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推进,我渴望她快些回来,却又不想她太快回来,因为我还没有找到表白的方式。
当别人表白,都费尽心思的用浪漫去讨好时,我却让米彩为我买烟,想来真是不着调,也觉得委屈了她,所以此时的我无比渴望能想到一个让自己去弥补的表白方式。
焦虑中,听到河岸边传来了脚步声,回头望去,正是米彩,她的手中提着一只小方便袋,里面装着烟,好像还有几罐啤酒。
我的呼吸霎时变的急促了起来,心里念叨着:“怎么表白?怎么表白,我该怎么表白?”
米彩越来越靠近我,我好似听到了自己“突突”的心跳声,随之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怔怔的望着她。
米彩来到我身边,随后盘腿坐了下来,将方便袋递给我,轻声对我说道:“你的烟。”
“谢谢啊。”
我想从米彩手中接过方便袋,却因为碰触了她的手一恍惚中没能接住。
米彩捡起方便袋又递给我,问道:“你很紧张吗?”
“有点……别人表白时都弄得特浪漫,我还让你去买烟,多不着调的!”我说着又想起了蔚然向米彩表白时包下整个影院的气势,如此一比,我顿时见拙。
“重要的是表白的人,而不是表白的方式……你快一点好吗?要不……我也很紧张!”
“那你帮我点上一支烟,就和……那个大力水手吃菠菜一样,我需要力量!”
米彩撕掉了烟上面的薄膜,打开烟盒抽出一支对我说道:“张嘴。”
我立即张开嘴,米彩将烟塞进我的嘴里,从我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帮我点燃,然后将手放回到自己的腿上,静静的看着我。
我吸了一口烟,歪过头吐向别处,然后又回过头向米彩问道:“我要是表白了,你会不会拒绝我啊?”
“你还没有表白,我怎么知道呢?”
“说得也是……”
我直到一支烟快要抽完,也未言语一句,而米彩始终保持着耐心,没有再催促我。
我终于掐灭掉手中的烟,心中鼓足了勇气,米彩却忽然从方便袋里拿起一罐啤酒递给我,道:“要不你再喝一罐啤酒吧。”
我接过米彩手中的啤酒,带着疑惑向她问道:“是不是你又紧张了?”
“……对!”
我忽然受够了这迂回的紧张,一阵热血上涌,抬手将手中的啤酒罐扔进了河里,说了句“我们都别紧张了”便将米彩扑倒在地上,压住她,注视了一秒,向她的嘴唇吻了过去,对此刻的我而言这就是最好的表白。
米彩措手不及被我亲了个正着,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我的肉里,我忽的停了下来,咬住了她的嘴唇,米彩闭着眼睛,掐着我的手指却又加了一分力,于是我咬住她嘴唇的牙齿也加了一分力。
米彩更加用力,我也再加一分力,终于,我感觉到手上的皮肤被她掐破,却顾不上疼痛,害怕自己也咬破她的嘴唇,赶忙张嘴松开,而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松开了死死掐住我的手。
我离开米彩的身体在她身边躺下,重重呼出一口气,笑了笑说道:“……我喜欢你,想你做我的老婆,为我生孩子,却只敢想想,想的多了,最后连想都不敢想了,因为感觉像是做梦,越想越不真实……”
米彩侧身抱住了我,轻声说道:“昭阳,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张开手臂让米彩枕在上面,这才说道:“你说,我听。”
“花园里有一朵很美丽的花,来往的游客纷纷赞赏她的美丽,拼了命的想去摘下她、占有她,但有一个园丁一直守护着她,不让那些游客伤害她,并且每天为她浇水、施肥,看着她盛开,心里便会喜悦,却从来不计回报……”
我沉默了很久,才问道:“你觉得我就是那个园丁吗?”
“嗯……所以我愿意做那朵只为你盛开的花!”
