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德欣医院是怎么回事,我把它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了。
到正月十五日,刘牧樵从德欣医院手术室里下来,回头一想,从大年三十夜开始,整整十五天,我刘牧樵哪一天没有在德欣医院?
做了17台手术,参加抢救产科病人一次,抢救刘翰墨两次,还做了一台脑干穿刺手术。
真的是把别人家的儿子当亲儿子养了。
刘牧樵笑出了声。
今天,他还要见一个人,李六一正式来上班。
他任副院长,兼大内科主任,还有两个上午的门诊,他带了四个硕士研究生。
接见刘牧樵是李六一自己提出来的。
他们就在医院内的咖啡厅见的面。
“真不好意思,没想到我还是来清江市了。要知道有今天,去年我答应你不是更直接吗?”李六一内心真的有几分歉意。
“我们的池子比较小。”刘牧樵说。
“我来,关键是古黛院士的邀请,作为她工作室的一员,我就有提高的空间。”李六一解释了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没有高水平的院士来德欣医院,刘翰墨出再高的价钱,他也不会来这里。
刘翰墨确实是出了比较高的薪酬,300万年薪,每年递增10%,还赠送一套180平米的洋房。
他爱人也安排了工作,在德欣医院做财务。
关键是,李六一每年还有数百万的科研经费,这是每个科研人员都流口水的一笔钱。
科研人员,都想出成果,要出成果就必须有科研经费,没有科研经费就没有任何希望。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刘翰墨许诺了,每年可以给500万科研经费供李六一支配。
这也是李六一来德欣医院的原因之一。
“你到了德欣医院,我们安泰医院的内科系统,今后就会有难度了。不过,李六一,我跟你说,我不会放弃内科系统的。”刘牧樵喝了一口茶。
“知道啊。你当然不能放弃内科系统啊。你拼命,我才会有动力。刘牧樵,我们,今后,既是竞争对手,也是合作伙伴。听说,这半个月,你帮了我们医院不少的忙。”李六一笑着说。
“你说,我是不是傻啊?”刘牧樵突然问。
“傻?哈哈哈,你刘牧樵怎么突然之间没有胸襟了啊?不是吧?你到处飞刀,难道,我德欣医院有问题,你就不帮忙?刘牧樵,我刚才说了,忙,我们互相帮,竞争,我们也要有,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刘牧樵摸了一下后脑勺。
你李六一真的是这样想的?
还没想好怎么接着说下去,李六一接着说:“我每周到你们医院心血管科做一天的教学查房。怎么样?”
刘牧樵微微一惊。
你李六一真的能每周抽一天时间在我们安泰医院做教学查房?
这当然是好事。
教学查房对医院学科的整体水平是有很大帮助的。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很多医院就是因为缺乏高水平的带教老师,这种查房变得有名无实。
现在,李六一提出来到安泰医院进行教学查房,当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李六一说教学查房,肯定不仅仅是他来,他的老师,古黛院士肯定是要出马的。
“那我就谢谢你了。李六一,要不要有个协议?”
“我想,我们两个之间,应该不需要什么白纸黑字的那张4A纸吧。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比一致协议更牢固,对不对?”
“那好,没有协议,也许,我们的合作会更加快乐。”
喝茶,聊天,并没有太久,两个人都有事,李六一晚上还要召开一次部门会议。
刘牧樵接到孙涛的电话,也要回去开会。
刘牧樵的车子才开到半路上,德欣医院又来电话了,还是皮院长的。
“牧樵,你在半路上吧?请你调头,快回来,又有一个大出血的病人需要你来指导抢救。”
“老皮,又是产后大出血?”
“对啊。”
“产后大出血,我就不来了,我真的不内行。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徒手止血。产后大出血,徒手止血没有用。”
“你就别逗了。上次,你不是指挥得很好吗?”
“老皮,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也是内行啊,那是我的功劳吗?我只说了一句,出多少补多少,你认为是我的功劳?”
“当然是你的功劳啊。原则问题!你不知道,就你这句话,稳定了军心,增强了信心,指明了方向。你快过来吧,救人要紧。真的,不会耽搁你太多的时间。”
刘牧樵只好掉头。
来到手术室,还是上次那帮人马,见刘牧樵进来,精神一振。
“出血大约是3000毫升,输进去全血有2500毫升,血浆500毫升,冷沉淀按照规定输了3个单位了。现在的情况是,血压8040mmHg,心率120次分,呼吸28次分,氧分压96……”
主任一见刘牧樵就汇报病情。
刘牧樵喉咙里“呃”了一声,他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上次还有一点指望,手里有3个中级宝盒。而现在,手里只有几百个初级宝盒。
初级宝盒真的没什么价值,回气丸可以吃3年,再多,他真的担心有效期不够。
不过,刘牧樵喉咙里的这声“呃”,给了产科主任巨大的信心。
刘牧樵肯定了我们的治疗方案!
抢救在进行中。
刘牧樵看着泊泊流出的鲜血,心里却在滴血,难道,除了补充凝血因子,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真的没有。
刘牧樵搜肠刮肚,把脑子里的知识全部搜索一遍,真没有找到更好的法子。
刘牧樵叹了一口气。
他在产妇的周围转了转,突然,脑子里一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拉过来一看。
嚯!好家伙!
有一个古方!
半边莲五钱、虎杖五钱、七叶一枝花五钱、血竭三钱、石膏五钱碾碎、龙骨五钱碾碎煎服。
刘牧樵转过身,拿起一张处方笺,把药名写上,递给一个年轻医生,“赶紧按处方把药弄来。这是救命药!”
皮院长一把抓住处方,瞟了一眼,脱门而出。
他自己弄去了。
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药材,有院长亲自来拿药,很快,药就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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