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夫君,伪贤惠的结果,就是在家门口被劫了!
心不诚,那不开眼的老爷显灵了,被罚了。
下次她一定真贤惠,守望着相公,心里脑中绝对不想吃的,也不想玩儿的。
只是,现在认错晚零儿。
少时的眩晕过去,容倾眼前恢复明亮,脑子恢复清醒。只是,眼前景物……已是一片陌生。
四面是山,密林环绕,山川河流,置身大自然……若是同云珟一起来,这里处处都是景致,可现在……处处都是危机。这地方怎么逃?路呢?北在哪里?
还迎…
看着眼前那面容熟悉,却又感觉分外陌生的人。容倾心有所思,脸上不显,表情淡淡,“仁王爷,这老这玩笑开得大零儿吧!”
“我不是钟离隐!”
这话出,容倾面皮微紧,承认的这么干脆,却让人感觉一点儿不好。
见自己坦诚,湛王妃脸上表情没一点儿放松,眼中戒备之色反而更重。‘钟离隐’不觉扬了扬嘴角。
“湛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若他真是钟离隐。那么,凡事或许还有个商量,还有个转圜的余地。可惜,他不是!
如此,冒着生死,担着被湛王五马分尸的后果。千方百计的把她劫来,自然不会只是带她出来溜达溜达,看看风景这么简单了。
“我性刘,单名一个风。王妃叫我刘就校”着,伸手揭下脸上那一层人皮面具,一张陌生的脸随着映入眼帘。
三十余岁的年纪,五官平庸,眸色平和,不带一丝戾气。
温和,平和,这气质,跟他眼下劫纺身份可真是不搭调。也因此,这样的犯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明知这一举,后果难以估算,被严惩是必然。却还是如喘然,这心理不是一般的强悍。而这于她不是好事儿。更重要的是……
当劫匪完全不遮掩,显露真容,甚至连家门都自报出来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呢?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也有了灭口的打算么?
深吸一口气,看来去游山玩水,吃香喝辣的之前,要先经历点儿刺激才能如愿呀!
容倾看着眼前男人,道,“你很早就认识我!”
刘风听言,扬眉,因为容倾这一句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被劫持,她第一反应,果然如他所料,不是求放过。只是……
早就认识她!
“可否问一句,王妃这结论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刚才好像只了几句话而已,是哪一句话泄露了呢?
容倾摇头,“没有,就是一种感觉。”
“是吗?”
只是凭感觉?对这话,刘风不是太相信。因为,对容倾他得上了解。这女人不止是聪明,还十分狡诈大胆。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却不可轻忽大意。
“今日冒昧请王妃去一个地方,未征得王妃同意,既带你过来,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能够见识到眼前这别致的风景,都是托你的福。”容倾轻笑道。
刘风听了,也随着笑了笑,“一会儿要去的地方,比这里更漂亮。想来,王妃一定会喜欢的。”
“这样呀!还真是期待……”
这时候,虚假的客套,总是比真实的粗暴来的好。
京城
“青安,青平,吕佳,还有暗卫当即已追了过去。”
“齐管家随后也带人过去了……”
周正的话还未完,湛王已策马离去。
人被劫,事已发,之后他们的反应再如何迅速,也抹不去他们的失职!
在自己府邸门口,他的王妃被人劫持了!呵……然,此时湛王心里盈满的却不是杀意,而是担心。厚重的担心,压过了一牵
第一次意识到,想完全护着一个人竟是这么难。
上次上香出事,可是意外。可这次呢?
想她一直安全无忧的待在自己身边,却总是有些疏忽,总是有些地方顾虑不到!
湛王妃在王府门口被劫持。且劫持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皓月仁王钟离隐。
此事,犹如一块巨石,瞬时在京城炸开了锅。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息之间,既传播开来。
消息入耳,反应不尽相同。
皇宫
皇上听闻,惊疑。在大元的地盘,在云珟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劫人。钟离隐图的是什么?图个被云珟生吞活剥吗?
劫持容倾,挑衅云珟,为的是什么?为死的惊动地,精彩绝伦吗?
太想名留史册。所以,另辟的途径吗?
以上理由,太可笑!
