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斑点小奶狗矮胖的四肢攀附在安格尔的身上,哈着一股子带着奶味的口气,兴奋的伸出舌头对着安格尔的脸就是一阵舔舐。
直到安格尔将它抱起来,放在桌面上,用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它才停止了舔狗的举止,一脸舒服的呻吟。
“你怎么也在这?”安格尔一边逗弄着斑点狗,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斑点狗并没有回答,似乎听不懂安格尔的话,只是尾巴摇的跟小风扇一般,借此表达内心中与安格尔重逢的喜意。
安格尔自然不信它听不懂人话,当初安格尔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就装作懵懂无知的普通小狗样子,后来安格尔深入了解后才确定,这家伙肯定是听得懂人话的。因为,只要对它是好事的,它都能第一时间听明白;但对它而言不是好事的,它便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的,这只斑点狗安格尔曾经见过,正是不眠城的那只斑点狗。
当初安格尔等人陷落不眠城,也是多亏了斑点狗,他们才能顺利离开被笼罩在穹顶之中的不眠城。
后来安格尔创造的神秘具象物这种奇异之术,其实也是因为斑点狗将他吞入肚子里,才给的安格尔灵感。
别看斑点狗看上去和凡俗小奶狗差不多,但这极有可能是一只神秘之灵,或者说,活着的……神秘之物。
“看来你是不想回答。”安格尔眯着眼捏了捏它微微有些冰冷的柔软耳廓:“之所以不愿说,该不会你这次又是背着迪姆大臣,偷偷溜出来的吧?”
斑点狗本来正兴奋的蹭着安格尔的手掌,听到安格尔的话时,动作倏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厮磨,甚至还乖巧的舔了下安格尔的掌心,表示自己啥都不明白。
可惜,它的停顿虽然连一秒都没有,但安格尔还是捕捉到了。
从它异常的停顿来推测,安格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猜对了。
“哎呀哎呀,被它逃出去了。”突然,一道略微尖锐的声音,从黑暗长廊传来。
随着声音的出现,斑点狗身上的短绒毛,突然炸开。只见它转过头,对着黑暗长廊的位置连胜吼叫。
可惜它的叫喊全是小奶音,刻意表现出来的“我很凶”,也毫无威胁力。
安格尔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斑点狗的毛,目光却静静的注视着远处长廊。
随着一阵阵脚步声传来,之前倏地变得黑暗的长廊,突然再次亮了一起。一盏盏壁灯,重新燃起了明亮的火焰。
骤然光亮的长廊,将来者的身姿暴露无遗。
那是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五左右的挨个身影,穿着古旧灰蓝色小西服,戴着圆顶的小毡帽,脚踩朴素的皮鞋,手持幽绿光焰的手杖。
如果不看脸,就打扮来看,像是一个落魄的绅士。但看脸的话……可惜,他没有脸。
虽然他穿着衣服,但他却是一个隐形的生物。所有表现在外的皮肤,都是透明不可见的。
之前安格尔光是看到他的皮鞋,便猜测,他应该就是当初与莱茵对峙并且战斗的那位。如今再看其打扮,更加的毫无疑问。
沸绅士一步步的走进宴席,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衣服折叠的某些细节可以看出,他的动作是非常优雅的。
他缓缓的朝着安格尔走来,最终在安格尔“表面漫不经意内心高度警惕之下”,来到了他的右手首位,显然这里就是他的位置。
沸绅士先是对着安格尔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对着其他宾客,尤其是黑白女仆点点头,然后才落了座。
入座之后,沸绅士的脸先是对着依旧表现的很“奶凶”的斑点小狗,笑道:“哎呀、哎呀,别对我这么凶嘛?当初你诞生的时候,我也帮着出了力的。”
沸绅士的话,其他宾客没有什么反应,但安格尔内心却是一阵动荡。
沸绅士的意思是……斑点狗诞生,是人为干涉的?
要知道,斑点狗在安格尔看来,是他遇到的最为神秘的生物。因为经历过斑点狗的肚中世界,安格尔甚至觉得,很多失序的神秘之物,或许都不如斑点狗。
而这样的斑点狗,可能是人为创造出来的?如果这是真的,这就太可怕了。安格尔在斑点狗的肚中世界,看到了无数文明兴衰,看到了近乎无尽却又各异的神秘之力,这才为安格尔后来创造神秘具象物打下了基础。
若是有人能创造出斑点狗,哪怕只是推波助澜起了干涉作用,起码也需要了解这些无垠的神秘知识,在安格尔看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估计已经十分贴近真理了。
斑点狗的主人是迪姆大臣,莫非这个迪姆大臣就是创造斑点狗的人?
安格尔思绪万千的时候,斑点狗依旧在和沸绅士叫唤,似乎沸绅士的叫屈对它一点用也没有。
沸绅士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找到靠山了,那就只能暂时放过你。”
沸绅士顿了顿,抬头看向安格尔:“不愧是莎娃阁下,一猜就对。”
安格尔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淡淡的看着沸绅士。
“我刚才收到了那只触手怪传来的消息,这个小家伙,的确如莎娃阁下所推测的那般,是背着迪姆大臣偷偷溜出来的。触手怪之所以赴宴一直推迟,就是因为在找它,没想到它先一步居然来到了宴会上。”
或许是因为沸绅士说了不抓它,斑点狗没有再继续表现出凶狠模样,而是趴在桌面上,舒服的享受着安格尔的抚摸。
沸绅士注视着这一幕,虽然没有说话,但内心其实还颇有些惊讶。
这只斑点狗除了对迪姆大臣表现的亲近外,对其他人可是凶狠的很,如今居然露出这般人畜无害的模样,倒也稀奇。
不愧是最接近王的月光眷顾者。
“上一次它是跟着约克夏来的,这一次,它为何又偷偷溜出来?”安格尔好奇问道。
沸绅士摇摇头:“谁知道呢,这家伙就从来没有安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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