我扪心自问:我真的是那个一直默默守护着米彩的园丁吗?实际上我并不能确定,至少在与米彩相识的过程中,我心中还惦记着另一朵花,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无论我为米彩付出多少,也不曾想过要从她身上索取些什么,我愿意默默的满足她,守护着她,看着她快乐。
我拥紧了米彩,让她更加的靠近我,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我明白了,希望在这欲望的世界里,你是我最后的信仰,更希望,我能带着你纵身跳进那条幸福的河流,一直游到尽头!”
“你可以的……自从上次方圆告诉我那件事情的真相之后,我就相信,你一定是爸爸派来守护我的人!”
我笑了笑,道:“你这么一说,倒真的可以解释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的巧合了……可是,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守护着你,他老人家是不是得开我一些工资?”
米彩轻轻的拍了我一下,随我笑道:“他把女儿都给你了,你还好意思要什么工资呢?”
我心中一阵喜悦和甜蜜,将米彩拥得更紧了些,此刻我感觉得到,我拥着的就是米彩,我的女朋友米彩,而不是那个让人敬畏的卓美ceo。
我们在紧紧的相拥中沉默,许久米彩才对我说道:“昭阳,以后除了我,你不可以再想着别的女人,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去,但却在乎我们的未来,也不愿意再看到上次那样的误会。”
“你是说我在除夕那天晚上抱着简薇的那一幕?”
“嗯,cc和我解释过了,我才知道是误会,可是我们之间不可能永远去靠cc解除误会,对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米彩放心,于我而言,我确实该和过去的生活说再见了,因为此刻,我真的很满足能够与她相拥,好似再次握住了那丢失已久的信仰!
一阵风再次从我们身边吹过,吹来了春的暖意,我有些沉醉,有些迷恋,恨不能就这么与她相拥着到老。
米彩又轻声问我:“你睡着了吗?”
“没有,感觉有些醉,这不会是一场梦吧?”
“让我咬你一下,如果痛就不是梦了!”
“你还在记恨我刚刚咬了你的嘴唇吗?话说,你也掐的我够痛的……咦,刚刚已经痛过了,那肯定就不是梦了!”
米彩笑了笑,语气却忽然变的认真:“对了,昭阳……下个星期五,是我叔叔五十岁的生日,会有一场宴会,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默默念叨着:“米仲德的生日!!”
心中倍感意外,下意识的问道:“下个星期五就是年初八吧?”
“对,有时间吗?”
我稍稍犹豫,哪怕很不喜欢米仲德的为人,仍不打算拒绝,于是笑着和米彩开玩笑,道:“你是借这个机会带我去见家长么?”
“……随便你怎么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会去。”
“到时候场面一定会很大吧?我怕淹没在那群富豪中,给你丢脸!”
米彩有些无语的看着我……
“和你开玩笑的,哪怕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为你闯,所以一场生日宴会,肯定陪着你了!”
第190章:关于未来
米彩依偎在我的身边,我抚过她那被露水染湿的鬓角,才渐渐有了真实感,心中充满了喜悦,这种喜悦让我暂时忘记了之前的总总担忧,在意的只是那开到荼蘼前的美艳。
风阵阵吹过,我再次拥紧了她,她轻声在我的耳边与我聊起了未来:“昭阳,今年你会有什么打算?”
我思量着,片刻后答道:“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当然是留在苏州陪着你。”
米彩点了点头,稍稍沉默后又问道:“打算做些什么呢?”
我当然知道米彩所说的“打算做些什么”是指工作,没太思考便说道:“等酒吧稳定之后,便交还给乐瑶,按照目前的态势,很快就能稳定,然后找一份工作做着吧。”
“一定不会考虑卓美,对吗?”
我笑了笑,道:“你希望我们在一起时,总要被那无休止的闲言碎语所困扰吗?……我们只要开心的在一起,不要自寻烦恼,好不好?”
米彩没有表态,陷入到沉默中。
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道:“开心点!……你知道就算我去了卓美,充其量也只相当于多了一个方圆或是陈景明,并不会产生太大作用的!”