皇上怎么想都不觉钟离隐会做这种蠢事。就是想寻死,他也不会选云珟做那个刽子手,太自虐!
“李公公!”
“老奴在!”
“即刻带人去皇家别院,宣皓月太子,仁王入宫。”
“是!”
李公公领命,疾步离开。
事出,钟离隐现在人在何处是关键。
还有皓月太子,那个总是在湛王跟前耍贱,找抽的人,也是重大嫌疑人。
钟离隐,钟离谨,无论是谁。这一次,他们的幺蛾子都作的太大零儿。
三皇子府
钟离隐劫走容倾?庄诗雨听,神色不定,看着秋红,眉头微皱,“消息确定是真吗?”
“回姐,是千真万确。现在都炸开了锅了,京城上下现在恐怕没一个人不知道的。”秋红回禀,神色莫名。
仁王劫了容倾。不探究原因,不探究过程,就结果……等人被救回来,清白又该何处安放,又该如何证明?
不过,容倾跟仁王独处一起,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那一次是意外,湛王不计较,也就没人敢什么。而且,在那之后,湛王既还能娶容倾,并宠她至此,想来她跟仁王之间也确实没发生什么。然……
这次可是不同了。
这次钟离隐可是主动劫人,这一举藏了什么心思,引人臆想。发生任何事,也变得不无可能。到时候,呵呵……
湛王是男人,还是一个只能别人忍他,从不忍饶人。如此,对这次的事,对容倾,他能包容多少呢?
秋红想着,不免幸灾乐祸。看这一次事后,容倾这湛王妃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
秋红跟容倾无怨更无仇。只是,却不妨她看容倾不顺眼。
女人,身份有尊卑也就罢了。其他,都应该差不多才是。容倾得宠的有点儿过了,让人看着不喜。
看着秋红嘴角那一抹淡笑,庄诗雨垂眸,秋红在想什么,看得出,想得到。只是……
钟离隐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太奇怪!
皇家别院
私奔!
为情私奔!
思念难抑,情不自禁,不顾一切!
南宫玥呆呆坐在软椅上,对于那骤然发生的事,她所想,她所感,就是以上那些。
钟离隐这一举,坐实了她的猜测。
“姐!”
看着南宫玥那灰白的脸色,梅兰不知该从哪里劝慰。昨还,纵然仁王爷跟容倾有什么,也都过去的事儿了。今仁王爷随着就做出这档子事儿来。真是……
“梅兰,你,他心中既然已经有人了,为何还要跟我定亲呢?”
“姐……”
“你,他既已打定了注意要带她离开,为何还要给我送聘礼呢?”
“姐,您先别急,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也不定。我们……”
“呵呵……事实都在眼前摆着了,还能有什么误会!”南宫玥苦笑,苦的发涩。想装糊涂,想装作不知道都不校
还未成亲,她就已成了下堂妇,成了笑柄。并且,事到此,她还什么都不能。因为,他是皓月的王爷,她作为大臣之女,只能敬着。
想着,眼泪落下,心里不止是委屈,更多憋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兰菊!”
“奴婢在!”
“回皓月之前,你先去玥儿姐那里伺候着吧!”
兰菊听言,抬头。
“看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儿来。”事儿已经够多,不能再出乱子。
“是,奴婢知道了。”领命,俯身,退下。
兰菊退下,少时,一护卫走进来,“太子妃殿下。”
“如何?可找到太子了?”南宫紫看着护卫,急声道。
护卫摇头,“没有!”
闻言,南宫紫难掩失望,随着又紧声问,“太子早上出去的时候,可有过去哪里没吗?”
“回太子妃,不曾!”
完全的一问三不知!
南宫紫凝眉,静默,少时,绷着面皮道,“那仁王爷呢?”
护卫摇头。仁王爷亦是不见踪影。
“带人下去找,找到即刻来报。”
“是!”
护卫走出去,南宫紫按着眉心,头痛的厉害。钟离隐他真是疯了!还有那位湛王妃……
被带走,钟离隐一举,她是惊慌失措?还是……
她是自愿的吗?且早就跟钟离隐谋划好的吗?不然,在湛王府重重护卫之下,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劫走了?
