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楚冬在镇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还真是一个普通人都没有,要么是术士,要么是武者,来这人几乎都是来做买卖的。
这里边估计还隐藏着不少别有目的的人,比如这里肯定有阴阳司的人。
这些人还根据黄家对于生活用品的需求,大致估算出黄家该有五百人左右,不过这肯定是不准的,想在生活用需上作假太过容易。
黄家出手阔绰,买东西从不讲价,这是出了名了,谁不想来赚冤大头的钱呢?
只能说这黄家的钱是真好赚。
可这里已经自成一体,没点本事还真的不可能在这扎下根来,楚冬一旦多问两句,这些人就会警惕的看着楚冬,问他是不是也想来做买卖。
楚冬了解完随口感叹了一句。
“师父这家族,有点意思,明明可以威震一方,却选择窝在这么个小地方,甘愿被这些人薅羊毛。
靠出卖自身的咒力去维持生计...”
杨以晴跟在楚冬身后,听到这话感觉有点奇怪,就直接问道:“师弟,这哪里奇怪了吗?
我觉得这样挺好啊。
山清水秀的,风景也好,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功成名就啊。”
楚冬往山路的方向走着回头问了一句:“你缺钱了,你会去卖自己的内气吗?”
杨以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会,我可以去做任务,做任务蛮赚钱的。”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他们有能力可以享受更好的地位,为什么要这样?咒力这东西可是不好修炼的啊。”
黄家卖的兵解丸就是将咒力封起来的丸子,然后卖给其他术士使用。
咒力可以转移给他人使用,黄德就这么对楚冬干过,而黄家的兵解术就是一种修炼咒力的办法,卖兵解丸跟卖血有什么区别?
楚冬和杨以晴到村口悄悄等待,这里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山路,显然是经常有人出入,不过这山路很窄,说明平日里出入的人并不多。
没过多久,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就从山上走了下来,步履轻灵一看就是会武功的人,脸上有些许雀斑,没有涂抹脂粉,双眼有些红血丝,头发梳的也不是很整齐。
在这镇上楚冬看到了好几家卖脂粉的,这里的店铺只要有相同营生的,就说明生意不错,黄家需求的多,这姑娘应该肯定买过。
但她却显得这么不修边幅,这不得不让楚冬怀疑,黄家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楚冬直接拦在了女孩面前明说了来意:“姑娘认识黄德吗?”
女孩的眉头皱了一下,惊讶一闪即逝,随口一句不认识就想越过楚冬,但楚冬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放她走,用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挡,女孩还不乐意了,伸手想要把楚冬推开,楚冬单手抓住女孩的手腕,那女孩发现自己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
可就这时一根飞镖从楚冬身后飞了过来,目标正是楚冬的后脑勺。
“师弟!”
楚冬微微歪头,飞镖滑过脸颊,左手抬起顺势接过飞镖,他看了一眼那飞镖,有血槽,还淬了毒。
楚冬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声说道:“一言不合就杀人吗,你们黄家就这么霸道?”
“放开她!”
从镇里走出了一个老头,楚冬认识他,就是一个卖白事物品的老板,楚冬对他印象还挺深刻的,身体并不高壮,但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身上有咒力的气息,可看起来得有六七十岁了,这么长寿的术士,可很少见。
楚冬把女孩的手撒开,左右扫了一眼。
“果然嘛,这镇子里怎么可能全是外人,黄家在这里还是安排了不少人啊,右边墙角,林子里,这院子里,都有你们的人吧?”
楚冬这么快发现了他们所有的暗卫让老头很惊讶,那女孩也趁机跑到了老头身后。
楚冬没有继续咄咄逼人,毕竟是黄德的老家,他双手抱拳,微微低头:“晚辈楚冬,送家师黄德的尸身回来。
没有恶意。”
那老头眼中先是惊讶,后是悲伤,最后身上的凌厉气息一扫而光,转而是一副无力的颓废感,看来这人是认识黄德,而且听到黄德的尸体,他很难过。
可就这时,又一根暗箭从林子里射了过来,楚冬眉头一皱,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也不是一点脾气没有,身体右倾又是刚好躲过。
而后楚冬抽出钢弓,一根普通的羽箭射了出去,密林之中随即传来一声惨叫。
比远攻对射,楚冬没怕过谁。
“够了,谁再出手,逐出黄家!
小伙子,你跟我来吧,先带我看看那混蛋的尸体吧。”
楚冬慢慢松开了自己的第二箭,因为在这老头骂完之后,确实没人再准备攻击了,这老头的地位似乎还挺高的。
楚冬带着老头来到了客栈,祝柔本来在房中休息,听到楚冬的喊声就出来了,当她看到那老头的时候脸上满是紧张与惊讶,然后祝柔快步从二楼走了下来。
然后直接跪在了老头面前。
“爹爹...”
老头看到祝柔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扶起祝柔,嘴上说道:“一晃二十年没见了啊,本来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期盼,期盼那是假消息。
现在看到你亲自来,我也就没得盼了,那混蛋还是先我一步走了。
你送他回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祝柔恭敬的回答道:“是黄德自己的意思,这有一封他给您的信,他其实一直想回来看您,但当初您让他,除非死,不会再回黄家了,他一直谨记于心。”
老头伸出手想要去接那封信,可那手却止不住的颤了起来,这世上最让人难受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黄元天,就这一个儿子,终究是落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这小子真厉害啊!”
黄元天接过书信,拆的格外缓慢,想看又抗拒,纠结的很。
几人都不敢说话,静静的等着黄元天把信看完,只是他看信的时候总是在看楚冬,那眼神奇奇怪怪的,让楚冬浑身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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