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那边的情况虽然可喜,重病号做一次针基本能够稳定病情,并且向好的一个方面发展,轻症的病人在旁边感受一下针,也能止住病情发展,慢慢恢复健康。
可问题是,刘牧樵现在眼前还有十几个重症病人,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放在后面两间房子里等死。
要把这么多病人治好,刘牧樵要做十几遍针。
虽然说,做一次针从开始到结束只需要十几分钟,但是,非常耗体力,并且,还有一个问题,刘牧樵不能无节制地做。
针刺激患者的细胞,同样也刺激了刘牧樵的细胞,他体内也会产生共振,对他来说,每进行一次,他也是受益的。
可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走向另一面,多了就不行了。
就譬如吃营养对身体肯定是有益的,没营养就不能活命,但是,多了呢?
营养过剩产生的疾病实在是太多了,糖尿病、高血压、肥胖、脂肪肝等,都是营养过剩造成的。
针虽然不至于有过剩之说,但是,就如体力锻炼一样,过头了,身体就会受不了。
刘牧樵这样不断地做针,身体细胞不停地共振,显然,这对他说会疲惫的,细胞分泌也会枯竭的。
不行,必须有休整的时候,水井干枯了还得等泉水流进来。
看着眼前十几个病人,刘牧樵不得不说声对不起。
他得休息个把钟头。
这十几个病人都是昨天送过来的,都是送来等死的,他们的病情非常严重。
从今天早晨开始,就再也没有病人送过来了,刘牧樵还高兴了一会。
不过,也仅仅高兴了不到两个小时,Fuoqi医官告诉他,不是病人少了,而是因为太多,根本就收不了了。
到了晚上,Fuoqi得到比较完整的统计数据,重症病人100多,普通病例接近1000人,船员就有300人病倒了。
有一条船在往这边赶,船上有一支防疫队伍,带来了消毒液,还有一支医疗队。
药品,没有特效药。
人类经过上百年的努力,至今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抗病毒药。
所以,一旦是病毒引起的瘟疫,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制造疫苗,疫苗能有效预防病毒性疾病。
还有一个好消息,医疗队带来了免疫球蛋白。
免疫球蛋白是杀死病毒的有效血液制剂。
前提是,船上这种传染病必须是在人群中流行很多年,并且是很流行的病,譬如,流感、麻疹等。
现在,船上病毒还没有被确定,免疫球蛋白有没有效果还很难说。
刘牧樵虽然不是传染病科医生,但作为多学科专家的医生,他敏锐地注意到,船上的传染病绝对不是普通的病毒,普通的病毒感染不可能会扩散得如此之快,感染人数这么多。
一定是一个传染性极强的新型病毒。
并且可以肯定,陆上运来的免疫球蛋白会没有效果,他现在需要的是一批中药材。
也许这是唯一的希望。
可是,哪里才有中药材?
刘牧樵借着休息的时间,对Fuoqi说:“要救活船上这些人,唯一的办法是,赶紧采购中药材,30吨。”
“中药?”
“现在不是和你争论中医西医问题的时候了!”刘牧樵非常恼怒。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能够活得好好的,是你的西药起作用了,还是我的中医?”
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事实。
Fuoqi猛然醒悟。
“对!对!对!我马上申请。”
Fuoqi开始呼叫总部。
问题来了。
一、傲慢的洋人就是不相信中医。他们说,这个时候了,中医出来捣什么乱?
二、即使退一步讲,采购中药,一时间哪里去采购?
“求助于东方大国啊!”
Fuoqi突然之间变成了中医铁杆粉丝。
就在半天前,他放弃了,他以为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就在绝望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用一把银针,也仅仅是一把银针,救活了他。
也许,一个人是巧合,可刘牧樵救活了20个必死的人,还救活了30多个医务人员,Chunpu先生,大名鼎鼎的现代007也是刘牧樵救活的。
他对中医信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上司很难说服。
Fuoqi崩溃了,对着话筒大声喊:“愚蠢!傲慢!你们不知道中医的神奇,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中医!”
过去,他是绝对不敢对上司这样喊话的,现在是真的急了,他也顾不得上司不上司了,现在是一船人的命。
不过,Fuoqi的冒犯并没有给他带来好消息,他的上司很无理地终止了通信。
没有中药,船上,只有刘牧樵的一百多根银针,当然,还有两颗龙虎散和紫雪丹。
龙虎散和紫雪丹不能随便使用,船上这么多人,救得了这个救不了那个。
Fuoqi并没有死心,他要在下一次通话中争取搞到中药。
不过,这里离东方大陆还有6000海里。
“必须把我刚才所说的9味中药搞齐,有这9味中药,分配给所有人喝,才有希望,否则,这一船人,要死一大半!也许,全部!”
刘牧樵能救,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即使拼了老命也救活不了多少。
一天时间,他最多能救活50个,而就在这个时间里,估计死的人会更多。因为疾病在加速发展。
刘牧樵做一个,必须休息10分钟,他不敢过于拼命,因为,前面的路还很远,现在全力以赴,后面会累趴的,甚至自己会累病。
他想到了爱伦。
她怎么样了?
会不会也病了?
她是一个人出来的,没有人照顾,万一生病了,没有人帮忙。
刘牧樵并不知道爱伦在哪一层哪间房间,Chunpu也走了,这家伙有可能第一个逃离邮轮,他今天临走时对刘牧樵说,总部在想办法。
刘牧樵很牵挂爱伦,她会不会生病了?
……
此时,在第四层的99号舱位,爱伦在哭泣。
她寄希望于那个服务生,可是,整整12小时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来送饭的人也换了人。
“为什么不是72号服务员来送饭?”爱伦无力地问。
“72号已经死了。”
得到的是一个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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