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门6磅炮,轰击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洋州的西城门被攻破。
当数万汉军,浩浩荡荡的杀进了洋州城之后,洋州的全部陷落也就成了时间问题。
等李中易进驻城内,入住洋州刺史府之时,城内的零星战斗早就结束了。
“禀皇上,伪蜀国之洋州刺史方振已经就擒,城内的粮仓、州库和军械库,也都被我军牢牢的掌握住了。”李中易刚端起茶盏,张三正就来禀报了好消息。
“嗯,军器倒没啥,主要是粮仓和州库。”李中易最关心的就是粮食,其次是州库里的银钱和绢帛。
大军出征在外,不仅要吃饱饭,还要发下大量的赏钱,一个都不能少。
“船只,征集了多少?”李中易放下茶盏,笑着问张三正。
张三正苦笑道:“船只倒是不少,不过,八成以上皆为小渔船,大船仅有十余艘。”
李中易点点头,笑道:“仓促之间,难以搞到更多的船,这不怪你。朕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张三正暗暗松了口气,他正愁船只过少,不好交待。却不成想,李中易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张三正岂能不感动?
“伐蜀之难,难在山势险要。如今,洋州既下,兴元府亦指日可取,唯一可虑的却是阳平关。”李中易重新端起茶盏,分析说,“阳平关,又名白马城、尽口城,始建于西汉。阳平关,北依秦岭,南临汉江和巴山,雄踞于西通巴蜀的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陇的陈仓道口。与汉江南、北的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之势,是汉中盆地的西边门户,同时也是巴蜀通往关中的北端前沿,地理位置十分险要。进可攻,退可守……”
李中易的身旁,正好摆着蜀地的军用沙盘,张三正一边倾听,一边在沙盘上寻找着阳平关的位置。
实际上,关于阳平关的地理位置,张三正早已经烂熟于胸。只不过,李中易既然提到了阳平关,张三正也就下意识的看向沙盘罢了。
“皇上,阳平关挡住了三面,咱们无法绕得过去。”张三正根本就没提兴元府的事,仿佛蜀军依然占据的兴元府,已是囊中之物一般。
李中易点点头,笑着说:“拿下了洋州,后勤补给无忧矣!饭嘛,总要一口一口的去吃。”
张三正心领神会的陪着笑脸,说:“是啊,子午谷完全落入我军之手,辎重无忧了。”
李中易在洋州停留了三天。这三天内,除了没收州库的银钱和粮草之外,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了。
整个洋州的大户人家,多达百余户。从他们的手上,李中易捞到了近百万石粮食,和四百多万贯钱。
一时间,汉军上下,人人欢欣鼓舞。该升官的升官,该得赏的得赏,赏罚分明,童叟无欺!
两日后,除了留下五千人守洋州之外,其余的主力部队,跟着李中易水陆并进,向兴元府大举进发。
兴元府,也就是三国时期的南郑,后世的汉中。
汉中有“汉家发祥地,中华聚宝盆”之美誉,生活在秦岭南麓汉中盆地的“秦岭四宝”朱鹮、大熊猫、金丝猴和羚牛这四种珍稀动物,一直被誉为“汉中四宝”。
当年,李中易曾经陪着老首长到过汉中,并近距离的见识过“朱鹮”。
如今,李中易再次来汉中,却是统帅着大军前来,打的是彻底征服蜀国的主意。
故地重游,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李中易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途中短暂休息的时候,李中易下了马,坐到小马扎上,一边喝水,一边啃几口干粮。
李中易刚吃了几口干粮,突然发现李安国的身影,他心下微微一动,随即命人把李安国叫到了身前。
“正青,苦不苦?”李中易笑眯眯的问李安国。
“啪!”李安国并拢两腿,毕恭毕敬的行了捶胸军礼,朗声道,“回皇上的话,臣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并不怕苦!”
李中易看着李安国挺拔的身姿,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想当初,硬是把李安国送进了新兵大营,现在看来,这步棋完全走对了。
李安国,那可是曾经的超级大纨绔,在开封城里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如今的李安国,却已经是一名标准的职业军人,他的浑身上下,哪还有半点纨绔子弟的颓废气息?
“正青,攻兴元府这一役,你是怎么看的?”
李中易看见李安国,就想起了李七娘,心里微微一动,就要考一考李安国的进步程度。
李安国仔细的想了想,说:“按照攻洋州的步骤和节奏,兴元府一日可取。只是,若想速取阳平关,就比较麻烦了。”
“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速取阳平关呢?”李中易故意追问。
李安国想了很久,却没有说出有价值的意见。没办法,他还年轻,入伍的时间也不长,需要学习更多的军事知识。
望着李安国远去的背影,李中易笑着对张三正说:“这是一匹千里驹,只是,还需要好好的磨练。”
张三正知道,李安国是当朝首相李琼的嫡孙,又是今上的大舅哥,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
“皇上,不如调他去军参议司?”张三正灵机一动,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李中易笑着点头,说:“不急,等他经历过一些事儿之后,再调去参议司不迟。”
等大军再次上路之后,李中易翻身上马,被众侍卫簇拥着,走在队伍的正中间。
按照老规矩,李中易无论到哪里,总参议司的人就跟到哪里,这次也不例外。
总参议的几十个参议,都骑在马上,追随于李中易的身后,以便随时随地听候召唤。
王处回派来镇守兴元府的是控鹤军都指挥使杨冲,杨冲听说洋州一天内就陷落于北贼之手,不由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杨冲环顾左右,希望从众将那里找到洋州这么快陷落的答案。
然而,可惜的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没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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