姘头?
红颜知己?
听到这话,容倾抬眸,看着恰时飞身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开口,“三皇子刚刚……”
“我没有!”湛王直直看着容倾道。
容倾听了,点头,“我信你。你从来都是什么是什么。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你从来都做的极好。”
这是夸赞吗?不明内情的,或许感觉是。可知晓内幕的……
湛王这是妥妥的被挤兑了。
什么是什么,包括孩子的事。那也是了不要,就欲动手拿掉呀!
凛五暗腹:看来,王妃这次是真的火大了。以前主子作的厉害,王妃最重也是骂声混蛋。可这会儿,却是连混蛋都不骂了,直接都是冷言冷语了。这凉淡的话,主子听在耳中怕比骂一句还更加不适应吧!
湛王嘴角垂了垂,伸手握住容倾手腕,“回府。”
这大庭广众之中,这众目睽睽之下。湛王不论心里怎么个滋味。就面上,低头作揖,声求好认错这种事儿,湛王还是做不到。不过,若是换个地方,换个场景,没了观众。那么,湛王怎么哄容倾都很乐意。比如……在被窝里。
容倾听了,却是没动,看着湛王平静道,“云珟,我这会儿心情不是太好,跟你进去的话,我担心情绪失控一不心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话。所以,我先去庄子上待两,两后我就回来。”
容倾完,挣脱云珟的大手。然,男人却是绷着脸不松手。
凛五看此,差点没翻白眼。第一次发现,他家主子竟然还是个实心眼,死心眼。
你一犯了错,还被抓个正着的人,这时候还强硬个什么劲儿?这时候要的是乖顺,乖巧。
当然了,湛王拉着王妃不松手,定然也是因为心里焦灼。可是,再如何,这会儿也要顺着王妃。
再了,王妃不是都已清清楚楚的了吗?她只是去庄上。
去哪里都告知了你了,你一现在拉不下面的人,之后马不停蹄的追过去,然后关起门来,有什么话是不能的。何必定要要求王妃这时回府呢?
“容九,有话回王府。”
听着湛王就算是焦急也依然不显分毫。听着更似发号施令的语气。这时,皇家教育的弊端完全显露出来。
心里再焦灼有什么用?脸上完全是喜怒不形于色,没人看出你那点心焦了。
心里真忐忑有什么用?看看这通身矜贵睥睨下的气势。只看出你依然不可一世了。
这下唯我独尊的大男子气势,这会儿怎么看,怎么伤眼!
多多错呀!湛王每一个字,听着都是火上加油。
凛五真是替湛王着急了,疾步上前,“主子,属下看……”话未完。
“嗯……”
湛王几不可闻的闷哼声入耳,凛五瞬时闭嘴,随着默默移开视线,被踢了,咋就一点儿不意外呢!
且听这声,虽极力压抑,可听着……疼呀!
“你个棒槌!”丢下一句话,容倾甩手离开。
腿上挨了一脚的湛王,受着那股疼,直直看着容倾的背影,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棒槌?什么意思?
容逸柏反射性的抬脚跟上,刚走出几步,见容倾猛然转身,容逸柏心里一虚,即刻刹住脚,定定站住,看着容倾,试图装无辜。
“狼狈为奸这句话,哥哥知道的是谁不?”容倾盯着容逸柏,不咸不淡道。
容逸柏想不知道。不过……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想想容倾经常挂在嘴上的这句话。容逸柏老实道,“的是湛王爷,还迎…我!”
容倾冷哼一声,抬脚上马车,驱车离开。
容逸柏摸摸鼻子,站在原地没动。这会儿追上去,怕也只是挨踢。
湛王府护卫站在门口处,看着从来‘以夫为’的王妃,此时对王爷大动肝火,不止动了口,连脚都动了。那一踢……众护卫垂首,表示什么都没看。低头入定,心里却忍不住猜了一丢丢。
王妃那么大火气,难道……
王爷有姘头这事儿是真的?若是……我!
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没想到这话竟然是真的呀!更没想到,王爷也好这口呀!
因为太意想不到,因为每守着门心里也惯是无事。所以,表面精悍干练的护卫,此时心里八卦翻涌,各种臆想不断呐。
而一边的钟离隐……
看看挨了骂又挨了踢的湛大王爷。再看被容倾挤兑一句的容逸柏!
“狼狈为奸?!”轻喃一句,扯了扯嘴角。湛王和容逸柏,这两个不睦的人,什么时候也坐到一条船上去了。难道……
湛王那姘头,是容逸柏给牵的线?所以,九儿才一次恼了他们两个人?
这猜想出,钟离隐又随着否了。这种膈应容倾,惹容倾伤心的事儿,容逸柏不会做。如此……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不过,发生什么事儿已经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湛大王爷终于惹到容倾了。更重要的是,他恰好的赶上了。不得不,来的真是时候。
想着,钟离隐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看着钟离隐的背影,凛五不由皱眉。
刚刚都已走到王府门口的人,现在看王妃不在,直接掉头走人了。钟离隐这明显奔着王妃才踏入王府大门的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些了?虽然他现在所去的方向跟容倾相反。但……
看着钟离隐的背影,凛五就一个感觉:不行好事儿!
“派人跟着。”
“主子放心!”
湛王听了没话,静静看着容倾马车走远,心口闷的不校
皇宫
“父皇,父皇……”
声音入耳,皇上手滑了一下,看着划出纸外的黑墨,皇上脸色瞬时不好了。
胡公公偷偷看一眼,眼帘垂下。三皇子一嗓子,皇上这幅写了将半个时辰的字废了!