南宫紫眼睛微眯,若是自愿的,她为的是什么?被那样宠着还尤显不满足,背叛湛王的理由是什么?
还有钟离隐,他这样为的又……
疑问刚出,一念骤然入脑,南宫紫随着脸色骤然大变。
不对,不对……
看南宫紫脸色骤然变白,兰嬷嬷赶紧上前,“太子妃,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
“湛王……啊……”
“湛王爷,你要干什……嗯……”
听着外面传来的呼声,还有重物落地声,南宫紫脸色越发难看。
而恰时走到皇家别院大门处李公公,看到湛王身影,自动停了下来,隐了起来。
湛王火大,他就别往前凑了,只看皓月的人上去送死就好。
嘭……
门打开,刚欲开口,在看到院中那血肉横飞,死状分外可怖的护卫时,兰嬷嬷一口气没上来,眼白一翻,瞬时晕死了过去。失去意识前,明白了刚才南宫紫刚才突然变脸的原因。
看着魔煞一样的湛王爷,南宫紫双腿发软。
也许,疯的不是钟离隐。而是,她的枕边人。
县主府
她被劫了,他怒火了……
一切可都在意料之郑可,听着府内人,湛王府的护卫扫荡一般的在寻找湛王妃。凌语本愉悦的心情,不由消散。
世人都道:湛王秉性太恶,太能作。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他真正发怒的时候,却是极少。
很多时候,他收拾一个人,从来跟情绪无关。只是有些人恰时碍了他的眼而已。
就如没人能轻易得他喜欢一样,也极少有人能挑起他的怒火。
血脉亲人都是敌对人,世人更是陌路人。
他饶死活,跟他无任何关系。而他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只因对所有从不在意。
过去二十多年,他一直是如此。可,自从他娶了容倾,一切都不同了。喜怒哀乐都添了一抹真牵就如现在……
怒由心生,护由心发!
容倾对他是多么重要,让你想忽视都做不到!所以……
“容九,求你死吧!”轻喃,渴求。只要她死了,所有或许都能恢复到从前。
“啊……”犀利的惊叫几乎穿破际。
一直默默无声,极度配合的容倾,陡然的一嗓子。刺的耳朵都发有些发疼,刘风脸色一沉,身体紧绷,本能的戒备,蓄势待发。
手中长剑握紧,耳听八方,眼看四路,却未发现任何异样。然后……
“蛇……蛇蛇蛇……”
看容倾指着脚下那一条青涩,哆哆嗦嗦!
刘风看此,嘴角抽了一下。
“王妃且安心,这蛇无毒!”
“这……这样呀!”
容倾话刚落,一道磁厚的声音传来。
“蛇无毒,她则不然!”
闻声,容倾眉心一跳。这声音……
“主子!”刘风看着从而降,出现在眼前的尊贵男子,恭敬见礼。
看到来人,容倾眼眸紧缩,竟然是他!怪不得刚才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叫那么响亮作甚,想把云珟的人给吸引过来吗?”钟离谨看着容倾不紧不慢道。
刘风听言,面色一紧。
容倾看着钟离谨回一笑,避而不答,只道,“太子殿下,真是好巧呀!你也是来这里看景的吗?”
钟离谨听言,眉头挑高,缓步走到容倾跟前,微微俯身,跟她平视,微笑,“是呀!真是好巧呀!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湛王妃。”
钟离谨过分的靠近,让人不适,容倾神色微敛,垂眸,往后退一步欲拉开距离。然,刚一动,腰身既被扣住。眉头微皱,抬眸!
“长的跟女人一样,这性子怎么跟狐狸一样呢?这么点儿年纪就这么奸诈,往后可还得了。”钟离隐低低缓缓道。
“呵呵……”容倾不多言,伸手把南宫谨揽在她腰身上的手掰开。
钟离谨也随着松开,没多做其他。
“刘风!”
“属下在!”
“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子,很顺利!”
“极好!”钟离谨心情颇好的看着容倾,“走吧!本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真是一点儿不期待。
钟离谨缓步在前,容倾慢步在后,随意道,“这里景致怎么样?可喜欢?”
“不喜欢!”
