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史老头
广袤无边的宇宙像是个没有门窗的铁屋子，住着一堆睡得很死的人，有的人叫不醒，有的人醒了还在装睡。
清醒的不再试着去叫醒那些装睡的人，他们站在星空中，与闭着眼的人对峙。
处在这看不到边际的世界里，感受不到什么星光浪漫，只有无穷无尽的孤独感，星辰似有无穷远，又好似近在咫尺，只手可摘。
“人们在寻求进化，进化的背后是舍弃人性的一切，你说他们一开始知道会这样吗？
我觉得是知道的。”
圣堂看着掌中灰黑色的星辰。
小小的星辰在她的手中自转，她就是唯一的永恒之星，让整个世界跟随她的运转。
李长安站在不远处没有急着动手：“如果进化是要先抛弃现在拥有的，那大概不算进化吧，我觉得叫变异更恰当一点。
至少我一直认为，所谓的进化应该是基于现有的基础上完善，比如你拥有爱，进化让你的爱变得更加明显。”
“我可没有爱。”
圣堂耸耸肩，捏碎了掌心里的星辰：“你说的才更像是变异，既然是进化，怎么会留下无用的东西。
感情有用吗？
只会影响你的战斗，进化让你有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你的眼睛能够追的上光。
进化让你的拳头更硬，甚至长出鳞甲，你的身体会有更多的骨骼，来支撑更复杂的运动，肌肉会更粗壮更有韧性。”
李长安皱了皱眉：“你说的依旧是变异，而不是进化，按照你的说法，我难道不是在进化吗？”
“你为什么和她讨论起来了，是不是进化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原初凑在李长安的耳边。
李长安面带笑容，在心里回应道：“实际上我需要缓一下，两只手快断了，你以为击碎神性很轻松吗？”
“...抱歉，我没看出来，你演的还不错。”
原初再次打量了一下李长安的身体，依旧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连颤抖的肌肉都被李长安控制，不会让外人看出任何的疲惫。
四周的空间泛起波动，教宗第一个从层叠的空间里走了出来，接着是打开的空间通道，里面走出了贺小笑。
联军一方紧随其后，将罗城的三位帝级逼到了太空，让罗城的帝级无法干预地面战场。
接下来将有马浩等人率领联军的军队，罗城如今分内外两城，最好能在今天打开外城，当圣堂一方陷入守城战，代表联军能腾出更多的人手。
“我看到了虚有名。”
贺小笑戒备的退后几步拉开距离，惊鸿一瞥，她看到了虚有名手臂上的神性。
作为这个世界的老牌强者，且还是最初的强者，哪怕虚有名年纪不小，天赋依旧站在人类的顶峰。
圣堂挑了挑眉：“既然来了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吧，出来吧，倒是没想到你能出现，看来你也掌握了神性。”
“倒是还想再等等，我一把年纪，就算迟到了也会原谅我这个老头子的吧。”
虚有名从虚空里走出。
他粗布麻衣，穿着双黑色布鞋，双手背在身后，比起李长安见过的模样更显苍老，然而身体四周的空间随着他的出现而扭曲。
无法控制的恐怖力量，哪怕是逸散的一点力量也引起了空间的扭曲。
“你的神性...”圣堂皱了皱眉，少有的凝重了起来。
虚有名慈祥的笑着握了握拳头：“是力啊，最朴实的神性，老头子我也没想到真能掌握。”
少年将他困在地下的就是神性的力量，打破神性的当然是神性，当他能离开地下三十三层，就代表着他同样掌握了神性。
圣堂并不意外虚有名能够离开地下，毕竟她掌握神性多年，不是虚有名可以轻松追上，但两人的神性不同。
虽然神性一般不会有特别的侧重，可有的神性确实更适合进攻，例如虚有名现在的【力】。
不是力量，只是【力】，构成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之一就是力。
“小子。”
虚有名转过头来：“你这小子总是能出人意料，老头子没什么力气，能帮你的不多，圣堂就先交给我吧。
别说我托大，好久没动手了，连自己什么实力都不清楚，总得先动一动试试。”
虚有名半蹲下身躯，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像是蹲踞式起跑。
“三分钟，三分钟内你要做什么就去吧。”
声音落下，虚有名已经消失在了李长安的眼前，他所经过的空间，像是有重物压在了薄膜上，朝里坍陷崩碎。
以身躯的撞击令空间呈现内部坍陷，这是令李长安都咂舌的力量。
原初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摇摇头道：“他和你不一样，他是神性...”
“我知道。”
李长安打断了原初，不再做声，视线转向贺小笑。
神性终究是神灵的力量，李长安如果不想走上这条路，就决不能拥有神性，初始之作已经证明了这条路是错的。
他的力量只能来自于自身，唯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才不会受制于人。
甚至于李长安已经开始将规则淡出，抛开所有花里胡哨的能力，唯有更强的肉体才是他的追求。
虚有名在瞬间破碎了圣堂的无垠虚空，弹指间他已经抬手砸下，手臂被一股清气环绕，所有重复出现的触手被清气隔绝在外。
圣堂打算后退，却有一股力将她吸引在原地，使她无法逃离，她只能被迫双手交叉阻拦。
交叉的双臂在接触的瞬间扭曲断裂，其中一条断裂的手臂化成了触手层层叠叠，再次卸去了来自虚有名的力。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林镇的老师对吧，一直都支撑林镇的你，为什么突然变了阵营？”
圣堂一边后退一边展开大自在天。
比起无垠虚空，大自在天更适合阻拦虚有名的爆发，在力量上已经没有人能超过虚有名，更可怕的是不同方向的反作用力，足以撕裂任何人的身躯。
而在圣堂带有神性的领域内，其余的神性同样会得到一定量的削弱，这是神性的对决，在神性之中从来不存在相互克制的表现。
“我的阵营从来都只是人类。”
虚有名不再保持笑容，将最狠厉的模样展现，招招不离圣堂要害，恨不得一击要了圣堂的命。
“孩子们就是人类的未来，如果为了这些孩子的未来，我死又何妨，你千不该万不该断送这些孩子的梦想。
过去我没得选择，我们没有其他拯救人类的方法，所以我走遍世界，想要证明神灵的存在，也想找到那个能承担责任的孩子。
现在我要找的已经全部找到，神灵存在，只不过神灵不仁，我要找的人也出现，他只是缺少一点时间，这个时间，由我这个老头子来帮他争取！”
垂至胸前的白色胡子开始脱落，虚有名的面容逐渐年轻，一个呼吸之后，他已是中年模样，并不算强壮的身躯充满着爆炸般的力量。
“力，霸道也！”
拳开山河，脚踢日月，万千星辰尽在掌中。
并不高大的身躯却如星河般夺目，虚有名成了所有人眼中唯一的身影。
“圣堂，人间不是只有恶，你难道没有见过那些孩子纯真的眼神吗？
教书育人，教书我已经做了，育人...我希望这一次还来得及！”
在圣堂后退之时，身后空间破碎，左右各走出一个虚有名。
一气化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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