有时,真是不得不佩服三皇子的本事。人家举手投足之间,时时刻刻都流露出闯祸的气质!
闯祸,三皇子生的本事。
“父皇,父皇……”三皇子还不知他一开口又闯了祸,满脸欢喜,欢喜地的跑进来,看着皇上,眼神灼灼,“父皇,儿子今立功了。”
三皇子话出,皇上看一眼写坏的字幅,冷哼。还真是立了个好大的功。
胡公公低着头,也该习惯了。惯常闯祸,惯会贴金——这是三皇子的特点。只是,这次往脸上贴金的名头又大了些,立功了?三皇子越发的敢了。
皇上抬了抬眼帘,看他一眼,“软筋散还没吃够?”皇上对三皇子立功一完全是充耳不闻。
软筋散!
听到这几个字,三皇子腿肚子直哆嗦。
“父皇,这软筋散儿子可是绝对不能再吃了。不然……虎毒不食子呀!父皇,这个戒律您可一定要守住呀!”
皇上听了,不温不火道,“你不是一直看顾家女儿不顺眼吗?不是一直想作她吗?如此正好,只要你没了。那么,她嫁过去直接就守寡了。”还有什么,比这样作她更彻底的呢?
三皇子听言,眼睛大亮,“父皇,您跟皇叔果然不愧是兄弟呀!”
三皇子话落,胡公公嘴角猛抽。
皇上嘴角歪了歪,不管怎么听都感三皇子是在骂他!
“御林军!”
“在!”
“把他丢出去。”
“是!”
如此命令,御林军还真是习以为常了。执行起来毫无压力,领命上前,刚伸手,就听三皇子一声吼……
“父皇,我皇叔找了个姘头,你知道不?”
此言一出,四方皆静。
看着瞬时死寂的御书房,三皇子一撩衣摆坐下,自感威震四方,分外满意,摇腿得瑟。
少时,皇上眼睛眯了眯,不由想起点儿什么。
前几日有侍卫来禀报,:京城之中又响起零儿关于湛王的流言。只是,皇上当时忙着别的事儿,直接摆手让人退下了,没甚兴致听。这些年了,湛王就没安生过,闹出点儿流言什么的,皇上早已见怪不怪了。心里这么一想,过后,也就忘记了这茬事,现在听三皇子这么一……
难道侍卫当时要禀报的竟是这起事吗?
姘头?
皇上感觉什么被点燃了。豁然起身,大步走到三皇子跟前,直直盯着他,沉声道,“云榛,这事你若敢信口开河,朕就剥了你的皮。”
这话重的……
三皇子直吞口水。
皇上出这等重的话,是因为不容许三皇子如此编排湛王吗?妥妥的不是呀。皇上稳稳的是担心看不到乐子呀!如此……
三皇子看着皇上,肃穆道,“父皇,您的心情儿子理解。所谓父子连心,这话果然一点儿不假。想儿臣当时听到这话,也是激动的浑身直哆嗦,就怕是假的。所以,特别亲自去探究了一下,直到确定是真的,这才来禀报父皇的。”
三皇子讨巧卖乖的话完,皇上脸色却是不甚好。
什么父子连心。什么理解他的心情。听三皇子这么,再看三皇子那没正形的样子,皇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眼瞪去,“少废话!”
“是,是……”
“什么情况,仔细的!”
“是……”三皇子应着,嘿嘿一笑,眉飞色舞的讲起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那般那般!
皇上听着,眼中光彩四溢。第一次感觉,三皇子的声音是如此悦耳。
听完,皇上转头,“胡公公!”
“老奴在。”
“跟朕更衣!”
好久没微服私访了,也到了该体察体察民情,看看有什么冤情和诉求的时候了。
“父皇,胡家那边我就不跟你去了。”三皇子着,起身,一派严肃道,“我还要去宽慰皇婶,皇婶她离家出走了,现在身边正是需要饶时……”三皇子话未落,被皇上打断。
“容倾离家出走了?”皇上紧盯着三皇子问。
“是……唔……”一应,挨了一脚。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皇上着,大步往外走去。
太后出墙了,皇后和太子谋反了,以往云珟和云陌这两个混账,总是拿这些事儿来‘安慰’他。现在……
哈哈哈!
终于轮到他‘安慰’云珟一次了。看来今他会很忙,很忙呀!
胡公公疾步跟在后,看着春风满面,心情大好的皇上。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自古君王,为了美色不上早朝,抛下政事不理的常常听闻。可是……
为了作兄弟,而抛下朝政不理的……这又开了先例呀!
皇家规训中终究还是少了一条。
不过,先皇躺在皇陵,看着他的后辈只是手足互作,而没有手足相残,不定会颇为欣慰也不一定。毕竟,都是随了根儿呀!
容倾坐在马车内,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坐着,不动不言。
麻雀坐在一旁,看着容倾,嘴巴动了几动,想些什么。可又不知从哪里开始,最后……
“姐,您饿不饿?”憋了半,憋这么一句。
容倾抬眸,扯了扯嘴角,“到了庄子上,今晚上吃暖锅吧!”
麻雀听言,忙点头,“好!奴婢等下去了,就去准备食材。”
大地大吃饭最大,只要容倾还能吃饭。那么,任何事都不算是事儿了。
“敢问这是湛王府的马车吗?”
一道娇怯的声音落入耳中,马车微缓,还不待护卫开口,就听……
“女胡氏阿莲给王爷请安,叩谢王爷救命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