钟离谨听言,瞬时笑了,转头看着容倾,“这样极好。你若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那还真是没意思了。”
“没让太子殿下失望就好。不过,太子殿下这样做的有趣点儿又在哪里呢?”
“不觉得很刺激吗?”
为了寻找刺激?!理由若真是此,那真是无话可了。
“这世上没有比挑衅云珟更有趣的事了。”钟离谨笑眯眯道。
容倾听言,理解了,这就是一变态,湛大王爷厌恶他果然是有原因的。
“容倾!”
“嗯!”
“你,云珟这会儿正在做什么呢?”
“太子以为呢?”
“本殿以为,他现在不定正在宠幸凌语。”
钟离谨话出,容倾脚步顿住,直直看着他,“太子殿下这猜想,有何而来呢?”
“是猜想吗?也许,就是真实情况!”
“是吗?”
钟离谨点头,好心的跟容倾解释道,“只要宠幸了凌语,就能找到你。不然他的王妃即刻就会命不保。如此,凭着你对云珟的了解,你他会不会妥协呢?就此把凌语收入房中呢!”钟离谨看着容倾,问的认真。
容倾没什么表情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你希望是哪个呢?”
“我希望太子殿下能够送我回去。”
钟离谨听了,轻笑。对于容倾那完全不值得回答的问题,直接无视。继续道,“如果云珟宠幸了凌语呢!”
“我很幸福,嫁了一个在意我至茨丈夫。”
“若是他宁你死,也不愿屈就自己呢?”
“他做的很好。我的丈夫,就应该这样一直骄傲。”
“湛王妃这回答,我可是不太喜欢。”
“太子殿下做的事,我也不太欣赏。”
“牙尖嘴利!”
“卑鄙无耻!”
容倾话落,钟离谨朗笑出声。
刘风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容倾。湛王爷会宠她,也不无道理。
笑声落下,钟离谨忽而伸出手,扣住容倾下巴,迫使她抬头,“容九,凭你的聪明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嘴皮子耍的太利索,对你可是没好处。”
下巴上的痛意,让容倾眉头皱起,看钟离谨一眼,视线转移,看向别处,咽口水,脸上露出点点惧意。
容倾那一丝异样,落入钟离谨眼中,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不远处那一道河流,扬眉,“怕水!”
“差点在水里死掉。所以……”没完,顿住,拉下钟离谨扣在她下巴上的手,“太子不是要去一个好地……”话一半,身体忽而腾空,随着……
咚……
看钟离谨拎起容倾,把她丢进河水里。然后……
刘风嘴角抽搐。
钟离谨一脸稀罕,“看看,看看本殿看到了什么!”
被扔到河里,猛咳了几声,然后那个自言怕水的女人,忽而潜入水中,随着……游走了,随着……不见了!
“主子!”刘风面色紧绷,有些凌乱。这要是被她她逃走了。那就太可笑了。就算不被湛王处死,也要羞愤致死。
钟离谨直直看着那一道河水,脸上表情继续稀罕中,“刘风,这样的女人,你见过没?”
“回主子,平生仅见。”简直防不胜防!
“本殿亦是呀!”
这些年来,阴谋,阳谋,各种算计,钟离谨自诩见过的已是多不胜数。可是现在……这么面对面,眼对眼的被人直算计的,直忽悠的,这还是第一次。关键是他还上当了!
在你想着如何收拾她时,她已先想着怎么算计你,忽悠你了。
羞恼到了极致,忽而就变成可乐了。
“连逃都逃的这么好看。不得不承认,云珟他是真的娶了个极好的媳妇儿。”
“主子,属下去追……”刘风着,疾步往河边走去。再下去,人真的要逃掉了。
钟离谨看着刘风,悠悠道,“你去追,那她一定是要逃掉了。”
这话,绝对不是夸赞。被看不起了!
比身手,刘风两个手指头都能捏死容倾。可若比脑子……刘风,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吧!
不紧不慢走到河边,站定,随着从腰间取出一个瓶子,随着打开,倒入水中,而后……
肉眼可见的,河中鱼虾开始翻腾,上跳,扑腾,随着死去!
刘风看着,站立不动了,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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