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眼睛来得快去的也快,前后都么有征兆,只是李长安的气息看着萎靡了不少。
江水步依旧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之中,哪怕是帝级也做不到那副画面,术业有专攻,摧毁一个星球和让整个星球的人能听到你说话是两码事。
人们在踏入帝级的时候会引发一些异象,身体短暂的和这个世界共鸣,从而可以令自己的声音和一些画面被世上的所有人看到。
但只是短暂!
不是说话的声音足够大就能让全世界听到,那得多大的声音?首先就会震死身边的人。
也许眼前的原初目前并不太能打,可依旧还有很多诡异的能力,是帝级都无法施展的特殊能力,代表着更高的境界。
“累死了。”李长安撇着嘴骂骂咧咧:“我大概消耗了三天的力量,要是李长安苏醒的慢,这具身体会有三天的植物人状态。”
“苏醒?”江水步回过神来,面色不善的问:“如果...”
话未说完,李长安直接打断:“你现在打我,等于也是在打李长安,而且没法帮助到他,只会害了他。”
“好吧。”江水步只能放弃了原先的打算:“接下来我们会备战圣堂,你依旧是黎清的警卫员,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江水步转身离开,比起儿女情长,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喂!”李长安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你知不知道李长安对你根本没有男女私情,只是把你当兄弟。
你可以不信,但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应该只有我了,我更没有必要欺骗你,只有实话才有趣。”
江水步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传来了她平静的声音:“我一直都知道。”
背影远去,四周的士兵也解除了戒严,李长安做在石阶上眺望。
天空铅灰色的云彩好似有千尺厚,浓重得令人窒息,这会儿也开始消散,整化为了零,没有多久又有阳光洒下。
世间格局就像这云一样,早在几千年前就被人一语道尽——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有人会称皇,然后被推翻。
权力和生灵是共存的,从无数的生灵之中诞生,接着被独掌,最后又回归到每一个生灵的手中,这一点亘古不变。
人类无数年来始终想要改变这个道理,总有人想要站在更高的地方俯视下方,这是根种在人类身体里的本能。
因此当有某个人类的个体实力凌驾于其他人,这个人就会感受到阶级的存在,然后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世上从来不存在太上忘情,除非是一块石头,否则哪怕是植物也在寻求养分,最原始的欲望就是活下去,哪怕是原初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选择,谁会不想活着呢,活下来了才能考虑情情爱爱啊。”李长安露出个略显讥讽的笑容,弯腰从地上捡起了石子踢了起来。
“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他总在玩着没有人理解的东西,和李长安一样。
马浩像是个没有存在感装饰,在妹妹耀眼的光环下,很少有人会想起他也是一位堪比双字王的强者。
用的只是‘堪比’,他既没有和帝级交手的记录,也没有站出来证明自己,除了苏城的众人以外,都只当他是强一点的王级。
人生向来平庸,马浩并不介意什么称谓,也不觉得自己算是什么双字王,哪怕他能在君子清全力的攻击下坚持一整天不败。
再说了,要是封双字王不就又要想个封号了?妹妹倒是说过个镇北王的玩笑,不过马浩觉得有些草率。
就像刚刚他想进病房陪妹妹马镇世说会儿话,结果差点被走出病房的护士给拦下来。
躺在病床上的马镇世正哭笑不得:“哥,你怎么满脸不高兴,总不会跟人家小护士计较吧?”
低头削苹果的马浩叹了口气:“我不是气她认不出我,我是气她后来认出我是因为我矮。”
“哈哈哈哈哈。”马镇世一副要把伤口笑裂开的模样:“你一个王级,改变一下自己的身体又不是做不到。”
马浩没好气的抬起头来:“改什么改,这身体是爸妈给我的,我只是不满意别人这样说,又不是不满意爸妈给我的这幅身体!”
“好好,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受伤了开始胡言乱语嘛。”马镇世从哥哥的手里接过苹果咬了一口,露出甜甜的笑容。
也只有和哥哥在一起时她才会露出这等表情,永远像是个长不大的女孩,也会撒娇也会调侃。
从小马镇世就懂事,不用马浩去担心什么,或者说她过的比马浩要好的多,两人是亲兄妹,却遗传了父母不同地方。
马浩从小担负起了养育妹妹的责任,过度的辛劳让他早早的停止了往上发育,外观上矮黑壮,和大部分王级都不太一样。
而马镇世像是将父母基因中最好的一面都挑出来结合在了一起,她或许称不上倾国倾城,可身姿高挑修长,五官清丽还带着几分英气。
两人放在一起,马浩看着要比妹妹老上十岁,除了眉眼有点相似外,两人看不出哪里像是兄妹。
假如没有李长安的那颗果实,马浩与妹妹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他可能再也没有了将妹妹护在身后的资格。
马镇世隐忍多年,终于可以站到台前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战力,她也想反过来保护哥哥,可她同样明白哥哥心里所想。
如果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那么兄妹也许会变质,因此对于两人来说,李长安给予的不止是救命的恩情。
眼看哥哥还是皱着眉头,马镇世念头一动,笑道:“哥,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给我找个嫂子了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马浩有些窘迫,声势立刻弱了下来:“不着急,又不是急了就能有...总还是得看缘分...没错,看缘分!”
“你这样就算缘分来了也抓不住。”马镇世越说越来劲:“你看看人家蛮子,就差撒泼打滚了,我听说前两天他和任阳可是牵手了。
这才叫缘分,你得自己先主动,否则人家女孩子凭什么就得看上你,我不管,你不结婚我也不结婚,除非你这辈子不想看我嫁人了。”
本还有些窘迫的马浩忽然平静了下来,轻咳两声道:“其实我看过你抽屉...里面是太平给你写的情书对吧...”
病房里气氛如同凝固。
“哥!”一声低喝,马镇世鲜有的红了脸颊,话里三分娇嗔七分气愤。
“我忽然想起来还没去和共助会的兄弟打招呼,我先走一步。”马浩闪身消失在了病房内。
马镇世又气又好笑,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笑容渐渐黯淡。
“可是...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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