而你这位给贱人捧场的又算什么”
杨厚望没料到向来逆来顺受的妻子会如此话,此刻他才注意看妻子的装扮,她哪有相公被关在牢里的憔悴,穿着七彩的布料,头上还带了首饰,皓腕上是她喜爱的一对翡翠镯子,他记得这对镯子不是给了娘了
杨厚望不解的看着她,脑海闪过无法相信的骇然:“你”
焰十八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平静掀开带来的竹篮,里面的菜色一盘盘放在桌上:“吃吧,明天就要行刑了,我特意让大理寺卿开恩,给你送顿好的,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杨厚望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整个人瞬间处于一种痴疯的状态:“你什么谁要行刑了我是营造司衙门的人,我是苏水渠的手下我前途无量谁敢杀我”
杨厚望转瞬间又自顾自地哭喊:“不不公平我不过是请了上吉去弹琵琶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十八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朝廷官员我还没有过堂不公平不公平”
焰十八染了丹青的指甲修剪整齐,把筷子摆在杨厚望面前,认真的提醒:“你做了,十八驸马其实你早就做了”
驸马杨厚望仿佛想起什么瞬间瘫在地上,耳边响起皇上那日的话,他是驸马、他对公主不敬、他流恋烟花地但他不想死,他还有大好的前程怎么能死。
杨厚望迫切的向十八公主爬去:“公主你救救我,我们是夫妻,我死了您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公主,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会更爱您,只对您好,我们以后只有姐儿一个孩子,公主您救救我我死了您和孩子多可怜”
焰十八表情很平静,甚至不屑于对他落井下石:“驸马尽管放心,你去了,姐儿还是姐儿,而我是公主,没人欺负了去,杨家我会给你撑着,至于娘”
焰十八讽刺一笑:“你不会认为我会虐待她吧。”怎么会,一口饭而已,谁吃不是吃。
杨厚望闻言仿佛不认识的看着往日乖顺的妻子,她的脸上甚至找不出一幸灾乐祸的破绽,她来看他带着饭菜,告诉自己会给母亲送终会养育子女,可为什么他觉的如此冷:“你不是十八”十八会撒娇十八听自己有事比自己有事都着急十八不会对他的生死无动于衷
焰十八给他斟杯酒:“我本就如此,是你很久没看我了,相公,承蒙你所我们多年夫妻,你就吃吧,明天有状元游街,人多我就不带姐儿送你了,免得吓到孩子。”
杨厚望听着猛然站起来,眼里发狂的盯着焰十八:“我看错你了你这个妖妇你这个啊别打了,别打了”杨厚望尖叫着抱着脑袋浑身瑟缩的躲在角落里。
牢头用穿着厚实靴子的鞋底狠狠踹他:“让你喊公主来看你竟然不知道感恩忘恩负义的东西有吃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朝三暮四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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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出去了一下,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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