“你和他们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的能力没有比他们强到哪里去啊!……你越是重用我,越是把我留在身边,越是表明,我需要活在你的庇护和光环下,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哪怕潦倒、哪怕困苦,至少我还是我。”
米彩摇头:“当我们决定在一起时,我的一切便是你的,你的一切也是我的,何必再理会那些无聊的目光呢?”
“你说的对,我们的确属于彼此,但仅限于心,并不包括物质……”
米彩不愿意再与我争执下去,许久说道:“也许你是对的,我一直明白你追求的是什么……”
她的神情让我有些不忍,劝慰道:“以后我会在生活中做你最坚实的后盾,每天你回家了我就为你做好饭,保证可口,累了,就给你按摩,保证让你舒服,让你解除一天工作后的疲劳,这多好!何必两个人都要在工作中忙得没有一丝业余活动的空间呢?”
“说得你到其他公司就不忙似的?”
“还真就不忙,不信你去和方圆打听、打听,当初在宝丽百货企划部工作时,我是怎么混着过日子的……告诉你:整个公司就我每个月都拿不到全勤奖!而且这个记录历史性的被我整整保持了21个月,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米彩无奈的看着我,半晌说道:“亏你还笑的出来,要是在卓美,早就解雇你了!”
“是吧!与其让你解雇,还不如我自己识趣呢!我可不能去卓美做那匹害群之马,丢了你这个总经理的脸!”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虽然米彩依旧很无奈,但是我知道:关于未来工作的事情已经暂时在我们之间翻了篇,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我记得以前你对我说过,只和自己的男朋友住在一起,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搬回老屋子住了呢?”
这个问题似乎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发梢才说道:“再议……”
“别议了,要不趁热打铁,今晚你就和我回家去住得了,我的床虽然不大,但也是一张双人床!”
“可你的房间却是一间单人房!”
“你这是在嘲笑我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吗?”
“对啊,光棍了好几年了吧?”
“所有的光棍都是为了积攒力量找到最好的姑娘,你看,我现在不就找到了吗,这媳妇多赞……快,让我给你点个赞!”我说着开始用手指在米彩的脸上点了起来。
米彩给予还击,伸出双手在我脸上胡乱的按着,许久,我们才在嬉闹中抱住了彼此,然后累得喘息,而我终于在这喘息声中再次有了真实的感觉。
抚着她的发,看向远处的天空,烟火好似勾勒出一座绚烂的城池,虽然足够美,终究不是晶莹剔透的,更不奢望会见到那个长发垂肩的女子……等等,之所以见不到那座城池里的女子,是不是因为此刻我已经拥着米彩?
我情愿是,情愿她就是那座城池里从来没有被我看清楚面容的女子!
……
这个夜,我和米彩一起吃完地锅,然后将她送到了离我家很近的一个酒店里,自己则带着心花怒放后的喜悦回到家中,一边开门,一边情难自禁的哼唱着被自己改过歌词的《明天我要嫁给你》。
“明天你要嫁给我啦,明天你要嫁给我我啦,要不是每天的交通烦扰着我所有的梦,明天你要嫁给我啦,明天你要嫁给我啦,要不是你问我,要不是你劝我,要不是适当的时候你让我心动……”
歌声就这么从我口中婉转曲折的飘了出去,以至于打开门的一霎那,板爹和老妈以一样惊诧的表情看着我。
老妈问道:“昭阳,明天是哪个姑娘要嫁给你啦?”
我将钥匙放进口袋里,笑了笑,道:“没有姑娘要嫁给我,就是一首歌。”
老妈点头说道:“也是,这不晚上了吗,又开始做梦了!”
我盯着老妈看了很久,忽然发现自己爱损人的行为就是从她身上遗传过来的,不过也不错,总比遗传板爹的古板要好上太多。
板爹一边调台,一边好似不经意的问道:“小米呢?”
“她住酒店了。”
板爹点头,停了片刻又说道:“家里面还有一个空房间,她来住也没事,省得住酒店花钱。”
“酒店住着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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